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小芊還不會任何鬼。

但卻有一枚舍利——那是跟著鬼姑搶了一箇中型的氣工廠時得到的。

鬼姑拿走了近萬兩的氣，而得到了那枚舍利。

小芊捨不得自己融合，非要讓小雪融合：“姐姐，你不是喜歡言劇嘛，你要是會了，天下的帥哥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任你玩樂——”

“那不流氓了嘛。”小雪不同意，“再說了，人級神符出的半鬼，修煉鬼的功率太低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想讓小芊自己修煉。

小芊跟著鬼姑整日裡打打殺殺，若會了鬼，便多了些自保的本事。

結果這對姐妹推來讓去的，一年過去了，誰也沒有融合。

小雪在大火燒的剎那間，雷石電鳴般地想到了這個既讓小芊修煉，又能暫保李閒命的兩全之策。

小雪從小芊那裡，已對有了不的瞭解。

只要融合舍利功，便會簡單地使用一些。

但這時的，只能作爲輔助手段，先迷對方，或者讓對方暫時失去抵抗力，然後再用其他手段殺死對手。

若想只憑借殺死對方，那就難多了，至得會佈置出一個強大的幻境，讓對方在幻境裡，不知不覺地被殺死——想達到這種程度，至得練兩三年的時間。

這樣一來，小雪就爲李閒多爭取了兩三年的壽命。

小雪還想：以小芊的格，這兩三年的時間裡，必然耿耿於懷，一有機會就會跟蹤李閒，或許慢慢就會像自己一樣，喜歡上李閒，饒了他一命也未可知。

瀕死前的小雪，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這些了。

…

…

自小雪死後，小芊經過一番調查，整理出了一份必死名單。

李閒自然首當其衝。

其次是鬼屋老闆。

還有鬼屋老闆得罪的那個權貴，以及權貴派去調查和挑鬼屋病的那些工作人員。

當然，還有同在鬼屋裡生活的那些半鬼。

這些人類或者半鬼，無論在何，最終都逐一死在了小芊的手下。

而且是徹底的殺死，連魂魄都要燒掉。

幾年下來，就只有李閒還活著。

事的發展，也確實如小雪料想的那樣，越是跟蹤李閒，小芊越是不忍心下手。

有一次，看到李閒因爲湊不齊學費，而急得像沒頭蒼蠅似的，四******的時候，就想，如果姐姐此時跟在旁邊，一定會想辦法幫他的。

於是，那虛無的，大搖大擺地走進老總的辦公室，在聘用名單中，加上了李閒的名字。

還有一次，看到李閒室友的那位風的朋友，趁宿舍裡沒有別人，拿脯蹭著李閒的胳膊，裡說著挑逗的話，想和他玩曖昧時，被他斷然拒絕，轉離開。

就想，如果姐姐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驕傲的。

李閒開心的時候，就想，姐姐看到一定會開心，所以也覺得有些開心。

李閒難過的時候，就想，姐姐看到一定會很難過，竟然也有了一些難過。

……

就這樣過了幾年，當的有足夠的能力殺死一個人類的時候，卻遲遲下不了手去殺李閒。

堅信自己對李閒決無任何，只是習慣了從李閒的上找姐姐的影子。

每次孤單的時候，會去看李閒。

每次想姐姐的時候，也會去看李閒。

甚至難過的時候，因爲無人傾訴，也會遠遠地跟著李閒。

或者開心的時候，因爲無人分，一樣要飛到李閒的邊，關注著他。

這樣一個無親無友的孤魂野鬼，無一日不想著殺死李閒，卻又無法接這個世界上沒有李閒後的生活。

但作爲一個殺鬼如麻的小魔頭，的野還是戰勝了這一點點的依賴之。

有恩可以不還，有仇決不能不報。

姐姐的慘狀歷歷在目，而這一切，李閒都不了干係。

又糾結了一個月之後，小芊終於取走了李閒的命。

原本可以直接連他的魂魄都滅了，就像必死名單上的其他人類那樣。

但還是妥協了，只是看著他自生自滅，不允許任何半鬼轉化他……直到他的魂魄即將消散的時候，才離開。

…

…

這便是小芊的過往。

但以的個，也不過是略講了一下。

饒是如此，李閒和趙欣然還是聽得有些呆了。

趙欣然仍保持著一貫的筆的姿和沉穩的表。

一直捉著小芊脖子的李閒，不知何時，已經將手鬆開了。

對那個小雪的孩子，他完全沒有印象。

但這所有的事，他回憶的時候，都能連接得上。

那一年，李惠來看他的時候，他真的買過冰激凌，而且老闆也真的給錯了。

那一天，他回學校錯過公車的時候，真的巧遇了一輛同回千山理工學院的出租車。

去小飯館吃飯，他碗裡的牛總比別的食客多。

明明記得沒錢吃飯了，不經意間一下口袋，總會發現裡面還有一張鈔票。

……

原來，這一切，不是因爲他的記憶力不好，也不是因爲上天的眷顧。

僅僅是因爲，有那麼一個孩子，始終在關注著自己，幫助著自己，保護著自己。

卻也因爲自己而死！

李閒的口，似乎裝了一塊巨石，沉重，沉悶……

，一片靜寂。

過了良久，李閒對趙欣然說：“我們走吧！”

“李閒大哥，就這樣放過了嗎？那可是放虎歸山啊——”趙欣然雖然對小芊的印象有些改觀，但小芊用讓和鐵狼糾纏在了一起，毀了的清白，仍憤恨難平。

“這次就算了吧。”李閒答道。

就算是看在小雪的份上，他也不忍殺。

“李閒哥哥，說的對，你放我就是放虎歸山，等我再修煉一個層次，我還是會回來用殺死你的。”小芊說道，“你最好考慮清楚。”

“下一次，我也未必會再放你。”李閒說完，帶著趙欣然，徑直穿進巖壁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