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結石

顧希音鬆開了手，站起來。

徐兆棠剛纔是真的疼了，都已經佝僂煮的蝦一般，眾人心裡都有些不好的覺。

徐兆棠忙著手忙腳穿服，軍醫一邊罵他一邊還過去幫他，同時眼睛忍不住往顧希音上看。

“冇什麼大事。”顧希音的口徑還冇變，“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服用不服用都行。最重要的是喝熱水，每天都要大量地喝熱水。還有，跳，每天上上下下跳幾千次。”

軍醫不解地問：“夫人，您說徐小旗這是什麼病癥？您這種治療的方法，我聞所未聞。”

“腎裡長了小石子。”顧希音形象地道，“往外排的時候堵住了，會很疼。”

“堵住了哪裡？”

“排尿的地方。”

顧希音說的坦然，但是這一屋子大男人，多多都有些臉紅了。

顧希音道：“大夫麵前無男，隻有病患。你們想大夫見過多人？在大夫眼中，你們就是一塊而已。大夫見怪不怪，要說他們興趣，也是對你們上病變的部位興趣而已。”

顧希音又問徐兆棠：“可有尿之癥？”

徐兆棠點點頭：“我冇好意思說。”

老軍醫一掌拍過去：“你和夫人不好意思就算了，和我還不說！”

“您老那麼損，肯定得說我不行了。”

“軍營裡哪有人，你行不行誰管？”

屋裡的氣氛又開始愉悅起來。

顧希音卻對徐令則道：“九哥，我想去看看廚房。”

“好。”

雖然不明白的用意，但是肯定不會無的放矢，徐令則很清楚。

聽說徐兆棠冇事了，頓時冇人再管他。

徐兆棠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看著眾人簇擁著徐令則和顧希音離開。

老軍醫也慢慢悠悠地跟著往外走。

徐兆棠喊他：“哎，您老彆走啊！我這一個人……”

老軍醫啐了他一口：“夫人都說讓你喝點水跳跳就好了，你還把自己當病號給我裝死呢！冇聽夫人說要去廚房嗎？你不趕起來去看熱鬨，做什麼！”

“好好，您等等我！”徐兆棠忙手忙腳地攏好服隨著眾人一起出去。

“九哥，你看這裡。”顧希音指著廚房大鍋上厚厚一層水垢道，“就是這個作祟。”

腎結石其實算是一種富貴病，古代人吃得偏素，應該發病率極低；偏偏徐令則說這並不是孤例，所以大膽猜測應該是這裡水質有問題。

很多地方水質偏，這不算什麼大問題。

廚師道：“夫人，這不就是水垢嗎？現在還好多了，原來在邊關的時候，那才厲害呢！”

顧希音點點頭：“就是這東西，會讓人肚子裡慢慢形小石頭。雖然隻是數人，但是我們這裡人太多了，一百個人有一個，數量都不在數。”

“可有解決的辦法？”徐令則側頭問，眼神中帶著焦灼，也有無與倫比的驕傲。

顧希音道：“可能有些麻煩，但是並不難解決。要告訴全軍將士，以後隻能喝煮沸過的水——”

指著鍋上的水垢，“看這些，煮沸之後會留下大部分，但是如果就直接引用生水，全部都會進裡，日積月累，就很容易生病。”

“誰要是覺得等不及，非要去喝生水，就帶他們來這大鍋前看看。”顧希音笑道，“而且最好還有徐兆棠親自和他們說說那種痛。”

“而且你們知道瘴氣嗎？其實預防瘴氣最好的辦法，也是喝煮沸的水。除此之外，喝煮沸的水，也可以預防很多其他疾病。”

隻有把最嚴重的瘴氣拿出來說，這些人才能更重視這件事。

其實這件事早就該想到，畢竟喝開水這件事，也是新中國立之後專家呼籲下纔開始的，古人除了富貴人家有人伺候要喝茶，其他人哪有這個講究？

倒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普及一下基本衛生常識。

顧希音其實還有很多話說，比如勤洗手，勤洗澡，飯前便後都要洗手……但是還是忍住了。

衛生習慣的建立，不是一日兩日，回去整理個細則給徐令則。

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喝了幾十年的水都是錯的？

顧希音又道：“我知道諸位行軍打仗，有時候外麪條件本不允許。偶爾喝也沒關係，總不能死。但是如果有條件，還是要多喝熱水。”

徐令則道：“明日開始，我會讓人燒開水，放涼之後供應全營上下。”

“嗯，還要蓋上紗布，免得再被弄臟。”

軍中都是人，這廚房的衛生條件讓人不敢恭維。

顧希音冇來就算了，來了就有許多話想要說，比如生分開，比如環境衛生……

忍，忍！

就算是好心，也要循序漸進，不能讓軍心搖，覺得徐令則什麼都聽的，一來就給大家帶來這麼多的負擔。

可是回去好一頓和徐令則說，“九哥，你一定得重視！”

軍中這些人，打起仗來或許都是好漢不含糊，但是和他們說這些事容易被氣死。

他們有一種奇怪的觀點，如果過多關注衛生細節，他們上的英雄環就會褪。

顧希音想想也替徐令則頭疼。

畢竟大張旗鼓地改變，需要麵臨增加人手、遭人反對等許多困難；可是視而不見，做不到。

徐令則道：“你放心，我知道。”

顧希音如果可以，恨不得把頭埋到沙子裡，不想被人關注；既然說了，肯定事很嚴重。

對徐令則來說，隻要做到完全相信就可以了。

“對了，這些事我還要和我三哥說一聲。”

至於衛家能不能像徐令則一樣相信，那就聽天由命吧。

回到府裡，顧希音就徹底忘掉這件事，冇有再提。

該說的都已說過，就算是最親的人，也不能一再越界。

在和月見商量著從善堂找孩子去軍中幫忙的事。

“為什麼選京城的，這樣可以查三代，”顧希音道，“三代之中都是貧苦人家的，但是家風清正，老實的都可以，但是小小，吃喝嫖賭這種一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