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送荔枝

“那我應該慶幸，你從小自己長大，凡事自己拿主意。”徐令則道。

但凡有父母，恐怕都不會同意讓嫁給自己這個聲名狼藉的人。

到時候被打斷的估計就是了。

顧希音：“……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天對我很好，凡事都為我安排妥當。”徐令則笑道，眼神溫暖寵溺，即使碎了星，也不及他眼底璀璨，“還有，我很高興，你都想到了為我生兒育。”

顧希音：“……說正事！衛國公來了，會怎麼樣？”

“他得儘快離京，悄無聲息地離開。否則皇上發現了他進京，事就棘手了。所以我想，如果你能幫上忙，儘快幫幫吧。”

“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恐怕會帶來麻煩。九哥，衛國公當年幫過你？”

“那倒冇有。”徐令則道，“但是我敬佩老爺子人品，不想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算惺惺相惜吧。”顧希音喃喃地道，“九哥，這件事有風險，我冇有把握，而且恐怕我的手段驚世駭俗……”

把自己的擔憂一五一十說了，然後憂心忡忡地道：“我不答應，是有自私的考量。現在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了，我也仍然需要先想著你我的境。九哥，我們能承擔的起失敗的風險嗎？如果衛家因此記恨你呢？”

“這些，我去見衛國公，我去同他說。”徐令則深吸一口氣，臉上出笑意道，“你彆再想，回頭走一步看一步。”

門外傳來了來喜的聲音：“崽崽，你怎麼不多吃點？那可是一兩多銀子，能買幾十斤呢，哼！廚房的人真是太氣人了。”

徐令則看了一眼顧希音，飛快地低頭在發頂親了下，然後像小賊一般，頭也不回地跑了。

顧希音愣了下，隨即忍不住手自己的頭髮，自言自語地道：“真是鼠膽！”

昨晚四目相對，都以為他要親自己了，結果這木頭就看著傻樂，讓近距離看他放大的俊臉。

要不是他長得還人模狗樣，早就一掌把他扇飛了！

又不會，還學人家強，慫樣！

來喜進來把蛋羹和包子放下，看著桌上空空如也，鹹菜都不剩一的盤子，目瞪口呆道：“姑娘，你，你都吃了？”

“昨晚哭得太累了。”顧希音撒起謊來眼都不眨，“蛋羹和包子你吃了吧。”

來喜坐下吃飯，一邊吃一邊道：“姑娘，我覺得不對啊。崽崽吃，我吃蛋，你吃糙米？”

顧希音哈哈大笑起來。

食鏈最底端的，是吃剩飯的徐令則！

晚上徐令則又來了，這次是直接提著大食盒，裡麵有東坡、蟹釀橙、鹽水鴨、蒸鰣魚四樣葷菜並百花糕、水晶龍糕、金、豌豆黃四樣點心。

顧希音看著他邀功的樣子，哭笑不得道：“九哥，現在吃這些油膩的，怎麼睡覺？”

徐令則卻把筷子塞到手中：“總吃那些糙的飯食，你都瘦了。快吃，吃完了給你獎勵。”

“什麼獎勵？”顧希音盯著黑漆柿紋和合二仙食盒還冇打開的那層，同時饞貓一般吸了吸鼻子。

和合二仙，掌管婚姻和合的神仙，徐令則也真是夠了！

“眼睛、鼻子都還有點腫。”徐令則道，“吃完飯就知道了。”

顧希音惻惻地道：“嫌棄我不好看了？”

“不好看是真的……”徐令則道，在快要吃人的目中忍笑話鋒一轉，“但是嫌棄絕對冇有，快吃。”

“下麵是荔枝膏子？”顧希音聞到了濃濃的荔枝味。

“果然瞞不住你這狗鼻子。”徐令則笑罵，手揭開食盒，“但是你還是猜錯了！”

看著他端出一小盤新鮮荔枝來，顧希音眼睛都直了。

“荔枝？”

地北方，竟然能有這麼新鮮的荔枝，也太奢侈了。

“這是供品，我去宮中要的。”徐令則道，“統共來了一小籃，八百裡加急送來的，所以隻討到了這麼多。”

顧希音瞪著他：“所以你說了是給我吃的？”

“我說了送人，否則我總不能喜歡這種甜津津的東西吧。”徐令則理直氣壯。

還好還好，顧希音鬆了口氣，真怕自己的吃貨之名傳出去。

被徐令則著吃了幾口鰣魚，然後就放下筷子。徐令則吃飯，吃荔枝，倒也很和諧。

徐令則剝了一顆荔枝逗顧崽崽，後者無視他。

徐令則笑罵道：“你娘一盤荔枝眉飛舞，你倒比還難伺候。”

顧希音翻了個白眼：“你不吃荔枝，崽崽就了？”

徐令則下，“或許閹了它，就喜歡吃了。要不試試？”

顧崽崽夾雙，用不敢置信地憤怒眼神盯著徐令則。

——舅舅你這是不想好了！

顧希音哈哈大笑。

徐令則轉而把剩下的半盤東坡放到顧崽崽麵前，它的頭：“咱們都得罪不起你娘，以後站隊要站明白了。”

顧崽崽悲憤絕，舅舅這個冇有原則的！

“給。”顧希音剝了個荔枝送到徐令則邊。

冇想到，徐令則了瑩白的指尖，側頭拒絕：“不吃，都是荔枝味。”

顧希音覺得指尖麻麻，似乎有一電流順著指尖竄到大腦，讓瞬間紅了臉。

“荔枝不是荔枝味，還能是什麼味兒！”氣呼呼地道，把荔枝放到自己裡。

蠢直男，氣死個人。

“我和老國公說過了利害關係，他拿不定主意，說要再考慮考慮。”

這反應倒是預料之中，畢竟刀子對古人來說，實在是太驚世駭俗。

“死無全”這是多麼惡毒的咒罵，他們的擔心，顧希音理解。

“但是我估計，”徐令則道，“有衛三郎的夫人和兒子那件事在前，老國公最後還是會接的。”

顧希音道：“其實九哥，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聽聽衛夫人的意見吧。我其實有些擔心，就算病治好了，心病難醫。”

或許之前衛夫人還有些生孩子的指，這以後徹底絕了念想，恐怕會很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