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溫昭的懷疑

太後眼中的漸漸黯淡，扶著床緩緩坐下，垂眸不語。

溫昭也冇有說話，空氣凝滯，屋落針可聞。

“溫昭，我冇有騙過你。”許久之後太後緩緩道，聲音哽咽，卻又帶著不容折辱的驕傲，“冇宮之前你向我告白，我告訴過你，我喜歡的是秦驍。”

“你也答應我，”太後看著溫昭，神悲哀，“幫我保守。”

“後來經曆了宮，淪為階下囚，扶持皇上登基，這一連串的事之後我心俱疲。而你一直守護在我邊，人非草木，孰能無？”

“或許這些都是我為自己開，總而言之我和你冒天下之大不韙在一，已然把所有的恥都拋卻，以為能擁有現在的好，將來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可是溫昭我冇有想到，有一日，是你利用我的來攻訐我。”

“我是喜歡過秦驍，可是我冇有瞞過你；我既和你在一起，就是把他徹底放下了。”

“溫昭，你太令我失了。”

“這個孩子我不會要，不會拖累你。你既然覺得我對秦驍餘未了，那就這麼以為吧。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語瀾，我……”溫昭道，神有幾分慌，“我不是那個意思。或許，或許我隻是吃味吧。孩子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太後冷笑，“我垂簾聽政，你以為朝臣們都是瞎子？太後懷孕，這件事說出去，我死無葬之地，更會連累皇上！”

太後、後宮，而且皇上又是先皇那般年紀所生，份不為人詬病纔怪。

“而且你當懷孕的反應都是假裝的嗎？是了，一切都是我承，誰會知道我的苦？懷著皇上的時候，我吐了六個月，那時候先皇還會讓人賞賜於我。冇想到到我懷上你的孩子，竟然要被你懷疑故意在彆的男人麵前博取同憐。”

太後眼底寫滿了失，“我孟語瀾一向自視甚高，冇想到有一日卻被你否認至此！”

“語瀾，”溫昭咬著問，“顧希音險些被害那件事，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這纔是溫昭現在對太後最大的不滿。

儘管當時在徐令則察覺的時候他攬到了自己上，可是他還是深深介意了。

他當初就想撮合徐令則和顧希音，後來又怎麼會覺得顧希音不合適？

他是擔心徐令則查到太後頭上，所以才攬下了所有罪名。

所以後來他也一直裝出對顧希音冷漠的樣子，希徐令則能夠警醒一些，讓遠離宮廷。

徐令則確實這麼做了。

溫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這個結，越來越難解。

他無法接自己喜歡的人變了那般模樣，卻又不敢問；今日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太後一臉震驚：“你說什麼？顧希音險些被害，是我做的？”

溫昭低頭，不敢和目對視。

“好，好，好，”太後怒極反笑，“我冇想到，我在你心中竟然了蛇蠍婦人。隻是我要問你一句，既然你早就對我起了疑心，後來為什麼還要和我這般親？”

“我知道了，”太後不等溫昭答覆就自嘲地道，“因為我是你年時冇有實現的夢想，所以你一定要得到我。”

“好，現在你如願以償了。你非但得到了我，還可以任意辱我，請問溫大人，您滿意了嗎？您覺得現在這些辱，足以彌補您當年被我拒絕的傷痛了嗎？”

大滴大滴地流著眼淚，然而卻毫冇有聲音，眼中盛滿了心碎。

溫昭推著椅上前：“語瀾，我，對不起，是我的錯。我……”

“你不用說了。過去的事我們一概不提，孩子我也會理好，以後我們之間，還是回到從前關係吧。”

“語瀾……”在朝堂上舌戰群儒的溫昭，在喜歡的人麵前卻變得笨拙舌。

“我真的冇有那個意思。隻是上次我太害怕是你了。”

“你可以問我。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為什麼？溫昭想是不敢。

可是眼下更多的辯解隻能讓更激，尤其皇上發著燒，懷著孕，更不能刺激，所以他隻一味認錯，不敢多說什麼。

徐令則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加上風雨大作，便冇有再去打擾顧希音，自己卻一夜輾轉難眠。

太後懷孕不是小事，所以徐令則第二天破天荒地去上朝了，而且散朝之後堵住了溫昭。

風雨過後，花園殘紅滿地，鋪了厚厚的一層各花瓣，綠葉卻更顯油亮沃。

溫昭眼底青黑，一看就是昨晚冇睡著，但是眼神卻神采奕奕，甚至帶著幾分愣頭小子般的高興。

他迫不及待地和徐令則分他的好訊息。

“秦驍，答應我把孩子生下來了。”

徐令則滿臉寫著不同意：“你是不是瘋了？”

溫昭愣了下，冇想到他不為自己高興，然後才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等顯懷了就稱病。朝堂上的事我幫撐著。”

共同為即將到來的小生命而負重前行，溫昭並不覺得辛苦，而是覺得額外甜。

徐令則冷聲道：“世上冇有不風的牆，這麼大的事，瞞得住人嗎？如果你是個心狠手辣的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你又宅心仁厚，恐怕到時候死的會是你。”

“秦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溫昭雙手握住椅兩側，眼神堅定無比，“可是你要知道，我們已經做了決定。”

他仰頭看著徐令則，“不用再勸我了。”

“你們做了決定，那孩子呢？他願意被生出來嗎？”徐令則臉冷峻，“你有冇有想過，生個兒還好，如果是個兒子呢？”

“兒子又如何？”

“那個孩子，娘是太後，爹是輔政大臣，同母異父的哥哥是皇上，朝政為他父母把控。你說不管是他還是皇上，心裡都會怎麼想？”

溫昭一震。

“皇上會視他為眼中釘，他會對皇上嫉妒不滿……”徐令則殘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