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破計（下）

侯衛東聽到郭蘭聲音有些低沉，就道：「對不起！這事讓你為難了。」郭蘭迅速調整了緒，道：「我不該這麼晚給你發短訊。」

結束了這個電話，侯衛東覺心裏不舒服，他知道郭蘭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又特別敏於現在這種狀況，如果張小佳真的把電話打到的手機上，並且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這對絕對是個巨大的傷害。他暗道「昨天我真的不該用這個手機給打這個電話，引出這一串麻煩事。」可是轉念又想：「常在河邊走，難免不腳，只要有這種關係，小佳遲早會發現蛛馬跡。」

他越想越覺得心煩，自己當年和小佳談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會背叛，他和小佳是原配夫妻，一起經歷了創業時的艱苦。可是郭蘭是他生命中繞不過去的一個坎。同時面對著郭蘭與小佳，他覺自己人格已經分裂，心理上背負著沉重的包袱。每一次與郭蘭相會，他背上的包袱就增加一分重量，每一次歡聚之後心裏更多的是苦。與郭蘭的就如一劑毒藥，讓他罷不能。

郭蘭放下電話，作為敏、細緻、驕傲的子，的心裏更是百般不是滋味。張小佳是侯衛東的合法妻子，自己是卑鄙的第三者。以前這也是事實，可是這個事實就如一層玻璃紙，誰也沒有挑破，自己也就採取了掩耳盜鈴的做法。如今張小佳開始注意到此事，儘管沒有揭破，對於郭蘭而言，這層玻璃紙也就不復存在了。

郭蘭想了一會，拿過侯衛東給自己的張小佳號碼，把張小佳設置為黑名單，這樣一來，張小佳的手機就永遠也打不進來了。準備到了上海，再換一張卡，等著母親做手，安安靜靜地過著學者的生活。

這一次母親生病，侯衛東幫助很大，可幫助是一回事，又是一回事，的從來不是建立在幫助之上。此時，在郭蘭心中，那曾經掩蓋自己的玻璃紙就無地被撕開了，這就讓心裏突然發生了新的變化。

正在自怨自艾之時，手機響了起來，手機上的張小佳名字隨著振鈴在歡快地跳著，如《英雄》中的一群群利箭，氣勢磅礴向的口扎了過來。

郭師母聽到了手機在想，而郭蘭在發獃，提醒道：「蘭蘭，你的手機在響。」

郭蘭道：「我知道的。」的心便沮喪惡劣到了極點，乾脆把手機關掉，不再聽這煩人的鈴聲。

和母親一起進了機場，在機場換了登機牌，照顧著母親過了安檢，正在朝著侯車廳走去。

一人悉的人從衛生間走出來，後跟著兩個年輕人。走到前面的人四十剛出頭，頭髮梳得很整齊，三七分，即文雅又大氣。此人正在嶺西省委辦公廳副主任趙東，他帶著兩位工作人員到上海參加一個會議，剛從衛生間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郭蘭。

他有些驚喜，招呼道「郭蘭。」

郭蘭聽到有人招呼，見是趙東，停下了腳步，道：「趙部長，你好！」

在沙州市委組織部工作之時，郭蘭是趙東的部下，對這位因為寫出了農民負擔真實況的組織部長很有好。從常理來說，農民負擔問題並不是由組織部長來負責，趙東到基層調研，看到了問題，並寫了出來，這是一位負責任的領導幹部，從這一點來說，郭蘭一直對趙東保持著尊敬。當然，恩不是，尊敬也不是，被人追求同樣不是，郭蘭的在自己的心中，在心靈最深，為留下了一塊純凈之地。而正是這一塊純凈之地，卻讓陷了第三者的份。人生不如意十之**，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趙東問道：「你是到上海，坐哪一班飛機？」聽了飛機號，他高興地道：「真是無巧不書，我也是坐這班飛機。」

「你是到上海出差？」

「我到上海去開會。」趙東就看著站在郭蘭邊的郭師母，熱地問道：「請問這位老人家怎麼稱呼？」

郭蘭道：「這是我母親。」

趙東上前握住了郭師母的手，道：「伯母您好！我是趙東，以前和郭蘭在沙州組織部工作。」

郭師母平常很與人握手，被趙東握著手，很不習慣，好不容易把手了回來，面帶笑容，道：「哦，你和蘭蘭是同事，以前怎麼沒看見過你。」

郭蘭介紹道：「這是以前在沙州工作的趙部長，現在在省委工作，我的老領導。」

趙東離婚以後，一直沒有再婚，對郭蘭是不忘，他打算這次到上海開會，一定要找機會與郭蘭見面，今天偶遇，讓他更覺得這是天賜良機，格外高興，道：「到上海，我請伯母一起吃吃飯。」

郭蘭沒有等母親回答，就下意識地拒絕道：「謝謝趙部長，你平時忙的，怎麼好意思打擾你。」

趙東道：「我們是老同事，你又何必這樣客氣，太客氣就是見外了。」

飛機晚點正常，令趙東到很憾的是，今天飛機很準時。一行人上了飛機，郭蘭坐的普通艙，趙東坐公務艙。

這一趟飛機有一些空位，等飛機平穩以後，趙東特意過來看郭蘭，見邊恰巧有空位，便走了過來，來到邊，禮貌地問：「郭蘭，我能坐在旁邊嗎，這兩個多小時的機程，我們也好說說話。」

郭蘭沒有理由不讓趙東坐在邊，微笑道：「請坐吧，趙主任。」始終堅持稱呼著趙東的老名，這樣顯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

趙東也不以為意，挨著郭蘭坐下，兩人有一句無一句的閑扯，他當了多年領導，人練達，在同郭蘭說話的同時，還不時和郭師母聊天。

郭師母最關心的是郭蘭的婚事，此時已知道趙東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省委書記的書。見到趙東對兒的熱態度，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因此一直帶著目的打量著趙東。越看趙東越覺得順眼，人長得英俊，和兒是同事、年齡不大，現在又是省委辦公廳的領導，不論從各方面來說都是兒很好的伴。而看兒不冷不熱的樣子，似乎對趙東有些抗拒，郭師母真的有些不理解，心道：「以兒的條件，如果不挑三揀四，我現在也是當的人了，爸爸沒有見到自己的孫子就這樣走了，這是最憾的事。」想到這兒，對兒有五分憐，又五分生氣。

到了機場，趙東不由分說搶過行李，走出機場，兩輛奧迪車停在門口，他沒有徵求郭蘭的意見，就將行李放進了尾箱，笑道「我送你們到學校。」

郭蘭離開嶺西，侯衛東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小佳數次打不通電話，後來靈機一，用了其他人的手機給那個號碼打過去，那個令人懷疑的號碼已經停機了。這更讓小佳覺得納悶。想打個人去查一查這個號碼，誰知人也查不到這個號碼是誰在使用。

星期六早上，侯衛東起了床，對邊的小佳道：「今天我要到祝書記家裏去，在南郊，祝書記約了我談事。」

小佳睡意朦朧起來，昨天晚上做了個夢，一晚上，都在打那個打不通的電話，醒來以後心裏有氣，道：「那一天的事你還沒有回答我，那個短訊到底是誰發給你。」

侯衛東已經做了準備，不怕小佳查號，怒道：「大清早發神經，是不是很無聊。」

小佳仰頭看著天花板，道：「不是發神經，我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有人深跟半夜給你發短訊說謝謝。」

「每天我短訊多得很，你是不是要一一的查來源。」

「你生氣了，說明你心虛。如果不心虛，為什麼要生氣？」

侯衛東不再理會，道：「你起不起床？我吃了早飯，要到祝老爺子家去。」

小佳這樣說一方面是腦子裏始終有昨夜的夢，道：「祝老爺子家是在南郊吧，我想帶小囝囝一起去。」另一方面，在星期天，小囝囝一個人在家確實不好玩。

「這有什麼不行，我到老書記家裏去，你們兩人一起去有什麼關係」

小佳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不放心，只是覺得小妞妞一個人在家很孤獨。」這是說的實話，現在都是獨生子，關在高樓裏面，小孩子其實很孤獨。

侯衛東也知道這一點，道：「那你趕起床，我們一起到祝老爺子家裏，祝老爺子有個小院子，前面還有個農田，小囝囝長這麼大了，還沒有看過在院子裏跑的和在水中漂浮的鴨子。」

兩人起床以後，將小妞妞接了過來。吃罷早飯，開車直奔祝老爺子家裏。

祝老爺子的家原來是在南郊，隨著城市的發展，城市的高樓大廈已經近了南郊。將車停在小院，抬頭就可以看見遠立的高樓，雖然更有大城市的氣氛，卻了安靜自然的環境。

侯衛東把小囝囝抱下車，小囝囝怕生，抱著爸爸的頸子不肯下來。他耐心地道：「你等會要祝爺爺，和老，聽到沒有，小囝囝要乖一點。」

小佳見侯衛東確實到了祝炎家裏，也開始自我檢討，道：「我是不是太多心了，看來侯衛東確實是到祝炎這兒來。」

祝老爺子最先從廳房堂房堂屋走出來，他眼睛有白障，還沒有做手，視線總有霧，聽到侯衛東聲音，高興地道：「衛東，祝焱還在睡覺。」

侯衛東對小妞妞道：「祝爺爺。」

小囝囝就細聲細氣了聲：「祝爺爺。」這時祝老夫人也跟著過來，見到小囝囝就喜歡，拉著小囝囝的手，問多大了，又問在什麼地方讀兒園。

小囝囝心裏記著爸爸說的話，抬頭，認真地問道：「老，爸爸說你們家裏有在水裏漂的鴨子，還有在地上跑的，我要看鴨子和。」祝夫人見小妞妞天真得，心裏喜歡，帶著小妞妞和小佳，一起到外面的池塘看鴨子。

侯衛東跟著祝老爺子去整理了魚竿，當他拿著魚竿出來之時，祝炎這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