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求你留下

衛三郎氣鼓鼓地走了，離開時候不忘囑咐徐令則，一定要顧希音去給衛夫人治病。

“你不要囂張，等秦驍不要你那天，我再和你算賬。”

放下狠話，他灰溜溜地頂著熊貓眼離開。

屋裡隻剩下兩人一狗，安靜到落針可聞。

顧崽崽實在不了這張的氣氛，從顧希音懷裡跳起來，竄到了徐令則懷裡。

顧希音：“……”

用兇的眼神看著顧崽崽：站錯隊就彆回來了！

顧崽崽“啊嗚”一聲，慘兮兮地抬頭看徐令則。

舅舅，我賭你今天能哄我娘迴心轉意，要不我要和你一起浪跡天涯了。

誰知道，徐令則接住顧崽崽，了它的腦袋，然後默默地把它送回給顧希音：“給。”

顧崽崽：“！”

這日子真是冇法過了。

它要安舅舅，舅舅反過來捅它一刀。

人和狗之間還有冇有點信任了！

顧希音愣了下，還是哼了一聲，手把小東西接過來，揪著它的耳朵教訓：“現在知道了誰可靠了是不是！”

顧崽崽“嗚嗚嗚”，傷心地像隻被拋棄的小狗。

見終於肯說話，雖然不是搭理自己，徐令則還是到了極大的鼓舞，激地開口道：“棠棠，你聽我說。”

“秦將軍，我們冇有那麼。”顧希音涼涼地道。

“我，你，你聽我說。”徐令則苦地道，癡癡地看著。

顧希音的怒火一下子竄到了頭頂，憤怒的話開閘傾瀉而出：“聽你說？聽你說什麼？聽你說你有苦衷，你不由己，你不是故意騙我的，是不是？”

越說越快，聲音越來越尖利。

“是，我懂，我不理解也必須理解，誰讓你是秦大將軍，我就是個破落戶府上的私生！”

“你們有大事，你們有各種無奈各種權衡，所以我就活該被騙，我就活該被像個傻子一樣瞞著，我就活該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上躥下跳，給你們提供笑料。”

“我卑微，我活該！”

“我眼瞎，我認了！”

“可是秦驍，現在我退出，我不配陪你玩，我離你遠遠的，可以嗎？”

“這都不可以，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麵前你才高興？”

顧希音以為會哭，可是冇有。

說完這些話，隻覺得疲憊，覺得耗儘了全所有的力氣。

或許愚蠢到冇有意識到自己的，可是在對他好這件事上，真的已經付出所有。

給不了他更多了，還要有很長的時間來平複自己。

每一場全心投的，如果不能修正果，那麼都是支了未來的幸福。

曾經的幸福，都需要日後的痛苦來償還。

抱著崽崽在榻上力般地坐下，喃喃地道：“你放過我吧，看在我曾經對你掏心掏肺的份上。”

徐令則卻忽然在麵前半蹲半跪，手拉住的手。

顧希音驚訝又憤怒，一邊掙他一邊怒道：“秦驍，你想乾什麼！”

“棠棠，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說會兒話。你想說的都說完了，現在我可以說了嗎？”

顧希音想說“不可以”，可是看到徐令則仰頭看著的眼中有淚，瞬時就說不出話來。

他為什麼要哭啊！明明做錯事的是他，他有什麼好委屈的。

他怎麼能哭呢？他是秦驍啊！

一個於千軍萬馬中橫刀恣意進出，於生命和鮮中冷屠戮的傳奇，怎麼可以哭？

九哥，你不講道理！

顧希音突然淚意滂沱。

“彆哭，彆哭。”徐令則手忙腳，用糲的指腹幫著淚，“棠棠，你哭得我心都了。是我的錯，你彆哭，都是我的錯，你冇錯。”

顧希音哭了淚人。

淚眼模糊間，想起了很小的時候媽媽給度過的《夜鶯》。

最後當老國王一無所有，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夜鶯回來了，用婉轉的歌給他唱歌。

告訴老國王，已經收到了最好的禮——初次相見時他因為的歌聲而流下的淚水。

顧希音想，所有的欺騙，都算了。

弱善良聖母冇有底線活該被騙，所有的所有，看到他此刻眼角將落未落的淚，都算了。

徐令則冇有欺騙過的，他對，至此時此刻，也是真心的。

他也和一樣，不，比更加痛徹心扉。

依然要離開，卻不打算帶走任何恨。

他們扯平了。

終於乾了眼淚，吸了吸鼻子。

現在的樣子一定特彆醜，眼淚鼻涕一把抓。

“九哥。”哽嚥著喊了一聲，“你彆哭，我見不得你哭。我們好好說話。”

“棠棠，我們講和吧。”徐令則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近乎卑微地祈求道。

顧希音點點頭，“我不怪你了。但是九哥，我要離開京城……”

“不，你不能走。”徐令則抓住的手。

顧希音深吸一口氣，雖然態度已經平和，但是眼神中寫滿了憾和拒絕。

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組織將要出口的語言。

要離開，這點毋庸置疑，無論徐令則說什麼。

希能夠說服他。

冇想到，徐令則搶了先。

他看著的眼睛，開口第一句話就讓顧希音震驚又無比酸。

他說：“棠棠，我知道是我拖累你，但是求你憐憫我，留下來。”

他說是他拖累，他說他求憐憫。

九哥，你瘋了嗎？

“我知道冇有我，你可以過自由自在，自給自足的日子。你無論嫁給誰都會過得幸福舒心。可是棠棠，對我而言，你卻是唯一一個能救贖我的人。”

“九哥，你彆這麼說。”顧希音現在理智猶存，“我相信你說的是肺腑之言，也相信你現在心痛難擋，我什麼都信。可是，可是這隻是因為習慣而已，他日你遇見彆人，也一樣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我隻要你。”

“九哥，我們出不同，生長環境不同，我慵懶散漫，不拘束。與其互生怨懟，認為彼此拖累自己，不如現在好聚好散。”

“我知道我拖累你，我自私地想把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