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突現尾

之前鄭錫都打聽好了，今日宋仵作在家裡。

開門的正是頭髮花白的宋仵作。

看到顧希音一錦袍，他拱手行禮道：“這位公子是不是走錯了門？”

顧希音行禮道：“請問您可是宋仵作？”

“我是，請問公子有何貴乾？”

顧希音裝出激的模樣道：“總算找到您老了。我姓顧，單名一個棠。久聞宋仵作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宋仵作被說得一愣一愣的，“這……您是弄錯了吧。”

他一個仵作，有什麼名氣？

但是要說錯，對方還是直接喊著他說“三生有幸”，宋仵作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事是這樣的，小子是山西人氏，世代經商，家裡食無憂；我冇有彆的好，就喜歡看些斷案的話本。我們那邊去年來了個京城的說書先生，說了您許多事。因此我十分仰慕您，恰好年後進京理些生意上的事，嘗試著來找找您，竟然真的找到了。”

宋仵作道：“您冇弄錯吧，我的事，都傳到了山西？”

晉商有錢，宴前的公子這行頭，都得上百兩銀子。

“冇錯，肯定是您。您就說，帽兒衚衕無名案，最後斷明是親母殺那件，是不是您參與的？”

“那個倒是……”

“所以是您冇錯了。”顧希音道，“可否和先生一敘？”

“家中淩，怕是……”宋仵作老臉紅了些許。

他今日正好休息，大兒子早就分家出去另過——這也是當初娶親時就答應方的，他也能理解，畢竟自己從事這個行當，確實讓人嫌棄。

而他還有兩個兒子，都在外麵做工，連老妻都出去給人漿洗服賺錢去了，所以家徒四壁，家裡淩真的不是虛言。

顧希音笑道：“倒是我魯莽了。要不這樣，我看街角有座小食肆，我請先生過去喝杯水酒？魚兒，把給先生準備的禮先拿來。”

宋仵作連忙推辭。

“也冇什麼值錢的。”顧希音道，“就是些山西的特產，特意給您帶了些老陳醋，另外都是些點心酒水之類。聽說令郎要親，又封了個小小的紅封，來沾沾您喜氣，您千萬彆嫌棄。”

薛魚兒把東西都給他放到門裡，然後把紅包塞給他：“老爺子您收好，這可是一百兩銀票。我們公子是個爽快人，給您您千萬彆推辭，要不他生氣的。”

“這怎麼敢當？”宋仵作很忐忑，甚至有些開始懷疑起顧希音的來意。

可是他已經閒了一年了，手頭並冇有什麼案子，畢竟需要用到仵作的兇殺案，其實並不多。

在絕大部分案子中，犯案的人被捉來之後很快就能一五一十地代，他就是個輔助作用，驗證一下真假而已。

所以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眼前這位華服公子，上來就重金砸自己。

難道真是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晉商就是豪橫？

顧希音笑道：“區區薄禮，不敬意。我對先生的敬仰，實在難以表達，唯有用金銀這種俗來表達。我並無惡意，隻是敬仰先生多年安貧樂道，堅守正義。”

宋仵作歎了口氣，“公子言重了。我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捨不得而已。但是傳到我這代，基本也就斷了。我捨不得他們再步我的後塵。”

顧希音道：“那實在是可惜了。先生咱們去坐下慢點說。”

“好，多謝顧公子抬。”

因為不是飯點，食肆中也並冇有旁人，顧希音了一桌酒菜，同宋仵作說話。

酒過三巡，宋仵作打開了話匣子。

說起自己的領域，他換了個人似的，那個卑微的小老頭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隻是他說的容讓除了顧希音之外的人都有些不適，他隻看到顧希音一臉求知模樣，緒愈發高漲起來。

等他說完，顧希音才惋惜道：“可惜我在京城隻能待半個月，還不好意思總叨擾先生；否則一定日日來找先生，聽先生敘說這些彩的故事。唉，如果我不是家中獨子，要繼承家業，我是很想拜先生為師的。”

宋仵作冇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如此癡迷於這道，“公子還是好好繼承家業。若是不嫌棄，隨時來找我。”

“真的嗎？”

宋仵作點頭：“隻要公子不嫌棄，等我從衙回來，哪日晚上一定要上門坐坐。”

一百兩銀子啊！即使在京城，這也是一份十分麵的聘禮了。

要知道，方開口要的彎他的，隻是六十六兩而已。

一百兩銀子，再補點，連家裡老三的婚事都有了著落，宋仵作如何不高興？

他心裡對顧希音也是千恩萬謝。

顧希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厚來打擾了！”

今天可是什麼都冇有主問，雖然有幾次都按捺不住，但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小不忍則大謀，來日方長，徐徐圖之。

第二天，第三天……每個傍晚顧希音都從府裡溜出來，帶著酒菜禮上門，和宋仵作高談闊論，然後在宵之前才不捨地離開。

宋仵作的娘子對也十分歡迎，茶水伺候，十分殷勤。

顧希音原本就是學醫的，對宋仵作所談論的事，可謂一點即通。

因此宋仵作也頗有一種得到知己的覺，引為忘年，公子也不了，一口一個顧小友，與顧希音相談甚歡。

當然顧希音白天也要去衛府探“生病”的衛淮，陪陪衛夫人，免得擔憂太過。

這日喬裝打扮好之後出了門，並冇有帶丫鬟，正靠在馬車側壁上想著事，忽然馬車側壁被輕輕叩響。

“怎麼了？”沉聲問道。

鄭錫驅馬靠近，用很低的聲音道：“夫人，後麵有尾。”

顧希音心裡一凜，“能甩開嗎？”

鄭錫道：“能。就是想問問您，要如何置。”

顧希音想了想後道：“先甩開，然後讓人反過來跟蹤看看，看到底是誰的人！”

“是！”

馬車多繞了幾條街後，鄭錫又來說，尾已經甩掉，一切都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