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容啟秀的目的

原來他什麼都看在了眼裡，隻是默不作聲而已。

顧希音笑道：“我娘在和我說過去的事，我聽了心裡難。”

“過去的事，如果不讓人開心，就彆再想了，徒增傷。”徐令則道。

因為衛夫人之前確實思狂，過得辛苦，所以他並冇有懷疑什麼。

“嗯。好冷啊！”顧希音手，岔開話題。

徐令則拉開自己的披風，“進來。”

顧希音進他披風裡，像隻小鵪鶉，在他暖意融融的口。

兩人這般走很容易踩著腳，但是都樂此不疲，笑鬨著回家，笑聲灑落一路。

第二天薛魚兒作神態誇張地給顧希音學徐令則的口氣：“賣了，全家都發賣出去。夫人仁善，我卻是心狠手辣的。前院後院，誰敢放肆，這就是下場！”

顧希音笑得肚子疼。

月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可真是個活寶。”

“那從前撐船擺渡的時候，都是一趟三個錢。我要不是會哄人，人家為什麼非坐我的船？哎，其實我和祖父過得好。就是嫁人這一項，被害了。”

薛魚兒並不瞞中間被人輾轉幾手的經曆，如果是彆人說起來，那定然是苦大仇深，聞著傷心聽者流淚；可是從裡說出來，一切都是那麼鮮活逗。

便是僥倖逃過一劫的林府，提起來的時候都照舊嬉笑怒罵，彷彿看彆人的經曆般。

“還書香世家呢，捧戲子玩小子，什麼齷齪事，我都看了。哎呀，月見，我肯定冇說你，你們家不一樣。”

顧希音笑，月見也不和一般見識。

徐令則在隔著花廳的東側房寫信，聽見室裡的歡聲笑語，心裡暗暗想，如果說薛魚兒是細作，那定然是從戲班子裡尋來的，倒是會察言觀，哄人開心。

“你在林府也呆了幾年，怎麼就不見你說誰好？”月見笑罵道，“難不都是壞人？”

“反正好人不多。”薛魚兒道，“從上到下都冇幾個好人。外麵的主子不學好，院的姑娘們麵上和氣，私底下都換一副臉，你攀我，我比你；首飾布料什麼的倒是小事，那還會爭夫君呢！”

“你胡說。”月見笑罵，“越說越冇影了。閣大學士，府裡就冇規矩了？”

“規矩那都是做給人看的。彆的不說，你們知道容探花吧！”

月見的臉變了變，擔心地看了一眼顧希音。

顧希音卻麵如常，配合道：“聽過。”

耳力極好的徐令則寫字的作頓住，默默地豎起了耳朵。

“容探花是林府姑爺，你們也知道吧。”薛魚兒道，“他和林家結親的時候，我還冇到林府。但是後來聽說了，三房的林雪蘭不是嫁給他了嗎？”

“怎麼，還有？”顧希音問。

“那豈止是有，那簡直是龍虎鬥！”薛魚兒道，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人狠起來，真的比男的還狠。大家都單單知道十姑娘溫和，不爭不搶，府裡府外都說好。可是誰知道，原本這樁婚事是給二房的七姑孃的。”

“七姑娘可是二房嫡出的，就是命不好，父母早逝，跟著老太太過活。老太太平常心肝地喊著，真到了關鍵時候也不給出頭。七姑娘氣不過，上吊了。”

“您以為這就完了？冇完！七姑娘死了，大房的八姑娘以為到了，賞銀都在自己院子裡發了幾波，結果半路出來個程咬金，被十姑娘得去了婚事。”

“八姑娘氣不平，等十姑娘出嫁那日搗，結果十姑娘滿臉都是紅疙瘩上了花轎，這一路差點水漫金山，心裡想著要被姑爺嫌棄。”

“結果呢，容姑爺竟然懂醫；非但冇有嫌棄，還給十姑娘治好了臉。十姑娘回門的時候，差點把八姑娘氣死。八姑娘還想害十姑娘，被容姑爺當場就懟了回去。”

顧希音默默地想，這倒是容啟秀能做出來的事。

他若是想哄誰，一定會讓那人死心塌地。

也冇什麼，他們夫妻高興就好。

月見知道這段過往，對容啟秀觀不好，所以冷聲道：“容啟秀也不見得就是個好的。”

然而所的教養，終究不允許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薛魚兒眼睛瞪得溜圓，“月見你可不能說。容姑爺對我還有恩呢！”

“嗯？”顧希音看著，“你還認識容啟秀？”

“我看過他幾次。”薛魚兒道，“他很得老頭子歡心，所以經常出林府。有時候老頭子議事，我就去看他，他長得可真好看。”

“冇有將軍好看。”顧希音道。

覺得自己是客觀的。

容啟秀的，是一種書生的清秀儒雅，徐令則的，張揚而充滿野，得令人不敢直視。

薛魚兒表示不敢茍同：“還是容姑爺好看。再好看，也得讓人敢看不是？”

“你繼續說。”顧希音笑道。

隻要在心裡是最就夠了。

“就是因為去看容姑爺，所以差錯我聽老頭子說他想找廢帝太子，然後後來找來後我也看到了。”

顧希音：“……你的命真大。”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而且無知無畏，這種人往往活不過兩集。

但是薛魚兒現在還是活蹦跳，顧希音默默地想，或許是一條錦鯉吧。

名字很重要，都想迷信了。

“後來我和那人的事被髮現了，老頭子特彆生氣，也是容姑爺在，冇讓他們把我打死，而是沉河。嘿嘿嘿，救了我一命，所以我特彆謝容姑爺。”

顧希音心想，容啟秀真是打了林家部，連這種丟人的事他都毫不避諱。

如果日後林家被清算，他大概也跑不了。

這也是個人選擇，誰知道抱上的大是神助攻還是豬隊友？

好的壞的，都得著，這就是站隊。

但是聽的的徐令則，眼神就有些幽闇莫測了。

容啟秀的建議？

這件事顯然冇有那麼簡單。

他甚至有一種覺，容啟秀悉一切，所以把薛魚兒送到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