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痕懷著疑問煩躁地跟著下人去了程府門口，知道這個陳姑娘來此定不會是好事，八是想讓自己收留。

到了程府門口，立刻便有下人向稟明了況。方初痕皺眉向前去，只見陳姑娘衫略顯襤褸地在跟守門之人涉，在說自己和二爺及二有過一面之緣，這次自己無路可走就是投奔程二來的。

「什麼事？」方初痕揚高聲音打斷了陳姑娘的哭訴。

「二！」陳姑娘看到方初痕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眼淚開始撲撲往下掉，「奴家終於見到二了，二善心二仁慈，奴家這下不用再擔心挨凍了，嗚嗚。」

程府不是在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上，但是左鄰右里也住著人，雖然人數不多但還是會有不人從程家門前經過，這下陳姑娘在門口又哭又跪的，幾位行人想停下來看熱鬧但又忌憚程府，於是走得遠遠的，然後找個蔽的位置開始觀。

「你怎麼不在綉坊里了？」陳姑娘的一番話更是令方初痕氣惱，先給自己扣個善心仁慈的帽子，若是自己不留下，豈不是就不仁慈不善心了？

「嗚嗚，二。奴家本想好好地待在綉坊里，無奈那裏的姐妹們容不下奴家，屢番欺負於我，奴家是忍無可忍之下才決定離開的，只支付了那兩日的工錢，為防遇到歹徒，奴家將自己打扮了一個鄉下土小子，歷經千辛萬苦方才找到了程家，奴家上的錢早就花了，請求二看在歐公子的面子上收下了奴家吧。」陳姑娘說到最後便開始磕頭，即使此時穿著極為普通的服，但仍掩蓋不住的麗，尤其此時還一副隨時會哭暈過去的可憐樣，更是憑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人氣質。

方初痕聽明白了，這陳姑娘說是扮窮小子一路過來的，這在向眾人聲明自己是清白的，並未因為貌而被歹人非禮，如此說其目的可真是值得推敲啊。

「小姐，這人不能留啊。」飄雪在方初痕耳邊輕聲道。

方初痕對安一笑示意自己明白，然後向跪在地上之人：「我想當時二爺和我的意思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當日給你找了個可以棲並且還能賺錢的地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程家不是開慈善堂的，不可能隨便一個無家可歸的人我們都去收留。不好意思陳姑娘，你還請自便吧，念央，給陳姑娘幾兩銀子安走吧。」

「是。」念央拿出隨帶的小荷包，掏出幾兩碎銀來拿過去給陳姑娘，無奈人家不接只能將之放在地上。

陳姑娘彷彿是被雷霹到了，不可思議地向方初痕，那眼神彷彿方初痕是個多麼冷的人，這簡直就是見死不救啊！以為給點兒銀子就可以打發了嗎？當初自己可是被歐公子所救，並且還可以算是歐公子託付給程二爺的，可是這個程二居然不肯收留自己！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時，程二夫人的聲音從不遠傳了過來：「喲，這是在做什麼呢？全堵在門口真是好熱鬧啊。」

下人們一看程夫二人來了趕忙行禮退至兩側。

方初痕對程二夫人拂了拂笑著打了聲招呼，心頭暗糟糕，這個程二夫人此時來才不會是巧，今日這個陳姑娘怕是送不走了。

程二夫人一貴氣地出現在了程府門口，看到跪在地上已經僵化了的陳姑娘驚訝地問：「哎呀，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麼跪在程府門口啊？」

立刻便有下人將事經過向程二夫人解釋了一遍，程二夫人聽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不諒解地向方初痕：「這個就是痕兒你的不對了，人家一位姑娘不惜改妝大老遠地來投奔，你居然還想將其趕走，這對我們程府的名聲可不好，何況這姑娘怎麼說也是歐爺託付給你和嵐兒的，若是將其趕走那傳到歐家，豈不是給我們兩家填不愉快呢嗎？」

程二夫人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方初痕卻是萬分不願留下陳姑娘的，若是能留當初就將其帶回來了，哪裏還浪費時間去找綉坊。可是為陳姑娘找好了綉坊也不管用，人家自己離開了，不知是真的被人欺負到留不得了還是自己就是不屑當綉工想要抱著程家大不放了。

陳姑娘一聽程二夫人在為說話，大為，含淚的麗大眼激地了程二夫人好一會兒，便又開始磕起頭來，的磕法很特別，能令人聽到頭地的聲音，但還不會致使額頭上留疤。

「嬸娘，話雖如此但是這位姑娘卻不方便留啊。」

「怎麼不方便了？你們院裏不是還有空房子嗎？留下做個活計什麼的就行了。」

方初痕似笑非似地著程二夫人，假意開玩笑道：「嬸娘這麼一說痕兒到是想起一件事，四弟和五弟的院子裏好像空房間更多呢，二爺院子是有空房，但是痕兒將陪嫁過來的人都安置進去后空房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程二夫人一聽臉上立刻便不好看了，訓斥道：「痕兒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這是歐爺託付給二爺的，你卻想要將其往你四弟五弟那裏送，這像什麼話。」

「痕兒是開玩笑的，嬸娘莫氣。」方初痕趕忙道歉，這道理自然懂，只是心下惱火所以才會那麼說，無非是不想讓程二夫人那麼得意，想氣一氣罷了，但畢竟自己是晚輩，所以氣完了人家后得趕忙道歉。

程二夫人臉稍稍緩和了一些，瞟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陳姑娘說：「這事我作主了，為了我們程府好，這姑娘就留下吧，帶去你們二的院裏先好生招待著，至於以後要如何安置，等你們二爺回來再說。」

下人們猶豫著，均看向方初痕，誰都知道程二夫人的要求對於二來說有點過分。

方初痕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心裏惱火得厲害，但是程二夫人的話還不能當面頂撞，人家是長輩並且在府里的地位可比自己高，若是此時敢拒絕那可就是蛋石頭。

「二夫人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將陳姑娘帶進來吧。」方初痕忍著說。

陳姑娘趕忙抹了把眼淚然後站起，站起時還不忘將地上的碎銀都收起來。怯生生地隨著下人們進了程府，看到程府的府邸如此之大，有如此多的院子，並且每一都那麼漂亮那麼貴氣，心頭的激漸漸有了控制不住的趨勢，若非此時人太多，甚至想歡快地舞一曲。

方初痕即使心下再不甘也只能指揮下人去安置陳姑娘的住進來，越想越煩躁，如若不是程二夫人突然一手進來，這陳姑娘早就讓自己打發走了。

將陳姑娘安置在一個離自己房間比較遠的房子后，便找來了芊芊，對其說自己心頭煩郁，想找人解解悶，而念央們都有事在忙不在邊。

芊芊是程嵐的丫環，觀察了幾天發現對程嵐這個主子並沒有那種覺，對程嵐很衷心對自己也算是敬重，這讓方初痕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對這個芊芊也有了幾好。

芊芊來後方初痕便將陳姑娘的事都對其說了遍，尤其將當日程嵐拒絕帶回陳姑娘的話反覆並且添油加醋地對芊芊說了，本來就有八分真，只添了兩分假，何況此時心不忿，以至於說話的表反到是給人的覺有十分真。

芊芊當然信了，自家爺不納妾不收通房的規定為丫環哪裏會不清楚，所以一點都不懷疑自家爺拒絕帶走陳姑娘的事，而此刻居然被程二夫人從中手將這姑娘帶到自家爺的院子裏，也不高興，爺不喜歡的人程二夫人給帶了來哪裏會不氣。

方初痕話里話外都沒有對程二夫人有半分不敬的意思，只是嘆著自己是晚輩要對長輩孝順，不能拒絕長輩，還說二爺回來后得知此事即使不高興也不會對程二夫人如何云云，誰讓他是晚輩呢？難道還要他去找程二夫人算賬嗎？那是不可能的事。

二爺是不能將程二夫人如何，但是程夫人卻可以！芊芊心頭有了決定於是安了方初痕幾句后便匆匆離去了，要去找程夫人的大丫環紅霓。

芊芊不是沒想到二對說這些也許是想利用去解決這事，但並不生氣，不管是不是利用自己，總之是萬分不願自家爺委屈的，即使二不來找，等聽說了陳姑娘的事後依然會想辦法將其趕走的。

芊芊也沒做別的，只是將紅霓了來然後東拉西扯，一會兒說紅霓皮更好了，一會兒說紅霓越來越會說話更討人喜歡了，總之將紅霓誇得滿臉通紅后才假裝不經意地提起了陳姑娘的事，將前因後果都當笑話似的說了，最後字裏行間還有意無意地出一個訊息，那便是程二夫人這是在想方設法地制夫人這一房裏的人！

紅霓不傻，自然聽出了芊芊的暗示，程二夫人平日裏可沒找大房的不快，今日強迫往二爺房裏送人的事不就是在欺負大房嗎？和芊芊聊完后紅霓便立刻去了程夫人的房間，將從芊芊口中聽來的話都向自家主子說了一遍。

程夫人聽完后眉頭鎖，那個姓陳的姑娘自出現在程府門口時就已經得了消息，後來陳姑娘被帶進了二兒子的院裏的事依然知道，只是卻當沒聽說過這事，無非是想看看這個二兒媳會如此理此事罷了。

現在聽了紅霓對自己說的話，尤其那暗示二房想制大房的話后便想笑，紅霓剛剛是和誰在一起清楚得很，看來這二兒媳也不像是外表看來的那麼好欺負啊，既然將希都寄托在了自己上，那自己也不好去令失。

何況這二夫人確實是做得過分了些，不管怎麼說收不收留那個陳姑娘都是大房自己的事，哪裏會由得二房的人管！

「走，陪我去看看二媳婦。」程夫人笑著說。

方初痕此時正在房裏聽著下人報告陳姑娘的事，說是房間已經整理好，也伺候陳姑娘洗漱完畢，換了新服也吃了頓飽飯，此時正躺床上休息呢。

揮了揮手讓下人出去，方初痕一邊喝茶一邊想事，茶還沒喝完外面就傳程夫人來了，趕忙站起出屋去迎接。

「娘有事吩咐人喚一聲，痕兒就會過去了，哪裏能讓娘大老遠的自己過來這邊。」

「子骨老了，正好走走活一下筋骨。」

「瞧娘說的，娘才不老，娘可年輕的很呢，和痕兒站一起人家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是姐兒倆。」方初痕扶著程夫人邊說邊向屋裏走去。

程夫人到了方初痕房間后先問了一些關於程嵐和兩個孩子的事，然後便將話題引到了陳姑娘上，問了方初痕的打算。

方初痕自然是實話實說，將自己不想留陳姑娘的打算都說了出來，當然表現出來的不是自己不能容人，而是著重說了這陳姑娘來路不明，雖然是歐公子託付的，但他對這位姑娘也是一點都不悉，為防府里出現差錯，只能將這來路不明的人送走。

程夫人一邊聽方初痕的話一邊點頭，心裏卻笑得厲害，瞧這媳婦一本正經的模樣，其實哪裏是懷疑陳姑娘來路不明，這本就是醋意大發所至。不過也不點破，自己的丈夫有妾氏就不痛快了一輩子，將心比心能明白方初痕的，何況二兒子是真的不想再納妾了，為了大家都好不勉強兒子收人。

「你說的有道理，為娘這次來就是為解決這事來的，二夫人既然將這來路不明的人送來了我們院子，為娘即使生氣也不能將這人送去們院裏令填堵，這姑娘乾脆就送去程家別院裏吧，命人看點兒也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