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宋仵作

衛夫人看臉不好，用力握住的手臂：“希音，鎮定！”

手臂上傳來的微微痛讓顧希音回神。

咬住，聲音因為太憤怒而微微抖：“娘，我剛纔想到，我們那般小心，還是被人盯上了。如果隻是平常的跟蹤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像察覺到了我的目的一般，直接殺人滅口。娘，難道十年前的兇手，始終還在盯著九哥嗎？”

如果真是那樣，恨不得把兇手抓到後五馬分。

“並不排除這個可能。”衛夫人鎮定道，展現出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大家風範，“事已至此，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顧希音點頭：“我希是當初的人。”

他們敢頭，就敢痛下殺手。

“娘，宋仵作怎麼冇的？”顧希音聲音沉痛道。

“說是去河邊散步，失足落河中淹死。但是並冇有這麼巧的事，”衛夫人道，“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娘，您以我化名的富商名義，讓人給宋家送一筆銀子。宋仵作，本不應該捲進來……”

看著一臉疚和憤怒，衛夫人道：“有罪的不是你，是那些作惡之人。我已經讓你三哥去追查了，他在大理寺有朋友，這件事遲早會水落石出。”

顧希音想起上次卷宗，也是衛三郎找人做的，約莫著是同一個人。

“好。”

“還有，”衛夫人道，“遷墳的事，現在你隻當遷墳，不要再去想其他。我想宋仵作不會白死，我們順藤瓜，總能尋到一些蛛馬跡。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要想開些。”

顧希音點頭，目堅毅：“我知道。”

藏在暗的渣滓們，我絕不會被你們嚇倒。

宋仵作之死，說明這些人心虛，更加說明當年的事另有。

其實衛夫人冇說另一種猜測。

如果是太後出手，恐怕本不需要理由。

隻要知道宋仵作是顧希音來往甚的人就足夠了。

死一個仵作，對太後來說就像踩死一隻螻蟻；但是乾涉顧希音，不讓達任何想達到的目的，這對太後來說就很重要了。

這種猜測太過消極，而且太後現在自顧不暇，不見得還敢手，所以衛夫人便把這種猜測藏在心底。

“算了，不下了。”衛淮把棋子扔回去。

徐令則告罪：“我才疏學淺，對棋藝尤其不擅長……”

“和那個沒關係，我們兩個都心不在焉，”衛淮擺擺手道，“所以還是算了。遷墳的事，你和族裡都說好了？”

來之前衛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提這件事，說這是他和秦家的事，不該過問；可是衛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問問，所以就開了口。

“說好了。”徐令則道，“也讓人去準備需要的東西，會照常舉行。”

衛淮心中有些歉意，道：“為了希音這般，你也是費心了。”

徐令則道：“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隻要顧希音能恢複如常，更多的事他也願意做。

這天下，他想珍惜的，唯有一個而已。

等衛淮夫婦離開之後，雖然顧希音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地不讓緒展出來，徐令則還是察覺到緒不高。

“你娘和你說什麼了？”他努力用輕鬆的語氣開玩笑道，“難道是讓你給我納妾？這麼不高興。”

“想得。”顧希音心驚，默默告誡自己不要再出更多破綻，上卻應和著他的玩笑話，“你看看我爹，就知道我娘不可能那麼說。教我馴夫之道還差不多。”

徐令則拿起的手在臉上：“那你可要好好學，這可是一輩子都要用的本事。”

“對，一輩子。”顧希音看著他，眼神繾綣而……心疼。

徐令則的戰場，隻在真正的戰場上。朝堂外的勾心鬥角，家族後院的齷齪骯臟，他都不算箇中高手。

所以纔會有那麼多針對他的蠅營狗茍和算計。

要保護好他。

在顧希音的心中，基本已經接了這次遷墳目的“失敗”的結果；現在主要把希放在衛三郎查兇那邊。

“夫人，有新鮮的枇杷，說是從南方來的，您吃不吃？”薛魚兒在廊下大嗓門地喊，“我幫您嘗過了，可甜了，您要是不吃就都便宜我了。”

顧希音覺得是有事想和自己單獨說，否則枇杷有什麼好單獨提的？

但是麵上卻不聲，笑著對徐令則道：“薛魚兒這就是個吃貨。九哥，讓進來陪我吃吧。看著吃東西，我都覺得胃口好不。”

徐令則自然答應。

等薛魚兒捧著枇杷進來後，顧希音笑著招呼一起吃。

“不，我不，將軍在這裡，我怕我會被噎死。”

徐令則無語，站起來道，“你先陪著夫人，我去趟外院書房取東西。”

外院書房纔是他正經的書房，很多公務信函都放在那裡，他自己去取回來，順便看看有冇有急需理的事。

薛魚兒抻脖子看著徐令則的影消失在照壁後麵，這才把枇杷往旁邊一放，低聲音道，“衛夫人說，宋仵作家裡留下了很多手記。差人去送銀子的時候，宋家人把那些手記都找出來，讓帶給您。”

“帶給我？”顧希音恨驚訝。

“是這麼說的。”薛魚兒點點頭，“宋仵作冇有弟子，兒子們也都不會繼承祖業，所以冇人要那些東西。您這個富商，既然興趣，又給了他們家大筆金銀，自然是送給您留作紀唸了。”

顧希音想起宋仵作，還是有些難，想了想後道：“那就拿進來吧，我空看看。”

“不怕將軍發現？”

“你是不是傻了？”顧希音道，“先放在你院子裡。你一兩本進來，我趁將軍不在的時候看看便是。”

薛魚兒拿起個枇杷咬了一口，嘟囔道：“將軍不總在嗎？而且畢竟是死人的東西，您也不覺得犯忌諱。”

“宋仵作算是我半個師父，不能這麼說。”

等日後真相大白，一定要親自去宋仵作墓前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