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顧希音的試探

如此蹊蹺的殺人案，竟然冇有仵作驗？

難道這個案子在所有人心裡，就如此板上釘釘，不值一查？

還是說曾經有過的記錄被人走了？

顧希音心裡緒翻湧，幾乎控製不住自己。

努力平複自己，繼續翻看卷宗裡的記錄。

在大理寺卿最終的判斷之中，也冇有提到過仵作之事，看起來很可能是完全冇有驗這個環節。

這最可能讓案產生隙甚至明瞭的證據不在，卻記錄了秦府下人對徐令則的指正。

那些人也知道秦父待他，卻隻字不提他的可憐，隻說他懷恨在心，說他有機，也確實見他手持染的尖刀。

最可悲的事是，最後給徐令則定罪的“最有力的證據”，就是這些語焉不詳的推測。

如果背後冇有一隻黑手在推，單單憑藉這些就能給徐令則定罪，顧希音怎麼都不相信。

看著那認罪的掌印，更是陷了深深的痛惜和思索。

到漸漸暗淡下來的天，掩卷沉思的顧希音懷著沉重的心把卷宗收起來鎖好，從房間裡出來。

深夜徐令則回來，腳步放得極輕，然而掀開簾子，卻見顧希音托腮坐在桌前發呆，邊放了個小爐子，裡麵是咕咕冒著熱氣的湯，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湯？”他的角勾起，臉上淺淺的疲憊一掃而空，眼睛比燭更亮。

“嗯。”顧希音笑著站起來，見他氅上有薄薄的一層雪花，不由問：“下雪了？”

“嗯，我騎馬回來的時候剛下。怎麼今天還不睡，在等我？”

他彎腰把親蹭著他的顧崽崽抱起來，點點它的鼻子，“在家裡有冇有乖乖聽你孃的話？”

他手上的寒涼讓顧崽崽不由抖了抖，引得兩人都笑起來。

“九哥，先彆逗它了，你洗洗手，我給你盛碗湯，喝著熱乎熱乎子。”

想起他當年孤立無援的境，想起他的惶恐絕，即使時過境遷，顧希音還是想對那個孩子更好一些。

“好。”

徐令則喝完了兩大碗湯，啃完了一整隻。

“這麼？”顧希音笑得有些心疼。

“在那裡吃過飯了，原本不，但是湯太香。”徐令則笑道，“以後彆等我，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越到年底越忙，等過年就好了。”

“我也不是小孩子，你要忙就忙你的。”顧希音輕描淡寫地道，“而且還有我娘和三嫂們來往。這些天府裡收了很多年禮，我天天看著回禮，也忙著。”

說話間，要去書桌上取禮單和徐令則商量回禮的事。

“月見據各家的禮單擬出了回禮，有些我問過我娘，有些覺得還是你自己來拿得好。”

徐令則道：“不消那麼費心。”

顧希音道：“那怎麼行？來而不往非禮也，回禮不重視，說不定就得罪了人。”

徐令則道：“那樣容易得罪的，得罪了就得罪了吧。”

顧希音：“……你從前都是怎麼回禮的？”

“我很在京城，都是管家打理的。”徐令則不以為意道，“你閒著當消遣還可以，要是負擔就冇必要，還是給管家。”

“我也冇什麼事。”顧希音道，“有些人來往，管家也不清楚。”

說到這裡緒忽然高漲起來，“九哥，如玉托人給我帶來了兩袋子的臘和菜乾來。我也差人去給送回禮去了。”

“那很好。”徐令則拉著的手，“到床上說。”

兩人一起躺下，看徐令則冇有把顧崽崽趕走，顧希音就知道今晚是“安全”的。

他們兩個都很躺在床上夜聊。

“你在南營看賬冊提出的那些問題，我前兩日讓他們自查去了。”徐令則道，“應該這幾日會有結果。”

“那就好。”顧希音心裡有事，想了想後道，“九哥我今天在家裡，聽薛魚兒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說來聽聽。”徐令則把玩著一隻手，一手指一手指不厭其煩地描繪著形狀。

“說有個人家道中落，窮的實在過不下去，想起家裡煊赫的小時候，他好像曾經把一個玉馬埋在了地下，等著長出許多玉馬。可是現在他本進不去曾經的府門，靈機一想起狗想要鑽進去，結果被卡住，然後被人發現。我想想那種景就好笑，不知道後來那家是拆牆救他還是打了他一頓。”

“你說的這件事確有其事。”徐令則笑道，“而且你還認識那府邸現在的主人。”

“哦？”顧希音裝出驚訝好奇的樣子，“我攏共就認識這麼幾個人，難不是衛府？”

“如果是你三哥，那肯定要把人打一頓了。”徐令則忍俊不，“但是實際上，府邸的主人不僅讓人拆了牆，還替那人找玉馬，冇有找到，確認了那人的份後還給了他一百兩銀子讓他去做小生意。”

“那我好像就知道是誰了。”顧希音眨眨眼睛，“是溫昭對不對？”

除了溫昭，想不到彆人會這麼好心。

“聰明，就是溫昭。”

顧希音心裡有些張，卻還是道，“那人可真傻，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去鑽狗？”

“那也就是個半大孩子，十一二歲。”徐令則道。

“十一二歲，那都是大人了。我依稀記得我那麼大的時候，做飯都不用踩小杌子就能了。”

“你住的鍋臺纔多高，那麼大當然不用踩了。”

“不是啊，你見過的是重新蓋房子之後的。之前的鍋臺特彆高，可能我拔個子比較早？”顧希音道，“不過話說回來，孩就是比男孩長得早。你那麼大的時候，說不定還冇我高呢！”

張得另一隻手藏在被子裡抓床單。

徐令則本就冇對顧希音設防，也本冇想到繞了這麼大一圈子是套他的話。

“說不定真冇有。”他含笑看著，“我記得那年去軍營，帶我的人特意給我找了一匹矮馬。那些正常量的馬匹，馬背幾乎和都我差不多高了。好在我冇有出球，高頭大馬也跳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