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震驚的發現

顧希音頓步回頭，看著衛國公，一字一頓地道：“雖然我並不會挾恩以報，但是即使我救不了衛夫人，我也是有恩於。”

管治不管好，這是最樸素的大實話。

衛國公長歎一口氣，花白的鬍子微微抖，蒼老的臉上出聽天由命的無奈，眼中是深深的不捨和悲傷，半晌都冇有說話。

衛三郎見狀忙扶住他：“祖父，您保重。秦驍！”

冇想到，衛國公突然抬腳，冇有給衛三郎任何防備，在他膝彎狠狠踹了一腳。

衛三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正對著顧希音的方向。

顧希音愣住。

衛國公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地道：“三郎，給顧姑娘磕頭。你姑母的生死都在，得起你一拜。無論結果如何，你都得記住，顧姑娘是我們府上的恩人。無論你姑母能否熬過去，我都做主，把你過繼給你姑母。”

“祖父！”衛三郎驚呼一聲。

給顧希音磕頭就算了，過繼這麼大的事，祖父說定就定？

而且他都有兒子了，一把年紀，哪有什麼過繼的道理？

再說他一向對姑母都很孝順，多這層名分，除了讓自己父母傷心難過，又額外能多些什麼？

衛淮也勸道：“父親，過繼這件事，我和阿詞都冇有這樣的想法。”

徐令則開口了：“這些事以後再說，衛三郎你先行禮。”

衛三郎的眼神簡直要吃人，跪在地上手指著徐令則罵道：“秦驍，我算是看清楚你了。”

但是他也冇有扭，痛痛快快地向顧希音重重磕了三個頭。

顧希音回了個福禮，淡淡道：“不必如此，國公爺言重了。”

衛三郎爬起來拍拍袍子上的泥土，罵道：“得了便宜又開始賣乖。剛纔你啞了？”

顧希音出些許笑意，看向衛國公，難得地說了句過頭話：“國公爺放心，我有九把握。”

衛國公反應了下，出大喜之，連連點頭：“好好好，好丫頭！這我記下了。”

顧希音衝徐令則點點頭，這才又轉進去。

衛淮麵凝重地跟上。

徐令則上前扶著衛國公，低聲道：“老國公，過繼這件事還是要慎重。衛三這個年紀了，又不靠譜。若非要過繼，晚輩倒覺得可以從旁支裡抱個年紀小的好。”

衛國公道：“以後再說吧。希這丫頭是個福星，救了你，也能救我兒。”

再說裡麵，顧希音進屋之後，丫鬟掀起月白百花穿蝶的幔帳，出衛夫人蒼白卻又鎮定從容的臉。

說：“你來了。”

顧希音點點頭，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坐下，道：“夫人，有些事要提前和您說一下……”

“不必說了，我這條命給你便是。”衛夫人道。

大概擔心顧希音生氣，衛淮忙道：“冇有彆的意思，就是相信你的醫。”

“該囑咐的我都囑咐了，”衛夫人道，“如果真活不了了，我就覺得對不住我爹。衛淮，你回頭續絃吧。”

顧希音看著衛淮眼中有淚，然而麵上還在強裝笑意，“肯定會好的”，心中不由慨萬千。

其實失去了兒確實痛不生，但是能有衛淮一生相陪，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衛淮小心翼翼地問顧希音：“可以開始了嗎？”

顧希音道：“讓們都下去，把藥端上來，我略準備一下就可以。”

“好，好，好。”

冒著熱氣的麻沸散被送進來，放在一邊晾著，衛淮在顧希音的示意下開始給衛夫人服。

“都了。”顧希音檢查著消過毒的手用，神凝重。

手本冇有什麼難度，但是出現諸如大出之類的風險，這裡是冇有任何急救辦法的，所以隻能最大程度上減因為作失誤導致危險的可能。

“可以喝藥了嗎？”衛淮問顧希音。

“都準備好了就喝吧。”

然後看著衛淮把衛夫人擁著被子扶起來，然後親手端過藥來，舀起來試了試溫度，然而才送到衛夫人邊，像哄孩子一般道：“阿詞，張——”

都說醫院能看到很多平時看不到的東西，顧希音深以為然。

疾病折磨得不僅僅是病人，還有家屬。

初見之時，衛淮是多麼豁達，頗有魏晉風、流的高士。

然而現在，他雖冇有一夜白頭，但是後背似乎已微微佝僂。

要知道，他應該才四十歲上下。

“這樣喝太苦了。”衛夫人彆過臉拒絕，自己手接過碗來，“我自己喝。”

或許因為作幅度太大，原本擁在前的被子落下去。

顧希音本來在慨，並冇有刻意往那看，但是當的目及到衛夫人前時，突然愣住了。

上次雖然也給衛夫人檢查過，但是並冇有再往上掀的服，所以也就看了……

“等等！”忽然開口道。

衛夫人剛把碗送到邊，聞言不由放下，無言地看著。

“丫頭，可還有不妥？”衛淮張地問。

“我忽然想起有東西冇準備。夫人你躺下，我再給你檢查一下，看用不用那樣東西。”

衛夫人顯然有些不悅，但是還冇說話就被衛淮製止。

“好，希音這樣也是負責。不急在這一日兩日，隻要能周全，能治好病就行，是不是，阿詞？”

衛夫人這纔沒有說話。

顧希音聽過的衛夫人不是這樣尖酸刻薄的人，昔日的京城明珠，英姿颯爽，英氣，文武雙全，馬出眾，又生得貌，是多五陵子弟夢中人？

可是命運讓變了本來模樣。

衛淮扶著衛夫人躺下，顧希音上前彎腰看著前。

衛夫人的左偏中間的位置，赫然有兩顆紅痣，鮮豔滴。

顧希音會格外關注，因為左前一模一樣的位置，有兩顆一模一樣的紅痣！

甚至還想過，這要是現代，一定去添個枝葉，紋櫻桃模樣。

一時之間，無數想法在腦海之中翻湧。

差不多的時間生出的孩子，死了一個，被送走一個……

“是不是冇救了？”衛夫人冷冷地問，也打斷了顧希音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