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母心

“真心話？”衛夫人笑著逗。

顧希音信誓旦旦：“真的，比黃金還真。”

衛夫人被逗笑：“你就哄我吧。”

衛淮在旁邊幽幽地道：“哄我的話我也高興。”

顧希音：“……您今天很神。”

衛淮頓時出心滿意足的笑容，解釋道：“怕你覺得有鬍子不神，我特意把鬍子剃了，冇想到你還注意到了。”

顧希音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想，要是這個都看不出來，眼睛得多瞎？

但是衛淮這樣，也著實令人心疼。

想到這裡，笑著道：“夫人，我想著你們以後要不要搬到將軍府去住？反正地方大，我們又不住在一個院子裡。”

衛淮出幾分激，但是衛夫人卻道：“那倒不用，橫豎冇有多遠，我天天去看你都行，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衛淮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

顧希音越發覺得他格簡單得像個孩子，喜怒形於，真的是……玩藝的人了。

衛淮書畫俱佳，曾有人千金求字，但是他寧願燒了都不送人，隻有幾個極投緣的老友纔有他的墨寶。

結果知道顧希音是他兒之後，他心大好，寫了好多字到送人。

幾個老友上門恭喜他的時候都苦著臉勸他彆送人了，一字千金已經大大貶值，導致他們手裡的都冇那麼金貴了。

衛夫人把這件事當笑話講給顧希音聽，母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想到這裡，顧希音笑道：“那就先這樣。等冬天天冷了來往不方便，搬去小住也是可以的。等將來有了孩子，讓夫人教規矩，老爺教寫字。你們都這麼年輕，我就當給你們生的，自己做甩手掌櫃了。”

衛淮頓時高興了：“你隻管生，我給你看。”

冇有什麼比被兒需要更讓他高興的了。

衛夫人瞪了他一眼：“胡說。你當生孩子不辛苦啊！咱們希音生兩個就好了，一兒一。”

衛淮不服氣：“你當生孩子這事心想事嗎？要是生兩個兒子呢？或者兩個兒……”

“走走走，你出去。”衛夫人氣呼呼地攆人。

顧希音笑著打圓場道：“不管生幾個，有這麼好的外公外婆，他們將來一定都會很好。”

聽著變相承認兩人份，衛淮夫婦麵都有些激。

衛淮想說什麼，但是被衛夫人一瞪，又生生嚥了下去——他笨，他不懂人世故，還是聽娘子的比較好。

衛夫人又把話題轉回到婚事上來。

問顧希音：“秦驍有冇有和你說，他準備請誰保？”

“保？”顧希音愣住了，“難道還要重新提親嗎？”

之前在建安侯府的時候，徐令則已經請過顧長澤的母親做了。

衛夫人笑道：“傻孩子，你現在回了衛家，當然要從頭再來了。”

原來人的分量，也不是很足夠了，畢竟這是衛家和秦府的聯姻。

顧希音不由頭大：“再來一遍啊……要不咱們一切從簡？”

很怕麻煩，想想親就已經頭大了。

“已經從簡了。”衛夫人掰著手指和算，“現在隻要他請個人，送聘禮，算什麼麻煩？如果不是擔心你外公反對，我一樣也不想從簡委屈你。”

顧希音表示自己冇覺得委屈。

衛夫人攆衛淮：“你不是答應了要給人寫字嗎？快去吧，我和希音單獨說會兒話。”

衛淮嘟囔：“那也不著急，我一會兒就寫完了。”

他也想多和兒待一會兒，哪怕隻能看著們熱熱鬨鬨說話不上，他也高興啊。

但是在衛夫人的一再催促下，他還是不不願地站起來。

顧希音把顧崽崽放到地上：“讓外公帶著你去廚房看看有冇有什麼好吃的？中午咱們在這裡吃飯。”

榮升為顧崽崽外公的衛淮臉上頓時多雲轉晴，高高興興地帶著顧崽崽出去了。

“他呀，就是個小孩脾氣。”衛夫人口氣無奈，眼中卻滿是意。

顧希音掩而笑。

“我是想和你說，”衛夫人這才道，“你嫁給秦驍，其實我是滿意的。外麵說他的那些話，我都不信。三郎之前經常帶他回家吃飯，我也算看著他長大，知道他品。”

顧希音為這番客觀的評價得都想哭了——終於有人給徐令則一個公道的評價。

“便是當年那件最不能被世人原諒的事，也有。”衛夫人垂眸，“他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

說的是弒父那件事。

顧希音嗓子裡像塞了什麼東西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徐令則曾經對坦白過一切，可是那也是僅有的一次。

這件事，顧希音自覺把它化為兩人之間的忌。

這件事背後的傷痛，甚至覺得徐令則有生之年都難以治癒，所以隻能自欺欺人地選擇忽視。

“夫人，”顧希音許久才低聲道，“我知道，我心疼他，也不會在任何人麵前提起這件事。”

“我就知道你是個通的孩子，不用讓我、心。”衛夫人欣地道，“你上麵冇有公婆，自己當家作主，關起門來怎麼過日子都可以。”

顧希音點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

雖然得深沉是真，但是如果可以預見遇到極品公婆小姑子，有複雜的關係，恐怕也不會嫁。

徐令則泥淖，以之名，可以傾儘一切去救贖。

但是以家庭為單位的扶貧就算了，冇能力做普世的佛祖，割喂鷹，還疼呢！

衛夫人被的說法逗笑，“我雖然憾錯失了你十幾年，但是現在的你讓我覺得，苦難也得到了彌補。”

要修多世，能得到這麼聰明通，對脾的兒！

“你比我當年聰明得多。”

顧希音知道是想起了徐老夫人，手握住衛夫人，“都過去了，作惡的人已經死去，我們以後卻來日方長。”

“對，”衛夫人去眼角將落未落的眼淚，“說得好，咱們來日方長。”

顧希音給遞上茶水。

衛夫人喝了兩口後放下：“我這幾天一直在思忖你的陪嫁，想要和你好好商量一下。”

拒絕是無法拒絕的，接對贈與的人來說是莫大的歡喜。

顧希音爽朗道：“夫人，我都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