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來越大了,那矮牆木門的院落,那鋪了厚厚積雪的瓦房,在紛紛揚揚的雪片間,朦朧如畫。
已是下午三點多鐘,李閒將車停在門口時,引來了幾個過路鄉親的側目。
這尋常的小院旁邊,停放得最多的就是李惠那輛半舊的自行車,乍然停了一輛奔馳,顯得有些突兀。
“薇薇,這就是我家。”李閒說道。
這裡,是比青年公寓更讓他有歸屬的地方。
夾著雪花的寒風灌進了林薇的脖子裡,使得微微有些發抖,一邊著手對著掌心哈熱氣,一邊欣喜地打量著眼前的鄉村雪景。
“李閒哥,好!”林薇由衷讚道。
想到這裡就是李閒哥長大的地方,林薇越發對這個地方充滿了。
李閒推開了虛掩的木門,只穿了一件的李惠,正在院子裡力地劈柴。
的後,已堆滿了小山似的一堆。
每一年李閒回家過春節的時候,都能看到家裡有這麼一堆劈好的乾柴,他們用來大鍋煮,大鍋炸各種食品,天氣極冷的時候,還用這些木柴烤火取暖。
“小惠!”李閒道,“我說過多次了,等我回來,讓我來劈這些柴——”
“哥?”李惠擡起頭,將汗溼的劉海往耳後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李閒。
老謝他們爲李閒準備的服,過於氣派了,從裡到外,全是名牌——這讓穿慣了普通服的李閒,陡然間像換了一個人。
挽著袖子的李惠,因爲勞的關係,臉蛋紅樸樸的,渾上下都散發著蓬的活力。
待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李閒時,興地尖一聲,隨手將斧頭扔在地上,朝他衝了過來,先是一拳打在李閒的前,然後環抱住他的腰,開心道:“哥,想死我了!你怎麼一下子變得像個明星似的——”
“不就換了新服嘛。”李閒說著,立即釋放氣海,讓自己的保持溫暖。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察覺出他的異常的話,那就非李惠莫屬了。
太瞭解他了,所以在面前,必須格外謹慎。
“哥,你每年不都是年三十纔回來的嗎?今年怎麼提前回來了一天?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讓我到車站接你多好啊……”李惠似乎有無數的話說不完。
說了許多的話之後,李惠纔看到站在李閒旁邊的林薇。
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變得興,開心地推了李閒一下,道:“哥,你怎麼不介紹啊?”
“哦。林薇。我的一個好朋友。”李閒道。
李惠笑嘻嘻地白了李閒一眼,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
也是,誰會大過年的帶一個普通異朋友回家呢。
李惠已經認定林薇是李閒的朋友了。
忙將雙手在上了,出手道:“你好,我是李惠!”
“李惠姐——”林薇不到21歲,李惠24歲,所以只能這樣稱呼。
“別,別——”李惠忙打斷林薇,笑道,“你就和我哥一樣,我小惠吧!”
還是認定林薇就是的準嫂子。
李惠親暱地拉著林薇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開心道:“你真漂亮!謝謝你肯做我哥的朋友,他不說話,我還怕——嘻嘻。但我哥真的是特別好特別好的人,你放心,和他在一起,他永遠不會欺負你的——”
李惠有些興過頭,不知該怎麼表達了。
“小惠,別鬧了。”李閒忙打斷,“我們還沒吃午飯呢。”
“我馬上去準備。”李惠說著,又看了看林薇上的服,道,“我們家裡太冷了,我正好有一套手工製的新棉,你穿上吧。哥,你也有,你也換上吧。是我讓劉嬸幫忙做的——”
李惠不由分說,拉著林薇進了臥室。
李閒則走出去,準備將帶回來的年貨、自己和老謝分別爲李惠買的新服,還有那一大包辣條,從車裡拿了出來。
“哥,這車是誰的?”跟出來的李惠這才發現那輛奔馳。
“我老闆的。”李閒說的確實是實話。
“你們老闆真不錯,知道你要帶朋友回家,還借車給你——”
“小惠,別胡說,真的不是朋友,是好朋友。”
“好好,我信。”李惠咯咯地笑著。
當看到那小山似的一堆禮時,李惠抱怨道:“哥,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多浪費錢啊!你剛朋友,用錢的地方好多呢——”
剛剛還說相信林薇不是他朋友呢。
李閒無語。
當兄妹倆將那大包小包提著走回院子的時候,林薇已經換好了服,有些不好意思是站在他們面前。
紅的碎花棉襖和棉,穿在林薇上,竟然毫不顯臃腫,反而更襯得秀麗嫺雅。
“嫂子好!”李惠聲讚道。
“又胡說!”恨得李閒手去拍李惠的腦門,李惠咯咯笑著,衝回了房間。
放好東西后,李惠拿著一套黑的棉棉走出來:“哥,你也換上吧!”
李閒接在手裡了,很舒服的布料,裡面是全新的棉花。
這是李惠很用心爲他準備的。
但這是沒開過的服,穿在上,不方便隨時切換的虛實狀態,這讓李閒稍稍有些猶豫。
“李閒哥,你快換上吧。這棉好暖和啊,穿在上一下子就不冷了。”林薇說道。
李惠故意說:“我哥以前回家,一進門先換舊服,現在他是想在你面前保持好形象呢。”
林薇冰雪聰明,知道李惠有些誤會和李閒的關係了。
但好像有些這樣的誤會。
以這種方式和這對兄妹在一起,覺得很幸福。
爲了不辜負李惠的苦心準備,亦爲了自證“清白”,李閒在李惠頭上敲了個粟後,回房間裡換上了那套黑棉。
“李閒哥穿這樣的棉也很帥呢。”林薇看著變另一個人的李閒,忍不住抿直樂。
“我哥從小就很帥的。”李惠有些驕傲地看了看李閒,“你們先吃些糕點,飯菜馬上就好!”
“我幫你。”林薇陪著李惠,到廚房裡做飯。
李閒則撿起地上的斧頭,將李惠沒劈完的柴,輕鬆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