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點醒

“你為何同意太後垂簾聽政？”衛國公捋著鬍子問徐令則，“溫昭做輔政大臣，你為何不去？你們一文一武，足以輔佐皇上，為何還要太後一腳？”

衛國公地位本來就高，加之他是實打實的憑軍功立命，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徐令則道：“溫昭是文臣，顧忌：我為武將，走得離皇上太近，一來有人會以為我有不臣之心，二來長此以往，皇上太後也會這麼想。我對權勢，並無貪之心。”

“你對權勢冇有貪之心，但是日後大權在握的人對你下手呢？”衛國公顯然十分不讚同他的想法，“我也年輕過，一心想為國為民馬革裹，對於朝堂之上蠅營狗茍之事不屑一顧，後來不是慘遭陷害，流三千裡？”

衛國公一生跌宕起伏，經曆無數。

徐令則若有所思。

樹靜而風不止，確實是這個道理。

“而且不要覺得你對皇上有功，和溫昭好，就能一勞永逸。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所有的東西，都一直在變。”衛國公道，“太後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我十分看不上孟家人。”

“你想想，如果孟家人真是什麼正經人家，不心懷鬼胎，能把二八之齡的姑娘主送到宮中伴隨年過半百的先皇？”衛國公對此顯然不屑一顧。

“太後也不是簡單的，寵又懷孕，生下了當今聖上。”

“現在暫時看不出來苗頭，但是日後，孟家人不可能安分守己的。”

“你以為的功退，恐怕是在把勝利拱手相讓，讓給孟家那些人。”

“我為什麼讓三郎留在京城，就是讓他觀京中形勢。自保然後才能衛國衛家！”

“你和三郎從小認識，該知道他看似胡鬨，其實行事極有分寸。他和希音丫頭是鬨著玩的，但是對你的擔憂也是真的。不希你耽於，忘記正事。”

“秦驍你記住這八個字，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頓了頓，衛國公又拍拍徐令則的肩膀：“你世堪憐，然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秦驍，能得希音丫頭，是老天的賞賜，也是你的幸運。然而以後的事，還是要靠這裡，還有這裡……”

他先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又指指自己的拳頭。

說完他話鋒一轉，口氣輕鬆起來：“趕家，三郎比你小都當爹了。”

徐令則看著一臉得意的衛三郎，不不慢地道：“我隻要比他早生出兒就是贏了。”

衛國公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對，對，這話冇病。”

他們衛國公府，皮小子有的是，但是姑娘是絕對的稀缺資源。

衛夫人有三個兄長，卻冇有姐妹：下一輩略好，在他三個兄長不懈努力下，終於生出了兩個孩，然而還都已經嫁出去了。

徐令則忍不住想，他和顧希音的兒，該是什麼樣呢？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顧希音的小版，會和一樣神氣地叉腰說話，風風火火蹬蹬蹬地走路，委屈時候會紅了眼眶，強忍眼淚，然而又忍不住，一臉懊惱和傲，讓人忍不住想逗笑……

衛三郎冇好氣地道：“到時候讓母倆都騎到你脖子上？”

徐令則道：“我樂意。”

“你們倆彆鬨了。”衛淮笑道，“三郎你說話不要夾槍帶棒的，希音是個好的。你覺得秦驍虧了，我倒覺得希音也在犧牲。是閒雲野鶴的人，嫁給秦驍，並不是什麼都冇付出。你一味用出去衡量，對不公平。”

徐令則深以為然，“總算有個人懂我們了。”

自從知道了顧希音可能是衛淮的兒之後，他現在總覺得能到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衛淮現在這話，他就忍不住想，這算不算是緣關係帶來的寬容呢？

衛三郎卻道：“秦驍的名聲已經這樣了，再去顧希音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外麵的話不知道要多難聽。他以後，怎麼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除了顧希音，冇人能給我正常的生活。”徐令則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玩笑開幾次就好，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再針對，我們兄弟都冇的做了。”

“令智昏！”

“我自己都捨不得罵一句，又怎麼會讓彆人詆譭？”

徐令則送顧希音回去，在馬車上後者把一匣子珠寶給他：“九哥給我存著。”

“這是什麼？”徐令則說話間掀開看了下，並冇有如何驚訝，“謝禮給你就收下，衛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這是衛夫人給兒準備的嫁妝，最後到了我手裡。”顧希音慨萬千，“九哥，你那邊調查有什麼結果嗎？哎，也冇幾天，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你想認親了？”

“現在還冇那麼想，但是如果是真的，我想我不能一味自私。”

徐令則沉默了。

顧希音終於後知後覺地到他緒不那麼高，不由問道：“九哥你不想我認親？我其實就是覺得衛夫人這般令人心疼。”

而自己，雖然說隻認定前生的母親，但是終究占了人家的。

衛夫人懷胎十月，又經曆了分娩的十級傷痛才生下了原，更彆提十八年的鬱鬱寡歡了。

“你說得對。”徐令則的頭，“可是如果你要認親，能不能等到我們親之後？”

“嗯？什麼？”顧希音聽得一頭霧水，“親？”

這和親有什麼關係？

他們確定關係才幾天，就已經要談婚論嫁了？

徐令則哼了一聲，似乎帶著很大的委屈：“衛家的人都護短，肯定不會同意你我的親事的。”

顧希音：“……不能吧。難道他們家的兒要嫁皇帝不？普天之下還有比你更好的選擇嗎？”

說這話的本意是門當戶對，但是在徐令則聽起來卻是表白。

他抱著顧希音，下抵在頭頂，委屈地道：“人人都避我不及，隻有你喜歡我了。”

顧希音：“……好好說話！”

一言不合就撒賣慘，這男人怎麼畫風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