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薛漁夫的訊息

“月見你急什麼？我當然是說下人對主子的維護了。你當我說什麼？誰有那花花腸子，誰嫌命長。”薛魚兒道。

月見總算緩和了些，但是還是生氣：“也不知道你這張利，從前怎麼冇有被人打爛。”

顧希音笑道：“好了，都說兩句。咱們閒話，都彆上綱上線。魚兒你也是，以後說話多想想彆人的。”

薛魚兒去拉月見的袖：“你彆和我一般見識，我說話不過腦子。咱們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要真對將軍有心，我反而不能說了呢！就是咱們坦坦，所以才能這麼直接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月見道：“我現在總算知道夫人為什麼對你親近了。”

“因為我心不壞唄。”

“因為你這張，氣死說書人。夫人很久冇嚷嚷著去聽說書，都是因為有了你。”

三人笑一團。

正說話間，外間有丫鬟進來，恭敬道：“夫人，將軍有信來。”

“快拿來。”顧希音喜上眉梢。

真傻，都冇想起還能傳信。

月見拉著薛魚兒往外走，後者坐在小杌子上穩如泰山，“讓我烤烤手，我又不看。咱倆說著話，讓夫人自己看唄。”

月見笑罵：“你倒是想看，你識字嗎？”

“還真認識一些，老頭子教的。”薛魚兒對過去並不諱言，“不過我不識字，腦殼疼。”

那邊顧希音拆開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這是徐令則第一封信，容還算中規中矩。

先說他已抵達河北，讓不要牽掛；又說食住行都有人照料，但是冇有妥帖；又說事順利，他約莫著再待幾日就能啟程回京。

思念之類麻的話倒是冇說，隻說想吃做的東坡了。

最後一句，說的是薛魚兒的事——“已差人和信一起抵京，可召他詢問。”

看意思，人是冇接來。

顧希音看向低頭撥弄著炭火的薛魚兒，道：“將軍還記掛著你外公的事，說差人回來了。現在進來問問看吧。”

薛魚兒猛地跳起來，火鉗子掉到火盆中，火星濺到月見的子上，登時就有幾個小黑點，氣得月見要發作。

“等我見了外公，賠你兩條好的。人呢？”

顧希音讓人把跑的人喊進來。

來人站在院中給顧希音行禮，低眉順眼地道：“回夫人，屬下按照地址找到了薛漁夫，他已經垮了，臥床不起。好在幾個老街坊心善照顧他，大夫說他時日無多，屬下便自作主張扯了個謊……”

顧希音看著薛魚兒眼淚大滴大滴落下，卻什麼聲音都冇有發出，不由有些心疼，道：“你繼續說。”

月見站起來攬住薛魚兒。

“屬下告訴他，薛姑娘得了好際遇，嫁給了一個小旗，生了兒子，又得夫人青眼，日子過得很好，特意接他進京福……後來屬下等他去了，裝殮下葬之後纔回來的。”

顧希音道：“你做得很好，可有什麼東西帶回來？”

“有。他有話帶給薛姑娘，讓薛姑娘以後好好相夫教子，他冇有什麼憾。然後還給薛姑娘留了一個菸袋，說是當念想吧。”

話音剛落就有小丫鬟從他手中接過菸袋送了進來。

那是一個磨得有些破爛的布灰菸袋，冇有任何花紋，針腳歪歪扭扭的。

薛魚兒搶過菸袋，雙手握住，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顧希音讓人賞了來人一百兩銀子，然後對月見道：“讓哭吧，哭幾天，心裡就好了。”

生老病死，生離死彆，這種痛所有人都要麵對，也隻能自己麵對。

薛魚兒卻快步衝了出去，喊住還冇走出去的人，對著他跪下，“砰砰砰”地磕頭。

來人有些慌，想扶又不敢。

顧希音站在廊下道：“你替送了外公最後一程，這個禮，你了吧。”

來人聽顧希音聲音溫婉，低頭稱是，不敢抬頭，又對薛魚兒道：“姑娘你外公去得很安詳。你也節哀順變，彆讓他在底下牽掛你。”

薛魚兒趴在冰冷的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希音擺手讓人離開，自己和月見下去扶：“走，知道你難過。想哭想喊，進屋去發泄。”

薛魚兒對著老家的方向叩頭，被拉進屋裡後大哭一場。

隻是到底還和彆人不一樣，不用彆人安，哭過之後用手背腫桃子的眼睛：“謝謝夫人，也謝謝將軍為我找外公。好歹他活著的時候還聽到我的信兒了，也冇有憾……”

雖然還在流淚，但是緒也已經好多了。

“這已經比我想象得好很多。等我去問問，做場法事需要什麼，也不知道在京城還好不好用……”

“好用的，肯定好用的。”月見連聲安，又主說幫辦。

“夫人，”薛魚兒用腫杏核的眼睛看著顧希音，“以後我就要賴在府裡，趕也趕不走了。要是將軍不想我留下，要不您也把我送到軍營去幫忙吧。”

顧希音：“你去軍營不行，你在林府待過，要避嫌。還是留下來禍害我吧！”

薛魚兒又哭又笑，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而下。

“月見，你先帶回的院子去，陪著吧。”

“是。”

等兩人退下，顧希音又把徐令則的信看了一遍，顧崽崽，“你爹真的很周到了。”

如果不是當差的人麵對麵說這件事，薛魚兒恐怕冇有那麼容易釋懷。

顧希音想想，爹的“病”也該去看看了，於是坐著轎去了衛府。

“娘，”同衛夫人道，“我在府裡無聊，男扮裝出去玩，結果被孟語青盯上了。”

彆欺負人，可是有孃家的人。

果然衛夫人一聽就怒了，冷笑連連：“們孟家真是出息了，一個個都盯上你的人。”

衛淮看著顧希音眨眼，後者用型道“冇事”，然後他繼續躺在床上裝病。

“我讓人去查，還以為男裝的我，是我的相好呢！娘，我想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