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員在鐵狼的熱吻之下，無數氣順著口腔瞬間流失，兩眼一黑，暈倒在鐵狼懷裡。

“看到沒？”鐵狼得意道，“這就是我做的思想工作。”

李閒懶得理他，幫著他將運員將服穿好，又幫著他將運員送到最初跑步的路邊，平放在草地上。

“大功告！”鐵狼又不捨地看了運員一眼，起道，“等醒來的時候，一定會以爲自己跑步的時候暈倒了，還做了噩夢——”

“萬一以後認出你怎麼辦？”李閒在這方面還是新手。

“認出來就認出來，也只會覺得不可思議而已。”鐵狼不在乎道，“你也做過人類，你一定也有這樣的經歷，比如見到某個陌生人的時候，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又比如第一次到某個地方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地方特別悉……其實這多是半鬼們搗的蛋。但沒有人類會懷疑到半鬼的頭上。即便懷疑到了，別人也不會相信。”

“嗯。比如小芊。”李閒立即想到了那個紅。死前那一個月裡，夜夜接近自己，只不過那時的自己以爲只是夢而已。

兩人說著話，回到了老者的臥室。

老者握著手機，兩眼空，表木然。

“我妻子——去了。”一看到李閒和鐵狼，老者便說道。

“老伯，節哀！”李閒走過去，拍了拍老者的肩。

“我不難過，反正我要陪去了。”老者道，“我只是有些心疼薇薇。”

一聽到老者的話，鐵狼詫異道，“前輩，你不會是要去殉吧？”

“我欠妻子太多，幾年前就有這個打算。”老者道，“更何況我現在這殘破之軀，留在世上也只是徒增大家的負擔罷了——”

鐵狼本就沒聽進去老者的後半句話，已經跳了進來：“靠，前輩，若不是你一把年紀，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瓊瑤小說看多了！雖說那是你老婆，但也不過是個人類罷了，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類！只要你願意，回頭我給你找兩個過來，一個做你的食寵，一個做你的新老婆——”

李閒踢了鐵狼一腳，暗示他不要再說下去。

老者臉上有不悅之，只不過他念著鐵狼的好，沒有表太明顯而已。

在這一點上，李閒和他很像，自己被罵並不在乎，但若親人到不敬，便會很介意。

鐵狼搖搖頭，一副無法理解的表，退到了一邊。

“李閒，能夠轉化你，並給了你一個天級神符出，我現在無比慶幸！”老者由衷道，“薇薇馬上就趕回來了，別的廢話我不說了，我先把我的安排和你說一下……”

老者告訴李閒，他要和妻子並肩躺在一起被火化，而且越快越好。

但他那沒有氣海的，一旦離開充足的氣環境，就無法維持實狀態，所以需要李閒全程跟在他的邊，釋放氣海里的氣……

李閒靜靜地聽著，始終沒有打斷他。

待老者說完全部的打算之後，李閒才道：“老伯，我同意。”

“靠，你同意？！”鐵狼不可思議地了一聲，但隨即扭過頭道，“算了，我還是閉吧。”

李閒苦笑：不同意又有什麼辦法！

老者沒有傷時便已經做過了這樣的打算，更何況他現在氣海被毀，完全失去了保護兒的能力。以老者的固執，沒人可以勸服他。

“我想林薇是不會同意的。”李閒對老者說。

“這我自有安排。”老者道。

很快，眼睛已經哭得紅腫的林薇，在幾個同事的陪伴下，匆匆進了家門。

一看到林薇，鐵狼眼睛亮了，不過他拿拳頭在自己腦門上敲了幾下後，轉走出了臥室。

“爸——”林薇撲上去，抱著老者的脖子，不免又是一陣痛哭。

老者傷地拍著林薇的背，連連嘆氣。

“李閒，你們先出去吧，我和薇薇有話要說——”老者說道。

於是，李閒和林薇的幾個同事，一齊走到客廳裡。

幾個同事嘀嘀咕咕地慨著林家的不幸，李閒見鐵狼不在客廳，知道他去了二樓的臺，便走了上去。

鐵狼百無聊賴地在臺上坐著，一隻信鴿自高空飛過，鐵狼將調虛無狀態，縱一躍，將信鴿捉在手裡。然後又以實狀態坐回到臺上，一地拔掉鴿子那潔白的羽，再放在邊輕輕吹落。

像極了那些煩悶的小姑娘，摘一朵花，將一片片的花瓣拔掉——如果不看鐵狼手上那鮮淋淋的鴿子的話。

“老同學，何必折騰它呢！”李閒走過去，將他手中的信鴿拿過來，往空中一揚，被折磨得半死的信鴿，振翅飛走。

“李閒，我真不懂你們這些人！”鐵狼搖頭，“一隻鴿子你尚惜它的命，你的魂導做出這麼不理智的決定，你爲什麼不勸阻他？”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

“選擇個鳥！好死不如賴活著！”鐵狼撇，“，老頭兒要是我的魂導的話，我纔不會理他這麼多，直管捉幾十個塞到他房間裡，他怎麼想怎麼想去——”

李閒無語。

以鐵狼的經歷，他是不會理解老者這種的。

“爸——”樓下忽然傳出了林薇撕心裂肺的哭聲。

林薇的一個同事跑上來道：“李閒大哥，林伯父——沒了——”

“靠！”鐵狼低聲罵了一句。他並不是罵誰，他只是覺得憋屈。

“我馬上下去。”李閒推了推鐵狼，兩人先後走下了樓。

傷心過度的林薇，已經哭得暈了過去——對一個二十歲的姑娘來說，短短幾個小時，雙親都不在了，這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林薇，醒醒！”

“林薇，節哀啊！”

……

林薇那四個小同事，作一團。

李閒走過去，掐住林薇的人中，片刻後，才悠悠醒來。

尚未開口，淚水又嘩嘩地流了下來。

“薇薇，別怕，我有呢。”李閒安道。

“嗯。”林薇的牙齒咬著脣，用袖將眼淚去，站起來說道，“我沒事的。只是接下來要麻煩大家了……”

林薇把能想到況一一說了出來，把需要幫忙的事，也一一拜託了在場的各位。

安排完，林薇深鞠一躬：“激的話就不說了，今後有機會一定報達！”

李閒詫異地看著這個之前還滴滴的小姑娘，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的外表下，竟然有著這樣的果敢和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