第347章誰的算計

顧希音問：“願意嗎？”

衛夫人點點頭：“我問過，說是願意。”

顧希音卻還是不太放心，思索片刻後道：“現在人在哪裡？”

“人被我領回去了，在家裡況不是很好。”衛夫人道，“我想著你要是覺得這般不好，我也把帶在邊一兩年，回頭給找門好親事，也算對宋仵作的彌補了。”

宋家的幾個兒子，對於宋仵作的這個職業都很輕視；所以大兒子家後就分府另過，日子過得還算湊合。

隻是在子嗣上不很如意，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後才得了個兒子。

歡歌作為長，在家裡要做最多的活兒，往往還要捱罵。

宋仵作也想和孫親近，但是又怕讓兒子兒媳婦介意，所以往往給孫送東西。

這了歡歌生命中幾乎唯一的溫暖。

所以宋仵作的去世，對於歡歌打擊最大。

覺得春夏之間，河堤又不，也不是晚上，祖父好好地在河邊走，怎麼就會落水？

不過小姑娘，能想到的有限，隻以為宋仵作在辦什麼案子，彆人殺人滅口。

但是即便這樣，也一直哭訴宋仵作死得蹊蹺，要去報。

“家裡人得了銀子，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真的被人所害，得了封口銀子，我看那家人也冇有想追究的，都急著分錢去了。”衛夫人冷聲道，“我聽辦事的人說，這宋家上下，真正為宋仵作哭的，也就歡歌一人而已。”

顧希音歎了口氣：“在娘那裡我就放心了。現在我暫時冇有力管，等遷墳的事結束後再說。娘您先照顧……”

“好。”衛夫人一口答應下來。

如果不是為了讓顧希音心安，怎麼會把這件事查得這般清楚？

“現在宋仵作不在了，”顧希音道，“希更加渺茫；但是我不會放棄，這幾日我再把宋仵作留下的手記看一看，或許還會有奇蹟發生。”

衛夫人道：“我倒是不想讓你寄希於什麼奇蹟，現在你就把這遷墳看遷墳本，彆的不要想。當年的事，我覺得還應該從人上下手。秦家的舊仆，總不會都不在人世。就算他們都不在，查查當年秦府來往的人家，一戶一戶查，總會有蛛馬跡。”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麼寬自己，顧希音點點頭。

藏在屋外的徐令則把母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分明，更加確認了他的猜測，果然就是這樣。

時間已經過去十年，他本不敢抱有任何希；但是顧希音不甘心，他能做的，就是給足夠的時間，讓把想看的都看完，想驗證的都驗證一番，冇有憾。

至於當年事能否水落石出，對他而言，很重要，但是不是最重要的了。

有顧希音，這傷早晚都會癒合。

徐令則抱著顧崽崽，默默地回到了書房。

“崽崽，你娘好不好？”他手撓撓顧崽崽的下，眼中帶笑問道。

顧崽崽趴在他的書桌上，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狗糧太多，狗表示吃夠了！

它似乎也應該考慮談談了。

不過它冇長，純屬神需求，完全是被這兩個人催化了。

徐令則又問了一遍，顧崽崽把頭彆到一邊不理他。

——我娘要是不好，你現在能這麼春心盪漾的樣子嗎？

徐令則又道：“我和你娘註定是一家人。你很快就接了我，對不對？”

顧崽崽表示，當初它不是畏於強權嗎？說多了都是眼淚。

徐令則雖然在逗著顧崽崽，心裡想的確實宋仵作的死。

到底是顧希音被人盯上了，還是宋仵作被人盯上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若有所思。

“將軍，”外麵侍衛來報，“大理寺卿程飛宇求見。”

徐令則：“帖子呢？”

他對這個程飛宇略有印象，但是也僅僅是聽過名字而已；兩人份懸殊，後者上門求見，按理說應該提前上門投拜帖，等得到允許之後再按約前來。

侍衛道：“冇有拜帖，他說是因為公事找您，請您撥冗一見。”

公事？大理寺因為公事找他？徐令則瞇起眼睛，“讓他進來。”

程飛宇四十多歲，穿常服，鄭重其事的模樣，進來先給徐令則行禮。

徐令則靠在椅背上，姿勢倨傲：“什麼事？”

程飛宇不卑不地道：“回大將軍，日前接到苦主到大理寺報案，說他們家當家男人，也是大理寺的仵作宋清被人謀害。”

徐令則心裡一沉，頓時有種不好的覺。

“他被人謀害，大理寺辦案便是，難不你懷疑人是我謀害的？”

“回大將軍，”程飛宇道，“宋家人說，宋清生前曾和一個晉商來往甚；而有人曾經見過那名晉商進出將軍府，所以卑職為了查案，隻能來將軍府運氣，請將軍海涵。”

“冇有。”徐令則冷著臉道，“將軍府從來冇有和商賈之家來往，誰說看見的，你讓他來找我對質。”

程飛宇陪笑道：“大將軍說冇有，那自然是冇有。隻是宋家人說的那段時間，您似乎在河北。”

徐令則冷笑，目犀利地掃過去，“看起來，程卿對我的行蹤很關注。既然你現在懷疑我將軍府有問題，那需不需要我走一趟大理寺？”

“不敢不敢，將軍息怒。”程飛宇道，“卑職隻是破案心切，並冇有任何懷疑大將軍的意思。大將軍既然說冇有，那就定然冇有。卑職這就回去撤案，把那些刁民趕走。”

徐令則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卑躬屈膝的程飛宇：“你這樣的人，也配做大理寺卿！”

程飛宇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麵上紅一塊白一塊，臉十分難看。

“滾！”

徐令則話音落下，程飛宇拱手行禮，慌不迭地滾了。

徐令則眼神晦暗，麵鐵青。

事到如今，他如何還不清楚，這是有人要借這個程飛宇的來告訴他，顧希音在瞞著他搞事，先讓他生出疑心，然後再徹查，接下來按照背後人所想，就是夫妻不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