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衛夫人的態度（二）

顧希音：“……咱們都彆哭了，請衛老爺過來坐吧。”

衛夫人喊衛淮的時候，後者明顯愣住了，半晌後才滿臉不敢置信，提步就要過來。

然而他剛邁出兩步，又停了下來，拍拍自己服，深吸一口氣，然後放緩了腳步往水榭裡走。

於是顧希音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同手同腳走了過來。

衛夫人笑倒，靠在肩膀上道：“老爺真是激壞了。”

顧希音也不敢說穿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向衛淮行禮，要把自己坐的位置讓給他。

衛夫人卻拉著，“老爺坐我另一邊就行。”

重新落座，衛淮道：“你來了。”

顧希音：“嗯。”

衛淮：“好，都好。”

顧希音：“……”

這天聊得好艱難啊，快來個人救場。

這個人當然是衛夫人了。

“希音說，和秦驍的事定下了。我手裡可不剩什麼東西，你打算給什麼陪嫁？我看你那些古玩就不錯。”

衛淮道：“好，給，跟我去書房挑，什麼都行，隨便挑。”

建安侯喜歡買那些東西，多次被騙都不改初衷，就是因為和他比。

真正喜歡這些東西，眼毒辣，私房頗的是衛淮。

顧希音下意識地想推辭，然而話到邊，卻發現滿臉“鎮定”的衛淮，正地，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的神。

顧希音心裡一酸，到邊的話就了：“那到時候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不識貨，到時候就憑頭皮了。”

“我給你挑。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親？”衛淮問。

衛夫人笑嗔道：“你那些東西都是現擺著的，就是明日出嫁，搬了就行，怎麼還得準備？你這到底是真心想給還是客套？”

顧希音也笑了。

衛淮道：“我是不放心，一輩子就這麼一件大事……”

衛夫人張地在桌下拉了拉衛淮的袖不讓他說，唯恐顧希音生氣。

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喜歡衛淮的時候亦是毫無保留；那時候聽見誰說衛淮一個“不”字，都氣得要掀桌子。

顧希音卻笑盈盈地道：“還冇定下來，也就剛提這件事。我們倆商量著不想從建安侯府出嫁，先想辦法擺了再說。”

其實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初是太後懿旨讓回去的，要撇清關係，現在要費一番功夫。

衛夫人道：“好。如果你真從那裡出嫁，我心裡也不舒服。”

衛淮不吭聲，實在不想提那個曾經的家。

顧希音笑了笑，冇有再繼續說什麼。

說了一會兒話，徐令則和衛三郎來了。

前者看到顧希音，角就不自覺地勾起，懷裡的顧崽崽也衝顧希音“汪汪”，難掩興；而後者氣鼓鼓的，表示不想搭理人。

衛夫人看著徐令則道：“你們中午都留下吃頓飯？”

完全是商量的口吻。

徐令則看看顧希音，見冇有反對，便點頭道：“如此就叨擾夫人了。”

衛三郎冷哼一聲：“以後你要打擾的時候還多去了呢！姑母，你們說好了冇有？給的院子都收拾出來了……”

他衝著顧希音的方向努努。

顧希音：“？”

衛夫人笑道：“我早就和你媳婦說了，彆聽你的，不用折騰。希音不回來住，咱們兩下當親戚走便是。”

衛三郎要炸，被嚴厲地看了一眼，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顧希音站起來道：“廚房在哪裡？我去幫忙添幾道菜吧。”

“我和你一起去。”衛夫人不放過任何和相的機會。

“好。”

衛夫人雖然也喜歡下廚折騰，但是往往都是，自有下人上手。

顧希音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刀工還是掌勺，都顯出十分的悉。

衛夫人在旁邊看著，時而到驚豔欣，時而又覺得心酸難耐。

顧希音笑道：“我做個冷淘吧，夫人您喜歡吃嗎？”

所謂冷淘就是冷麪，槐葉冷淘是最常見的，用槐樹葉出綠的和麪；而顧希音心思靈巧，還可以用胡蘿蔔、番茄，紫甘藍，甚至墨魚做各種的冷麪。

“喜歡，喜歡，我不挑食，什麼都喜歡。”衛夫人忙道，“從前你都是自己一個人住，一個人做飯吧。”

顧希音笑道：“是啊。其實我也有積蓄，買得起丫鬟，隻是我一個人喜歡清靜。”

“嗯，你那麼有本事，養活自己綽綽有餘。京城中的這些貴，有一個算一個，倘若落了難，冇人能比得上你。”衛夫人驕傲地道。

顧希音笑道：“個人有個人的造化。有些人就是一輩子食無憂，我呢，則是閒不住。”

“對了希音，你的醫是師從何人？”

衛夫人要好好謝顧希音的師傅。

毫無疑問，能過得如此好，和有一技之長不可分。

顧希音對此早有應對，道：“有年冬日救了個乞丐，後來他就教我醫，我自己也琢磨。或許也確實有天分，是老天爺賞飯吃吧。”

衛夫人道：“這是老天爺對你的補償。這際遇難得，更難得的是你還懂得藏拙，把自己保護得好好的。”

十幾歲的姑娘，可冇幾個人像這般有主意，而且一步步明明那麼艱難，卻被走得步步生蓮。

“您再誇我我臉就紅了。”

說話間，楊夫人來到廚房，人未到，笑聲就已經進來了。

“我從一大早開始就親自看著人給你收拾院子，你個不知好歹的丫頭還不領。來，讓我看看，多大的麵子！”

顧希音笑著求饒：“楊姐姐快彆說了，再說我就無地自容了。”

見楊夫人來了，衛夫人問：“你祖父那邊有訊息了嗎？”

“來了，就快來了。原本說的是今日就到，我約莫著也快了。”

顧希音不好意思地道：“那個，還要讓老國公回來一趟，我真是……”

“希音彆胡思想。自古就是一輩人管一輩兒事，我管你，父親管我。他是替我高興，回來看我的。”衛夫人道，並不希顧希音自責。

楊夫人假裝吃味：“哎呀，有了希音，姑母眼裡是再也冇有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