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洪聲早早來到侯衛東門外。侯衛東書晏春平還沒有上班，梁洪聲只好臨時擔起了書之責，當然，能和新市長建立某種工作之外的友誼，也是梁洪聲期的。

侯衛東對門的范小雲早就起來了。早晨比領導先起床，晚上比領導後上床，是先後為幾任領導服務的經驗總結，也是功之。向梁洪聲擺擺手，意思是侯衛東房間里還沒有靜，應該沒有起床。

梁洪聲小聲問道：「早餐準備好了嗎？」

范小雲說：「準備好了，只是不了解侯市長口味，沒把握。」

梁洪聲問道：「都準備了什麼？」

范小雲回道：「大米粥、饅頭和小鹹菜。」

梁洪聲點頭道：「好，不過要儘快弄清候市長的口味。」

侯衛東六點半就起來了，他曾給祝炎和周昌全當過兩任書，養了早起的習慣，何況今天是到茂雲后的第一次上班。打開窗子，腰，踢，昨晚的酒意一掃而空，整個人都清爽了。「茂雲，早晨好。」侯衛東心裏發出了強大的聲音。

范小雲聽到了侯衛東起床的聲音，敲門問道：「候市長，早飯是端上來，還是您下去吃。」又看了看梁洪聲，意思是告不告訴侯市長他來了。得到肯定后，范小雲又說道：「梁書長也來了。」

侯衛東一聽梁洪聲在門外，趕說道：「洪聲來了，稍等，曉雲去通知廚房，我和洪書長一起下去吃。」

梁洪聲很高興，陪市長吃飯是一種榮幸，也是一種機遇，可以無形中拉近距離。

不一會兒，侯衛東拿著臉盆和手巾走了出來：「洪聲，到裏面坐，我一會兒就好。」

等侯衛東回來，梁洪聲趕說道：「也不知候市長吃什麼，只好按普通標準準備早餐。」

侯衛東笑著道：「現在生活質量高了，問題卻來了，不是這病就是那病，歸結底是營養過剩鬧的，所以越普通越健康，這也是很多人的經驗之談，以後給我準備的飯，普通就好。」

梁洪聲深有同，他了自己的肚子說道：「以前窮的時候，總想著什麼時候能有地主一樣的肚子，現在真有了肚子，又恨不得減掉。」

又聊了一會兒，二人一起下樓。餐廳就在一樓。因為時間還早，顯得有些冷清。

侯衛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樣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看看茂雲的街道，增加對這裏的認識。

街道很新，很整潔，和沙洲相比毫不遜。

梁洪聲知道侯衛東是祝炎的前書，趁機說道：「以前這條路很破，灰塵也大，後來是祝書記整修了茂雲的大小街道，這才讓市容煥然一新。」說完，梁洪聲又有些後悔，雖然侯衛東曾是祝炎的書，但如此誇獎前市委書記，仍有些冒失，於是他打量了一下侯衛東，發現他神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侯衛東當然知道這是梁洪聲借稱讚祝炎拉近和他的關係，但他並不反對這種做法，主和領導拉近關係是好事，如果下屬都躲得遠遠的，那不能說明政治清明，只能說明領導不得人心。「是啊，祝書記給茂雲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如果我們建設不好茂雲，真的說不過去。」侯衛東說的是真心話，只看外面的街道，就知道祝炎下了狠功夫。

這時，范小雲用托盤端來了饅頭、大米粥和小鹹菜，熱氣騰騰的，看著就有胃口。侯衛東和梁洪聲互相謙讓了一下，就熱火朝天地吃了起來。

范小雲趁著二位領導吃飯的空檔，趕回去給侯衛東打掃房間。作為服務員，不能問領導的日程安排，只能提前做好準備，保證領導下一次回房間的時候是乾淨、整潔的。

侯衛東把最後一口饅頭送進裏，發現正好飽了。「這個范小雲有些意思。」侯衛東心想，「知道梁洪聲的飯量沒什麼特別的，但能估計自己的飯量很不簡單。」

「候市長，今天上午有什麼安排嗎？」梁洪聲問道。

「上午沒什麼安排，下午三點開個頭會。」

「好的，我記下了。」

「洪聲，這幾天麻煩你了。」

「您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侯衛東辦公室是以前段宜勇的，梁洪聲重新進行了整理，簡潔，大方，很適合侯衛東的口味。侯衛東辦公室旁邊是書辦公室，中間沒有門。給周昌全當書的時候，侯衛東就喜歡上了領導和書辦公室裏外間的佈局，這倒不是因為侯衛東喜歡神，而是書可以給領導提供一個緩衝地帶。後來自己到津赴任，書辦公室和自己辦公室隔著走廊，十分不便。現在自己是四百萬人口的大市市長，特別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侯衛東對梁紅聲說道：「書長，你找人在我和書辦公室中間修個門，這樣方便些。」

梁洪聲久在場，立刻明白了侯衛東的用意，平常來找梁洪聲的人也不，這讓他同。「候市長放心，下午上班之前一定修好。」

「麻煩書長了，另外請書長把最近幾次市政府的會議記錄拿來。」

「好的，我這就去找。」

不一會兒，梁洪聲把會議記錄拿來了。「候市長，這是最近一個月的會議記錄，因為段書記升職，您又沒到，會議都由劉市長主持。」

侯衛東一張張看完，大致了解了政府近期的工作和各位副市長手頭的現有工作。他還注意到劉剛對有些問題的指示，言簡意賅，切中要害。侯衛東不喜歡把所有的大權都抓在手裏，而是希手下多起作用。劉剛正是他需要的人。「下午的會議，還是由劉市長主持，讓他提前準備一下。」

梁洪聲不明白侯衛東的想法，但既然市長發話了，他就得執行，於是趕回辦公室給劉剛打電話。

劉剛接到梁洪聲的電話也很吃驚：「梁大書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梁洪聲是為市長服務的，地位自然高些，所以劉剛不當他是下屬，二人關係也不錯。

梁洪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

劉剛相信梁洪聲並不知，於是放下電話后開始認真準備。近期工作都裝在腦子裏，所以他很快就寫好了要講的事。寫好后還不放心，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等確定沒有問題后才放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