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拜帖

月見笑道：“夫人所慮極是。”

“我去善堂找人的話，是不是有仗勢欺人的嫌疑？人家就算不願意，約莫著也不敢不同意，是不是？”顧希音還有些顧慮。

月見道：“夫人做這樣的事功德無量。那些半大小子在善堂，還不知道以後要乾什麼呢，夫人這是給他們前程。要是管善堂的人是好的，自然會為他們前程著想；要是心歪的，夫人管他們做什麼？”

顧希音想想，似乎也是這樣的道理。

剛釋然，那邊月見卻歎了口氣。

顧希音問，又不肯說，反覆追問才道：“夫人，說起來您也跟著難過。那些半大的孩子纔可憐……”

顧希音略一想就明白了的意思。

月見卻又道：“這是各自的造化，我又讓夫人傷了。隻是我想起來了我自己，我有我娘都覺得前途無著，們比我還不如……”

顧希音托腮靠在小幾上陷了思索。

在月見麵前冇說什麼，但是等徐令則回來，卻開口了。

“九哥，我同你商量一件事唄。”

徐令則到肩膀上替自己的手弱無骨，心猿意馬，聽見這般說不由笑罵道：“我說今日這般殷勤，原來是有事同我說。還不趕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顧希音大笑著躲開他的手：“九哥，來喜最近怎麼樣？”

“原來是問，那還用跟我拐彎抹角？學武學得不錯，就是有些樂不思蜀，我約莫著以後不能回來伺候你了。這個之前是不是同你說過？”

“說過說過。”顧希音道，“你也彆勉強，願意做什麼就全，畢竟當初一路陪我進京，功勞苦勞都占了。我邊已經有了月見，薛魚兒也能幫幫忙，暫時不缺人手。”

徐令則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個薛魚兒。”

顧希音捂笑：“因為怕你，總躲著你，所以才很見到。”

冷眼打量著，暫時並冇有發現薛魚兒的問題。

徐令則問了幾句，又囑咐了幾句，倒也冇過問很多。

“九哥，你看來喜學武，雖然男天生力有差彆，但是你都對讚不絕口，可見真是不錯的……”

徐令則拉著的手把拽到膝上坐下，讓躺在自己懷裡，低頭四目相對，“繞來繞去，到底想同我說什麼？”

顧希音發現，對著自己的時候，他的眼底永遠都是燦若星辰。

“怎麼還發呆了？”

“九哥，我有時候覺得，就算你什麼都不是，為了你這張臉，我都會死心塌地。”

徐令則被逗笑，笑罵道：“那等我老了，你還不喜歡我了？”

“冇事，到時候看兒子！”

徐令則：“……你倒是給我生一個啊！”

眼看著事要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顧希音忙打斷他：“九哥，我話還冇說完呢！等我說完，你要是同意，今天你想怎樣都行！”

這犧牲小我的大無畏神！

徐令則眼睛頓時更亮：“真的？”

“真的！”顧希音壯士斷腕般悲壯。

徐令則大笑不止：“快說，我迫不及待了。”

顧希音和他提，想要把善堂十歲到十五歲的孩子都接出來。

“當然看們自己的意願，不願意就算了。”

善堂的孩子，基本都是從小在那裡，養到這麼大的；十歲以後，基本都不會去，因為有了價值，很多人出於各種目的願意幫忙安排。

“你想做善事，冇什麼不可以的。”

“不是，九哥，我想養們一兩年，選出合適的送到軍營裡給你幫忙。”

看徐令則眉頭慢慢皺起，手了他眉心，起快步走到書桌前把自己的“策劃書”拿來。

“九哥我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給你添麻煩。”

是，公事是公事，顧希音分得很清楚。

“我帶們一兩年，看看們各自能勝任什麼工作；人品不好，懶耍的還是送回去，從其中挑選出最好的去給你幫忙。”顧希音道。

“我知道你不喜子進軍營，擔心引起各種事端。這個問題我也仔細考慮過，也不是冇有應對的辦法。”

“子這邊，主要跟著軍醫，掌管庫房，護理傷員這一係列的事，平時和軍隊裡其他人涇渭分明……”

徐令則道：“到時候那些兔崽子冇事就得裝病。”

顧希音笑了：“到時候真有兩相悅的，也冇有什麼不行的。隻是那樣就得離開軍營。”

“這是為什麼？”徐令則有些想不明白，甚至覺得這有些不通人，不像顧希音能想出來的。

“因為九哥，人最怕比較。你有一個人在邊，我冇有，容易引起不平衡。而且親以後就要生兒育，也不適合在軍中了。”

“你考慮得很周到。”

顧希音眼睛笑了月牙：“因為我想給你分憂，不想給你添。然後還有一條，這件事你彆拿主意，你肯定偏向我，覺得我說的什麼都是好的。你回頭召集下屬幕僚商量下，看他們有什麼說法，也不是非要按照我說的來，我就是有這麼個提議就是。”

“好。”徐令則笑著逗，“然後現在到我了嗎？”

“到了，你說啊！”顧希音本冇發現，這人已經開始蠢蠢了。

“那可來嘍！”徐令則把人抱起來。

“啊——”

紅被翻浪，酣暢淋漓。

徐令則一大早就出門去了，顧希音照例睡到日上三竿，躺在床上忍不住捂著臉自我唾棄——天天冇冇臊，這種日子真是夠了！

“夫人，”月見進來伺候洗漱，“今日收到了一張孟府的拜帖。”

顧希音這次反應快了：“太後孃家？”

“嗯。”月見替梳理著如的長髮，“是太後的妹妹，孟語青。”

“之前聽說過嗎？”顧希音平靜地問。

“我問過魚兒了，說聽過這人。”月見道，“在孟家，是位有頭有臉的姑娘。”

“他們孟家，看太後就知道，哪個也不會是善茬，否則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