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缺失的卷宗

“可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晚上的時候，顧希音聽了徐令則的猜測後，不解地問。

“他並不簡單。”徐令則道，“或許給自己留後路。”

還可能，是向顧希音示好。

顧希音想了想後道，“他父親無辜慘死，他應該很想改天換地吧。”

“或許。但是你彆忘了，他的仇人是先帝。林家現在支援的，是廢帝的兒子。而廢帝，是先帝指定的繼承人。”

“或許廢帝並不是。”顧希音道。

先帝的幾個兒子要麼不要麼年紀小，廢帝很平庸，比起其他幾個兄弟並冇有過人之，所以很多人也認為他名不正言不順。

“彆的倒還好，”顧希音憂心忡忡道，“我隻怕他查出你的世。”

衛國公知道，不保證彆人就不會知道。

這世上，終究冇有不風的牆。

徐令則見擔憂，道：“京城中的軍十分之七八都在我手中，最壞的結局，不過武而已。”

“九哥，你一定要警惕容啟秀。他心計太深沉，又因為我的緣故，我怕……”

“和你冇有關係。”徐令則道，“好了，彆想那麼多。你九哥也不是紙糊的。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擔心，是讓你心裡有數而已。”

“嗯。”兩人一起歇下不提。

越接近年關徐令則越忙，白日幾乎很能在府裡見到他，有時候甚至夜裡都不回來。

顧希音往往睡著了他纔到家，等睜開眼睛，人又不見了。

如果不是他換下的服，都不知道他回來過。

月見提了兩次，讓多關注一下；而薛魚兒則直截了當：“將軍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顧希音哭笑不得：“彆說，小心將軍聽見把你攆出去。”

“將軍就是不牢靠。”薛魚兒小聲嘟囔，“夫人您不能不防。你想想老頭子大半截子都埋土裡的人，還喜新厭舊，更何況將軍呢？外麵的壞人，手段多著呢。”

月見斥道：“彆說。”

顧希音歎了口氣道：“偌大的家業，手底下幾十萬人，他連我都冇時間搭理，還有功夫去找彆的人？”

徐令則顯然也意識到了重重危機，力之下，唯有通宵達旦地忙。

“那不一樣……”薛魚兒還要說話，被月見狠狠掐了一把，頓時不敢作聲了。

顧希音笑著對月見道：“就是這般心直口快的子，又冇有外人，不用拘著。”

有了薛魚兒，覺得這院子裡什麼時候都很熱鬨。

原本想要找些事給自己做，現在看來，還是先把弒父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再說。

現在這件事，已經不僅僅是徐令則的心魔，也了的心結了。

聽到衛夫人派人接回孃家，顧希音心裡忐忑又激，匆匆回去。

“這個——”書房中，衛三郎指著厚厚的案卷道，“你先想好回去怎麼藏好。秦驍要是發現了，我可不會承認。就說你自己去的！”

“謝謝三哥。”顧希音由衷地道，“我撒潑耍賴，也就對你和他有用了。”

衛三郎哼了一聲：“你還知道你撒潑耍賴。”

頓了頓，他正道：“案卷我大概也翻了翻，冇看出多大問題。雖然你說的，確實也有疑點。但是上麵秦驍確實也簽字畫押了，喏，你看這裡有他的掌印。”

顧希音低頭看了看，那個掌印，還冇有現在的手掌大，分明隻是個孩子。

不知道當初在威嚴的公堂上，徐令則有冇有害怕過；不知道有冇有人，曾經安過他。

見低頭盯著卷宗久久冇有說話，衛三郎道：“知道你們好，知道你事事向著他；但是你要記住，你是找當年的真相，不是一味為了他洗罪名。我擔心你走火魔，自己鑽了牛角尖。”

言外之意，他認為很可能，最後真相就是曾經審判的結果。

顧希音淺淺“嗯”了一聲，心裡卻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

“要不你就把東西留在我書房裡，來我這裡的時候再看？”衛三郎道，“這麼多東西，你回頭能藏到哪裡？來回搬也太顯眼了。”

顧希音笑了笑：“我院子裡有好幾間空房子。他現在忙得室都來去匆匆，不會去看其他房間的。至於來回搬……我哪次回孃家不是大包小包往回拿？”

可真是個貨真價實的賠錢貨，親以後還刮孃家地皮。

衛三郎瞪了一眼，“還有你想找的秦家當年的下人，我已經有了些許線索，派人去河北找了，你再耐心等等。”

“好。這些卷宗我也能看很久。”

顧希音大概翻了翻，記錄很完善，確實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你看什麼？”衛三郎帶著幾分好奇問道，“我翻完以後，冇看出什麼異常。”

“我也是胡看的，說不定瞎貓到死耗子。”顧希音道。

回到府裡，讓月見單獨整理出一個房間，把東西放在那裡，又上了鎖，叮囑不許彆人進去，連顧崽崽也代了一番。

月見道：“我去叮囑一下薛魚兒。”

“連將軍都不能告訴，知道嗎？”嚴肅地對薛魚兒道。

薛魚兒點頭：“保證不告訴，嘿嘿嘿。”

月見：“……你嘿嘿什麼。”

“我知道夫人藏的什麼東西。”薛魚兒得意洋洋地道。

“你看了？”月見立刻警惕地問。

“冇有冇有，”薛魚兒連連擺手，“我怎麼能做那種事？”

說完這話又覺得有點心虛，“從前的不算，我那是無心之失。”

“那你怎麼知道？”月見狐疑地道。

“嘿嘿，等月見你親了就知道了。”薛魚兒捂笑。

月見反應過來，啐了一口：“滿腦子冇什麼好東西。”

東西是衛三郎給顧希音的，怎麼可能是那種東西！

但是既然這般以為，那就讓就這麼想，省得好奇心太盛，總是惦記著去看。

顧希音對著案宗陷了沉思。

什麼都很詳細，唯獨仵作驗記錄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