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給長輩敬茶,方初痕還是有些忐忑的,腦子裏總閃過以前看過的狗電視劇,媳婦敬茶,婆婆接過茶杯不是喝茶而是將茶杯摔在地上給媳婦下馬威。腦子不控制地開始想,若是婆婆真要這麼對,是哭好呢還是怎麼著?
「在想什麼?是不是張?不用張,爹娘都很好的。」程嵐看方初痕表有些不對,忍不住關心道。
「有一點張,不過不要。」此時方初痕面對程嵐時到是了不,自然要歸功於張了。新媳婦敬茶是大事,今日算是和程家主子們第一次見面,這第一印象一定要留好啊,否則後患無窮。
走進大廳,方初痕嚇了一跳,好多人啊!雖說程家是大戶,但沒想到此時廳里主子就幾十個,這麼多人,一會兒一個個地敬過茶去,到時誰是誰都不一定能記得住。
程老太太還在世,兩個兒子都在程府里並沒有分家,程嵐的父親程老爺是老大,程二老爺這一系的人也都在程府中,那一系的人數不比老大家的,關鍵是妾與庶子相比起來比程老爺多,此時程二老爺家的人也都在廳里。
小夫妻進廳后,熱鬧的大廳立時就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均向方初痕過來,眾人的眼神就像利箭似的,或犀利或探究,總之廳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方初痕心理建設前一刻就做好了,前世還曾在眾目睽睽之下演講過,所以此時面對眾人的視線時,到也不顯張。
方初痕無論是走路的方式、臉上帶的笑意統統都是按照親前學的禮儀來的,舉止有度,神溫婉中又不乏大家之氣,總之此時的舉止是挑不出任何病來的。
「大嫂真是有眼,新媳婦不僅貌連舉止都讓人挑不出病,不認識的人定以為如此標緻人是家小姐呢,誰會想到居然是從鄉下地主家來的?」說話的人是程二夫人,四十多歲,材偏瘦但由於打扮得好,看起來到顯得很貴氣,若不是話里流出來的諷意,外表看起來到是溫和的那麼一個人。
「老二家的,新媳婦來敬茶,你說些有的沒的。」老太太發話了,瞪了程二夫人一眼,待看向方初痕時便揚起和言悅的笑。
方初痕聽出了程二夫人的低諷,但並沒有表現出毫的卑微,和這些人比起來不覺得自己差人一等。
在程嵐的帶領下走上前,方初痕一進來立刻就有下人將墊鋪在地上,這是給長輩敬茶時用的。
程嵐笑著先跟老太太說了一些話哄得老太太開心了,將氣氛活躍了一番后才帶著方初痕給這些長輩們敬茶,自然是先從老太太開始,然後是程老爺夫婦,程二老爺夫婦,最後是兄嫂,輩份小的方初痕自然不用管了。
一路敬下來,方初痕昨夜就已「飽摧殘」的有點吃不消,好在眾人都很有禮,並未出現電視劇上惡長輩第一天就給新媳婦下馬威的形出現,就連最開始表現不算友好的程二夫人在敬茶時都笑著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給了一個紅包。
方初痕敬完茶后心下對眾有個輕微的了解。老太太對還算是比較溫和,程老爺和夫人目前看不出如何來,但起碼應該談不上不喜歡。
程二老爺表面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意,對也很溫和,但方初痕可沒樂觀地認為他對自己沒意見。程二夫人不用說肯定是不喜歡自己的,其實不能說是不喜歡自己,應該是不想讓大房這邊太過高興了,所以才會出現一進門就說什麼從鄉下來的事,這是在給程老爺及程夫人填堵呢。
收下來的紅包都被丫環收起來了,敬茶一事完畢后眾人便直接去吃早飯了,路上大家都說些好聽的話,比如誇新媳婦貌書德好云云,老太太自然聽啊,於是就一直笑。
方初痕趁這個功夫不經意地觀察著眾人的表,在其他人或真或假地誇時,程二夫人臉上的笑不太自然,後的兩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兒媳婦看婆婆不高興,們自然也不敢表現出高興來。
程梓,也就是程嵐的大哥和程嵐外表有五分相似,舉手投足看起來比較豁達且穩重,他只比程嵐大兩歲,雖沒有程嵐外表出但依然很有魅力。其妻邵氏是家千金,長相上呈舉止更是有大家風範,現在是幫著程夫人管家,也許是一直管家的原因,看起來很有強人的幹練。
方初痕多加註意了一下這對夫妻,自然沒看出什麼來,他們夫婦對程嵐有沒有防範什麼的自己不清楚,誰對誰有意見哪可能那麼明顯地表現出來。
程清,程嵐的弟弟,也就是程家大房這邊的老三,他比程嵐小四歲今年二十,他的外表看起來比程嵐還要略勝一籌,只是也許是家中最小的男丁比較寵,是以公子哥兒氣質比較明顯,桃花眼總時不時地向一旁漂亮的丫環們,花心之相立現。
鄭若兮比方初痕早嫁程家一月有餘,此時已經挽起了婦人發束,看起來也了許多,只是眉宇間並沒有多新婚子的喜意,並沒怎麼看方初痕,期間一直在注意著程清,只要他對哪個丫環拋眼了,的眼睛立刻就像刀子似的瞪向那個丫環。
方初痕此時已經能肯定程二老爺那一房的人對自己或多或都有些不喜,這也是大家庭中兩兄弟因為利益衝突的原因很難相得好的緣故,跟自己是沒有直接關係的,那一房的人看起來不是個省心的,於是便希程老爺這一房的人團結些,不要先窩裏反。
進門第一天,方初痕是別指能好好地吃頓早飯的,得站在老太太及程夫人後伺候們用飯,知道有十數雙眼睛在盯著呢,所以無論是臉上的笑容還是作都要表現得無可挑剔,一丁點兒不耐煩的表都不能有,否則就吃不完兜著走了。們越是想看出醜就越不能如們的意。
程家人多一家擱不下,分了起碼有三桌。
「痕兒是個有福的,昨日我可是親眼看見那嫁妝一車一車地往程府運啊,我們程府這些年來新娶進的媳婦還沒有哪一個有痕兒這等的財力呢。這下大嫂也有福了,兒媳的以後自然全是大嫂的,哎呀,真是羨煞我了。」程二夫人開口說話了,語氣頗酸,自然是和老太太及程夫人坐一桌。
「那些都是痕兒的嫁妝,是親家翁給的,我們程府既不是窮苦人家也不貪財,怎能算計新媳婦的嫁妝。」程夫人淡淡地說道。
方初痕聞言鬆了口氣,婆婆還是個好婆婆,不是喜歡貪小便宜的。的嫁妝自然由支配比較好,若是婆婆想要霸佔的嫁妝,那日子可不好過。
「瞧大嫂說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嫁妝要不要孝敬婆婆也要看新媳婦是否有這心意了,像我那二媳婦就是個孝順的,進門第三天就將的嫁妝都由我保管,說什麼年紀輕怕花錢大手筆,由我給管著銀子也能留得長久些。而我那大媳婦則沒二媳婦那麼懂事了……哎,其實我們長輩會貪了媳婦的嫁妝嗎?哪有可能!我們只是幫們存著,等他們有需要時再拿出來給們,大嫂覺得我說的可有道理?只是有些人啊。」程二夫人扭頭瞟了眼的大兒媳,「就是心眼多不懂事,道理想不通,最後吃大虧的還不是自己。」
程二夫人說這些話時方初痕向另外一桌,那桌全是小輩的子,當程二夫人說起嫁妝一事時,二媳婦臉鐵青,過了好久才勉強吃了一口菜,而大媳婦則角輕笑完全不在意二夫人說的話。
由此看來大媳婦是不怕程二夫人的,而二媳婦比較弱,所以嫁妝才被程二夫人給霸佔了去。也是,誰的嫁妝被婆婆搶了也不會高興的吧?看此時二媳婦那鬱的臉,哪還有胃口吃飯了。
「我看痕兒是個會理財的,斷不會將厚的嫁妝花,你多慮了。」程夫人瞟了程二夫人一眼就沒再理會。
程二夫人見此,撇了撇有點不大高興,但也沒再說話了。
老太太一直吃自己的,兩個兒媳婦的話就彷彿沒聽見一樣。
方初痕心下有數了,程二夫人在飯桌上提嫁妝的事有兩個目的,最大的目的自然是想找大房不痛快,不管最後自己的嫁妝會不會給程夫人,這些話也能令們婆媳之間起嫌隙。
程夫人若要了自己的嫁妝那自己肯定對這個婆婆不滿無法心,而若是自己並沒有主去給,誰敢保證程夫人心裏不會有疙瘩?程二夫不提這事還好,提了這事概念可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即使程夫人覺得要兒媳嫁妝是卑鄙招人笑話的行為,可是在二夫人當著眾人的面提起這事之後,兒媳還裝聽不懂沒來表示些什麼,難保程夫人心裏不會對新媳婦不滿。
而程二夫人另外一個目的自然是想削一削那個「摳門兒」的大媳婦,不過顯然人家大兒媳婦本就不在意的話。
這頓早飯下來,方初痕是快累死了,累心也累,這剛第一天程二夫人就拿嫁妝的事來說事,這不是沒事找事,不想讓自己痛快了嗎?
好容易吃完了飯方初痕終於可以歇息了,程夫人,讓方初痕快回房休息,也待廚房的人端菜過去。
方初痕鬆了口氣,對眾人一拂就回房了,出門后看到了不遠的程嵐,他在等。
「了吧?我們快回去,我已經命人為你準備了粥,回去后正好可以吃。」
「謝謝。」方初痕糾結了一早上的心終於暖了些,不管程家其他人怎樣,目前這個夫君看來還是關心自己的。
「謝什麼?」程嵐四瞟了瞟發現沒人注意這一方,湊近方初痕小聲說了句,「昨夜你那麼辛苦地『伺候』為夫,該說謝的應該是為夫才對。」
方初痕臉登的紅了,目嗔了程嵐一眼,這一眼真可謂是風無限。這一個多月來方初痕吃好喝好,早長了些並非像最初時那樣瘦弱了,於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俗自然是了一些,多了一些真實以及嫵。
此時被程嵐一調侃,頓時想起昨夜兩人的纏綿繾綣,整個人立時融化一灘春水,於是這一嗔的風采自然麗之極。
程嵐俊眸有彩在流,他定定欣賞了片刻方初痕的,然後強忍將擁懷中的衝說:「快回房吧,吃完飯我帶恬兒和軒兒來見你。」
方初痕立時一臉正地點點頭,恬兒和軒兒是他的兩個孩子,剛剛並沒有見到他們,想必是老太太見他們小沒讓去上房吃早飯,打算讓他們在自己的院子裏見面。
匆匆回了房然後吃早飯,方初痕到是沒吃多因為過頭了,吃了幾口就讓下人將飯端走了,然後讓人將飄雪和念央來伺候。
趁小孩兒們還沒來時,方初痕已經想好要怎麼理嫁妝的事了,的嫁妝有兩方給準備。一方是方老爺一方是周老爺,自然是方老爺出得多,銀票箱金鋪子和地之類的加起來起碼比方語嬈的多兩倍。
這一次方老爺到是沒糊塗,並沒有因為不寵方初痕而為其備嫁妝,反而準備的嫁妝比給當初寵的二兒備得多很多,這樣一來再加上周老爺備下的,方初痕可謂是一下子就了大富婆了,此時手中的錢想必比程府中任何一位主子的私房錢都多很多。
自己打算留下百分之七十,拿出百分之三十來,要將這些送給程夫人。送這麼多錢過去自然是心疼也不樂意,可程二夫人早上是當著眾人的面將這事提了出來,那麼多人都知道程夫人有個極為有錢的兒媳婦,以後想必會有意無意地打探媳婦給了程夫人什麼,探的人一多難保程夫人心裏不計較起此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