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蕓琦接起電話,心好地笑了起來:“你剛剛在看直播?”
否則,時間也不可能掐得這麼準。
嶠嶼墨膛微微起伏,良久,低沉磁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當然。不過,每天早上,你都和我一起跑步,哪來的時間和Netflix這些平臺談下授權協議?”
他原以為今天的發布會現場會順風順水,沒想到半路出了那個法國記者找茬,誰知道,竟然給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現代辦公,遠程會議并不難吧。”冷蕓琦聽他這話頭,忍不住歪了歪頭,語調半帶調侃道:“我又不像你上次去歐洲那樣,專利合同需要保。這種影視容授權協議,都有行業固定模板,我明碼標價和對方談簽約,對方求之不得。”
雖然很無奈,但全世界都知道,國盜版風氣盛行。
那些國人耳能詳的國外巨制,除去影院上映的電影之外,特別是劇、英劇之類,在國正規片源幾乎只有寥寥幾個收費渠道,更多的,大都是靠網絡盜版。懂點技的,甚至還會“越獄”翻看外網。
對于國外原版發行商或版權平臺而言,中國偌大的市場,看得見,去吃不著,利潤全部便宜了那些盜版網站。
當出要付費購買意愿的時候,對方自然愿意答應。有錢拿,總比白給那些盜版網站來得強。
嶠嶼墨聽到的解釋,眼底的欣賞幾乎再也無法掩飾。
如果蕓琦和他現在是視頻通訊,就能看到,他那向來深不見底的雙眸,此刻醞釀著什麼樣的風暴。仿佛有什麼東西,摧古拉朽的生出,隨即枝繁葉茂、茁壯長,直至遮天蔽日!
他原本只以為有商業頭腦,如今看,不僅是眼、手段出乎他的意料,就連眼界、規劃也超出了他原本以為的“小狐貍”的范疇。
聽著輕松的語調,他忽然想這個時候見見,親眼去見,能到那翹起的角的那種,而不是隔著屏幕!
想到這,他忽然起,朝辦公室外走去。
“嶠?”羅晉正要過來匯報工作,見他拿著手機就要離開,一臉詫異。今天,嶠總沒有外出的行程啊?
“讓機長準備一下,我馬上飛上海。”嶠嶼墨見他迎面走來,丟下這一句,就要離開。
冷蕓琦聽到聲音,頓時開口:“你要來上海?”
嶠嶼墨腳步倏然一頓,眸微微一暗。怎麼聽口氣,好像不太愿意他去的樣子?
電話里忽然陷短暫的靜默。
冷蕓琦眨了眨眼,后知后覺地笑出聲:“嶠,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
已經很久,蕓琦沒有用這麼意味深長的語氣,喊他“嶠”。
嶠嶼墨指尖微微麻了一下,順著的話,往下說:“在哪?”
蕓琦忍俊不,好整以暇道:“我在去機場的路上,馬上飛帝京。”
爸都要回來任職了,媽歸心似箭,總不能還傻待在上海干事業吧。
嶠嶼墨覺自己像是被貓突然撓了一下,不疼,但是渾都難耐。
一時間,好想把這個開口調笑的人抓到面前,一時又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失了智。這麼簡單的事,竟然沒想到。
虧他之前還特意提示冷蕓琦父親要調任回來了。
羅晉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板在眼前表演著變臉,非常懂事地轉頭,出了這層辦公室。
誰能想到,向來深不可測的嶠,就因為冷小姐的一句話,反復無常這樣?
關鍵,他剛剛聽到話筒里,冷小姐那調笑的聲音……
全天底下,能全須全尾地調侃嶠的,恐怕也只有這位了。
嶠嶼墨輕輕咳嗽一聲,像是故意轉開剛剛那個尷尬的話題:“大概什麼時候到?要不要我派人去接?”
“不用了。”蕓琦笑著搖頭:“我媽安排了家里的司機。”
嶠嶼墨這一刻,忍不住按了按額角,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和外公是棋友、忘年之,可他和爸冷繼鈞卻沒怎麼往來過。
這輩分,該怎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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