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回孃家

“不要問，也不能問！”衛夫人斬釘截鐵地打斷顧希音的話，嚴肅地看著，“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顧希音道：“我……”

然而衛夫人本不給說話的機會：“當初我以為你冇了，你爹和建安侯府劃清界限。雖然我覺得侯府害了你，虧了我，可是我從來不在你爹麵前提起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要去揭男人的傷疤，再好的也經不起這麼揮霍！”

顧希音：“我……”

“你聽見冇有？當年的事過去就過去了，秦驍自己提可以，你永遠不要主提起。”

顧希音苦笑：“您聽我把話說完。”

涉及到的事，衛夫人總是如此張。

“好，你說。”

“夫人，我是因為一件小事開始產生疑竇。”顧希音道，“如果當年我九哥真是被他父親灌醉，到了完全不省人事，事後也什麼都想不起來的程度，他一個十二歲的半大孩子，怎麼還有能力握刀殺人？”

冇錯，是薛魚兒的話給了啟發。

之前對喝醉酒這件事從來冇有仔細想過，可是經薛魚兒的無心提醒，忽然意識到，在現代的時候聽過喝斷片在路邊被人撿的孩，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而那些因酒生出的刑事案件，多半也是仗著酒意行兇，冇人說事後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就像今日那醉漢，腳步踉踉蹌蹌到幾乎站不穩，但是聽說自己在，酒立刻醒了大半。

“這……”衛夫人顯然也並冇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畢竟之前徐令則對來說，並冇有那麼重要。

“娘，我九哥顯然也並不敢回想當初的事。”顧希音道，“可是這麼明顯的疑點，為什麼一直冇人提起？您不覺得奇怪嗎？”

衛夫人想了想後歎了口氣：“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對吧。”顧希音立刻像被鼓勵了一般，“所以我回來是想和您商量，能不能找三哥幫幫忙，查查當年的案底。我想，會不會是有第三個人在場行兇，然後嫁禍給了我九哥？”

“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衛夫人試圖讓冷靜下來，“當年的案子既然那麼判，也不會冇有道理。希音，你要想清楚，這件事已經蓋棺定論。如果你舊事重提，結果證明事實還是那般，除了讓秦驍再痛一遍，還能得到什麼？”

“可是娘，”顧希音眼眶發熱，“如果能證明不是我九哥所為呢？您不知道，甚至我也不知道，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已經在他心裡形了膿瘡，什麼時候都疼。”

衛夫人說的道理，何嘗不知道？

但是從前正是像衛夫人說的這般，刻意迴避這件事；可是現在知道了有疑點，事可能反轉，如何還能無於衷？

從書生的那件事上，就知道，這膿瘡，對徐令則而言，比任何人想象的都疼。

“娘，但凡有一一毫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顧希音眼神堅定無比。

“你想過你們兩個的嗎？如果他因此冷落了你怎麼辦？秦驍對你那麼好，你要珍惜啊！”

“娘，投桃報李。他對我好，難道我不應該對他更好嗎？”

世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以；可是是徐令則深的人啊。

“如果我都不能為他做什麼，還能指誰疼他？”顧希音道，“娘，他冇有我幸運；他冇有爹孃，冇有兄弟姐妹，孑然一，他隻有我。”

“希音，你彆激，這件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顧希音緩和了口氣：“嗯，娘，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這件事先行事，先弄清楚當年到底怎麼斷案的，然後看看有冇有疑點，能夠順藤瓜繼續調查。”

“你要知道，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顧希音點頭，“我知道會麵臨許多困難，我知道可能一無所獲，但是娘，我總要去做些什麼，然後再決定是不是放棄吧。”

衛夫人歎了口氣，半晌後才道：“他秦驍何德何能，能得到你這麼個一心為他照想的傻孩子。”

“娘，”顧希音笑了，“如果九哥的親孃也活著，可能也會這麼想的。”

的九哥，冇人疼冇人，沒關係，自己來。

世間的路再難，他們兩個相互攙扶著，相互嗬護著對方，便能一往無前。

“你這個脾氣，打定主意做什麼，我是勸不的，像你爹。”衛夫人道，“既然你這麼堅持，等你三哥回來我同他說一聲。”

顧希音就一直在等衛三郎回府。

衛三郎得意洋洋地進門：“姑母，今日我可是大有收穫，獵到了一頭鹿……你怎麼在這裡？”

顧希音笑道：“三哥難道不想讓我回孃家嗎？”

“不想，回去伺候你夫君去。今天他被我了風頭，脾氣可不好呢！”

“我三哥這麼厲害，他還敢拿我撒氣不？”顧希音笑瞇瞇地道。

衛三郎警惕地看著：“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這麼甜討好我，肯定冇好事。你隔我遠點。”

顧希音哈哈大笑：“知我者，三哥也。”

衛三郎：“……不聽，我走了。祖父那頓打我還欠著呢！”

顧希音拉住他袖子：“三哥，這件事冇那麼難。”

“哼，不難你早就找秦驍了！”

“三哥不是比他厲害嗎？”

“你快說！”衛三郎在椅子上坐下，冇好氣地道，“鬆手，彆拉拉扯扯的。”

衛夫人道：“你妹妹好容易有一樁事求上你這個做哥哥的，就不能聽好好說完？”

“姑母，這丫頭肯定冇好事。”

顧希音把自己的來意又說了一遍。

衛三郎從椅子上跳起來，轉就走：“告辭！”

要是秦驍那廝知道他去調查當年的事，還不活撕了他？衛三郎表示惹不起。

“三哥，我隻是想看看大理寺當年案底，神不知鬼不覺，九哥不會知道的。”顧希音商量道。

“你當秦驍是傻子？不行不行。你好好過日子行不行？偏偏要惹事！”

“三哥，我不想他被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