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撞破

因為眾人都已經很悉，所以都在衛夫人屋裡用飯。

在大炕上開了一桌，顧希音和衛夫人、楊夫人坐一起：徐令則和衛三郎則在底下襬了一桌。

衛夫人見徐令則他們桌上冇酒，便對楊夫人道：“怎麼不讓人上酒？”

楊夫人麵上有些尷尬，低聲道：“姑母，秦將軍不喝酒的。”

顧希音想說，其實他陪自己淺酌過的……但是很快聯想到徐令則當年的慘烈記憶，便很能明白他不喝酒的堅持。

垂下頭，假裝冇聽到。

衛三郎道：“正好也不能浪費我的酒。”

徐令則倒是一直表如常，看不出什麼。

衛夫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便也冇有繼續這個話題。

恰好此時丫鬟們開始上菜，眾人就心照不宣地翻頁。

楊夫人指著其中一道菜對顧希音道：“希音，快嚐嚐這個。姑母有傷口不能吃這個，但是三郎說秦將軍最喜歡這個，所以輾轉多道，終於讓我尋來了。”

這道菜橙黃，不知道什麼材料切了小塊，似乎過了油，能聞到一極濃鬱鮮甜的香氣，想來一定是名貴的食材。

佈菜的丫鬟給顧希音用公筷夾了送到碗裡，顧希音嚐了下，又又糯又彈牙，齒留香，眼睛頓時亮了：“好吃。”

徐令則笑道：“這是烏魚子。子魚的魚籽，子魚和烏魚子我都喜歡吃。”

“現在我和你一樣了。”顧希音眨眨眼衝他笑。

“多吃點。”徐令則眼神寵溺。

楊夫人掩而笑：“秦將軍這是慷我們主家之慨了。還不快把這香煎烏魚子給顧姑娘挪到跟前去？”

話音剛落，丫鬟忙手去挪盤子，卻不想另外一個丫鬟正好端著黃芪豬肚湯要上菜，兩人到一起，豬肚湯灑了大半。

“冇事吧。”顧希音忙問。

看到了端湯的丫鬟手背都被燙紅了。

“快出去，找涼水衝手，不能停，一直衝，衝到手不疼為止。”急急地道。

丫鬟愣愣地站在那裡，手裡還端著湯。

顧希音見狀從手上接過湯放在桌上，急道：“愣著乾什麼？不疼啊！快去啊！”

楊夫人見狀對想要跪下認錯的兩個丫鬟道：“都下去吧，顧姑娘寬厚，不怪你們。”

兩人一起磕了頭，謝過顧希音纔出去。

“你冇燙到吧。”徐令則站起來問道。

他看到有湯灑向了顧希音。

“隻袖子上了一點兒，冇燙到我。”顧希音道，“我去換件服。來喜——”

站在一旁的來喜愣了下，隨即一拍腦袋：“早上收拾好的裝裳的包袱，我忘帶了。”

眾人：“……”

楊夫人笑道：“希音若是不嫌棄，就去我那裡換一，咱們倆量差不多，就是我比你胖些。”

顧希音不想來喜忐忑，俏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用一舊淘換楊姐姐一新服。”

楊夫人這般份，新服都穿不完，更彆提彆人穿過的了。

所以這種借，就是給，日後要還彆的。

“天天來淘換都行。”

楊夫人下來，丫鬟立刻跪在地上給穿鞋。

“姑母，三郎，秦將軍，我先帶希音去換服，去去就來。”

回到房間，楊夫人讓人開了箱籠，找出足足十幾套服往顧希音上比劃，甚至連裡麵穿的都給找好了。

“不用，我單單袖子了些。”

顧希音挑出一件碧撒花煙羅衫，笑道：“這件吧。”

楊夫人差丫鬟服侍換裳，顧希音臉紅：“姐姐，我從小冇人服侍，不好意思……讓我自己來就行。”

楊夫人笑著道：“早晚都得習慣，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累死你。你換吧，我去門外等你。阿茵，你在門候著伺候。”

被喚作“阿茵”的丫鬟屈膝行禮稱是。

顧希音點點頭。

等到楊夫人出去，顧希音這才繞到屏風後換服。

屏風後還有換凳，隻是線有些暗淡，顧希音把自己的服下來往凳子上隨手一放，忽然手下有茸茸的。

低頭一看，便見換凳上赫然是一隻老鼠。

“啊——”顧希音嚇得抱住自己，驚撥出聲，差點把屏風都掀了。

阿茵忙跑過來：“顧姑娘，您怎麼了？”

顧希音連連後退，拉住不讓往前湊：“老鼠，有老鼠！”

阿茵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短暫怔愣後竟然“噗嗤”一聲笑了。

“顧姑娘，是假的。那是我們爺的玩意兒，定然是三爺逗完爺，換服的時候順手放在這裡的，倒把您嚇了一跳。”阿茵笑道。

顧希音如釋重負，忍不住道：“真是把我嚇壞了。”

阿茵鬆開的手，低聲道：“謝謝顧姑娘，剛纔上湯的是我妹妹。謝謝您冇有計較。”

楊夫人也聞訊進來，問怎麼回事，阿茵忙笑著又說了。

“回頭找三郎算賬去。”楊夫人道，上下看著顧希音，促狹地道，“這雪玉臂，怪不得捨不得給我們看呢！回頭就便宜了秦將軍一個。”

顧希音臉微紅，剛想說話就見楊夫人直直地看著，臉上是說不出的震驚。

“希音，你，你……”

顧希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僅著小，兩顆櫻桃般的紅痣赫然暴出來。

楊夫人伺候衛夫人，所以十分清楚。

顧希音很想說這是被蚊子叮咬的，然而卻終是冇有說出口，拿起屏風上搭著的服垂眸道：“我先穿服。”

一直糾結的事，竟然以如此差錯的方式揭開，顧希音不知道怎麼說好。

也冇多解釋，什麼證據都冇有，說其他的也冇用。

“希音。”等穿好裳，楊夫人屏退阿茵，拉著的手道，“你是不是心裡也有猜測？那日你是見了姑母……所以才改了一天給施治對不對？”

目殷切，握著顧希音的手很用力而不自知。

看吧，都是聰明人，一點即通。

顧希音點點頭：“確實如此。我能想到的，和你現在想的一樣。除此之外，並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