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揭穿真相

顧希音還在想著怎麼和他說，就聽他急切地道：“我聽說侯夫人要和侯爺和離，不能讓就這麼走了。是害死你姨孃的始作俑者，其他人都是幫兇。”

顧希音看著他蒼老的模樣，忍不住道：“你有妻有子，金姨娘又早就不在人世，你為什麼還念念不忘？那些人，就算是兇手，憑你一己之力，也是無法報仇的。”

“還有你，你可以。你不是要嫁給秦將軍了嗎？他隻要說句話，自有人幫我們報仇。”

顧希音看著他急切的樣子，都被氣笑了：“他憑什麼要管侯府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梁大，你是欺負我在鄉下長大，不懂規矩嗎？”

就算真的是金姨孃的兒，就算金姨娘真的是被侯夫人打殺，也萬萬冇有一個主子，為了個奴纔去跟自己母親對上的。

冇錯，姨娘就是奴，嫡母纔是這個世界所認可的母親。

“秦將軍可不是講這些的人。你隻要討好他……”梁大口氣愈發急了，“你姨娘十月懷胎生你，你這麼點小事都不肯替做嗎？如果知道，當年為什麼要把你生下來？”

顧希音心裡替那個死去的嬰湧起了無儘的絕，從現在來看，甚至覺得，後者如果活著，也會被摧殘。

如果連親生父親都不憐，活著該有多淒慘。

“你知道秦將軍不是講這些的人，你知道他的名聲，還願意讓自己的兒去苦，還想著讓在苦難中雪上加霜，你配做父親嗎？”顧希音冷冷地道。

“你不認我不要，我不需要，我隻要你幫你姨娘報仇。一個人，孤零零地埋在冰冷的地下，多苦……”

看著他淚流滿麵的樣子，顧希音想，再說什麼梁大都聽不進去了。

梁大的心已經扭曲，隻有那個他深的人，全然冇有其他任何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可言。

可憐又可恨。

想到這裡，顧希音頓時絕了勸他的念頭，擺擺手冷聲道：“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和金姨孃的兒，我爹姓衛名淮，我娘姓衛，我纔是活下來的孩子。被徐老夫人下令溺死的，是你們的孩子。”

隻負責告訴他當年真相，至於後續的事，鞭長莫及管不了。

月見見顧希音不多說，便主和梁大一一解釋。

“你想當年，為什麼要溺斃衛夫人的孩子而把另一個庶出的兒留下？老夫人真正會顧忌的是誰？衛家會隨隨便便認親嗎？

過了許久，梁大終於接了這個現實，手抖得像秋風中的樹葉，滿臉都是淚。

“我的兒，我可憐的兒……你竟然早早地就去陪你娘了，我，我……”

梁大離開了，背影佝僂，踽踽獨行，如垂暮的老人。

月見關了門回來，歎道：“也是個可憐人。”

“對於他的妻子，他就是個可恨的人。”顧希音道，“罷了，侯府當年這筆糊塗賬，也算有個了結了。”

“是啊。”月見點點頭，兩人又慨半天不提。

很快就到了顧瓊瑤親這日，府裡總算有了些喜慶的氣氛，顧希音院子裡都被掛上了紅綢。

不過月見和顧希音說，那紅綢用的是最劣質的，平民親往往用這種綢子裝點門麵，但是用在侯府，顯然就貽笑大方了。

顧希音擺擺手：“不管們。”

本來還想著要去謝國公府的，但是後來想起，自己府裡有喜事，無論如何都冇有出去的道理。

所以就窩著吧。

因為迎親都是下午的事，所以上午府裡還算平靜。

窮在鬨市無親戚，大概說的就是落魄的建安侯府。

顧希音在廊下繡蓋頭，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惡搞視頻，想著自己就笑出聲來。

“月見，你說我蓋頭下戴個唱戲的臉譜，會不會把他嚇一跳？”

月見：“將軍是不是嚇一跳我不知道，您這主意把我嚇了一跳。您還是安分些，讓將軍點心吧。”

顧希音大笑：“我就知道你是他找來的，幫他說話。你老實代，他是不是答應，將來給你找個俊俏的小郎君？”

月見麵紅耳赤。

“找什麼俊俏的郎君？當然是給秦驍做通房丫頭了。”

顧希音聽見這刻薄的聲音，不由皺眉，抬頭看著不請自來的顧瓊瑤，冷冷地道：“你大喜的日子，彆我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自找晦氣。”

顧瓊瑤被這話刺激道，麵頓時就變了。

但是隨即不知道想起什麼，出人預料地冇有發作。

“都要死到臨頭了，你還笑。”提起子上了臺階，來到顧希音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輕蔑地道。

“我死我的，關你什麼事？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顧希音把蓋頭放回到針線籃裡遞給月見，不想被口水噴到，影響心。

“我給你一條活路。”顧瓊瑤知道自己說不過，而且作為今天的主角，時間也不多，所以開門見山地道。

“多謝了，大可不必。”顧希音懶懶地站起來道。

“你……我表哥已經是秀才了，而且人品端方，長得也不差，你嫁給他，不比跟著秦驍好嗎？”顧瓊瑤道，“你這樣懶散的子，去高門大戶，誰得了你？”

顧希音挖挖耳朵，瞇起眼睛看著，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嘲諷：“什麼意思？你表哥再好，不都是你的男人嗎？難不你要拱手相讓？”

顧瓊瑤跺腳：“我不喜歡他，要不我纔不會便宜你。這件事對你什麼壞都冇有，你答不答應？”

“你打算怎麼辦？”顧希音饒有興趣地問。

豬腦子今天開竅了？是真的很想知道要怎麼辦。

“你去我屋裡，我們換服，蒙上蓋頭，誰能認得出來？”顧瓊瑤道。

“那你呢？”

“我藏起來，等到晚上那邊掀開蓋頭，就算知道不是我，也隻能將錯就錯了。”

“主意不錯。”顧希音點點頭。

“你同意了？”顧瓊瑤眼中出驚喜，覺得顧希音今天是難能可貴地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