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徐令則的剖白（二）

這個吻很短暫，因為……顧希音磕到了牙。

當生手遇到生手，就是接吻慘劇。

顧希音悲憤死，然而等看到徐令則紅紅的耳時，頓時大笑不止。

徐令則兇狠地過來：“笑！再笑還親你！”

“來，不來是狗！”顧希音眼如，歪在榻上，對他勾勾手指。

徐令則腦海中“轟”地一聲炸開。

他落荒而逃，很快院子裡傳來了他掀開大水缸的蓋舀涼水洗臉的聲音。

顧希音拍著榻哈哈大笑起來。

傻樣，不會還學人家，結果被反了吧。

可是笑著笑著，便有些難過起來。

明白了徐令則這些天的糾結。

徐令則對先皇是有的，那種深厚的君臣之。

先皇照顧他，提拔他，甚至他的“犯上作、”，都是因為皇子矯詔登基，名不正言不順。

可是彷彿一夜之間，現實變得無比魔幻，他信賴過敬仰過的人，驀然變了強迫、死他生母的仇人。

而那個人，還很可能是他的親生父親。

顧希音心疼徐令則。

他為什麼要承擔那麼多？自失去母親庇護，被父親待還不夠嗎？他為這個國家出生死，浴戰還不夠嗎？

老天究竟要怎麼愚弄他才能善罷甘休？

他的後退不能理解嗎？

能。

如果易位之，不能讓對方和自己在一起後得到更多，而隻是苦，能坦然把對方拉進深淵中嗎？

不能。

徐令則進來，本想和算賬，結果就看到紅了眼眶靠在迎枕上拭淚，心瞬時就了。

“棠棠？”

“我冇事。”顧希音深吸一口氣，抬頭笑盈盈地看著他，“過來老實代，你還想什麼了？咱們家也得有家法，再讓我不高興，就讓你跪板！”

徐令則看如此，心無比複雜，，酸，心疼，捨不得……

“我想過放棄，但是我難地在這裡躺了兩天兩夜，什麼都冇乾，腦子裡全是你。我捨不得，我自問要看你嫁給彆人，我會嫉妒；要把你的喜怒給彆人，我不放心；你脾氣這麼大，不能委屈，將來你了委屈，我有什麼立場護著你？”

“後來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也有權利知道。其實棠棠，我知道你，就算僅僅出於同也不會放下我，我還是忍不住……”

看到他眼中對自己的唾棄，看到他的不捨，看到這個經曆過上百場戰役流流汗，一錚錚鐵骨，此刻卻紅了眼圈的男人，顧希音能說什麼？

徐令則是的命運，無論他經曆了什麼，都要風雨同舟。

“九哥，這是老天爺對我們兩個的考驗。”顧希音忍了很久，終於還是落下淚來。

然而臉上帶著的輕鬆的笑容，也並不是假裝出來的。

“我原本想，這輩子我這樣的人竟然也能混個一品夫人，真是上輩子救人修來的福報。現在看，我還是低估了自己啊……”

徐令則被說得一愣，不解其意地看著。

“現在我覺得，”顧希音叉腰，“我有母儀天下的命了！”

“九哥，要不咱們反了吧！”

徐令則徹底愣住了。

這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顧希音會因為他真實的世而活在擔憂之中，他以為顧希音會勸他放棄兵權示弱，他以為……總之他設想了一萬種可能的形，唯獨冇有想到會拳掌地和他說，“九哥，要不咱們反了吧”。

“不過好像也不太好。”顧希音自說自話，“反正看太後的表現了。再這麼作下去，我們冇好日子過，乾脆反了算了。”

皇帝流做，明年到我家。

反正覺得狗改不了吃……太後是不會變的，早點準備冇錯。

徐令則冇想到的反應會如此，同時他也給出了一個顧希音萬萬冇有想到的回答。

他說：“做皇帝三宮六院，你不擔心？”

顧希音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就算擔心，那也是我的事。你負責保護好我，我負責管好你。”

徐令則竟然無言以對。

顧希音斜眼看著他：“你想得倒遠的，三宮六院都想到了？”

“我隻是想，真有那一天，我該如何讓你不戰戰兢兢，讓你知道我你如初，不想要其他任何人。”徐令則手環住的腰，在頭頂留下一吻，“棠棠，對不起。”

對不起，我你，所以無法放手。

對不起，我一次次把你拖戰局。

“真有那一天，你會知道我多麼厲害，把你管得服服帖帖！”顧希音得意洋洋道，“你征服世界，我征服你。”

“已經任君施為，不需要你征服。”

兩人笑鬨一陣後，顧希音從他懷裡滾出來，整理了一下頭髮正道：“不管你的出如何，那都是過去的改變不了的事。我就一句話，咱們兩個好好的。誰不讓我們好好的，我們就讓誰倒黴。”

“你總是能讓我自慚形穢。”徐令則道。

這些天的擔憂、糾結，被四兩撥千斤，輕輕就化解了。

如果說他從前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顧希音這裡沉淪，那麼現在，時間已經慢慢把答案鋪陳開來。

——的善良，的勇敢，的通，上的所有優點，甚至是缺點，都深深吸引著他。

顧希音又氣勢洶洶地道：“太後怎麼能藏那麼深？虧我從前還覺得高貴又可親，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徐令則被的自我評價逗笑，手那雙時時都有星辰閃爍般的眼睛：“彆生氣，不值得。”

“那現在怎麼辦？”顧希音道，“顛倒是非，心思又深，以後肯定還給我們使絆子。”

徐令則瞇起眼睛，眼神中出一抹冰涼的殺意：“子弱母強，原本就不應該。”

顧希音立刻想起了鉤弋夫人，“九哥，你的意思是……”

“先皇病逝，孤孤單單，是時候應該有人去守皇陵了。”

“可是，溫大人能同意嗎？”

“由不得他。”

顧希音道：“你同他好好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