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他怎麼能看出我是天級神符出的？”李閒疑地問。

他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似乎和別的半鬼也並沒有異樣之。

“氣海容量不同，發出的氣場也不同。你的氣海能儲存一百兩氣，很容易就會被有經驗的半鬼應到。”老者說著，直接帶李閒進了貴賓室。

天級神符出的半鬼是貴賓，不需要排隊。

銀行裡的工作人員，清一的黑，舉止莊重，表肅穆。

自進銀行以來，李閒看到的工作人員都是一襲黑，面無表。

但貴賓室裡的工作人員卻是個例外。他是個五十多歲材高大的男人，老派紳士的打扮，正靠著椅背，兩蹺在桌子上看著報紙。

那報紙卻是人類社會的《千山都市報》。

“終於有客人顧了，我都擔心自己要失業了呢！”那男人笑著放下報紙。

當他看到站在李閒旁邊的老者時，吃了一驚，隨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哈哈，老朋友，我明白了，幾年前半鬼界爭搶的那份天級神符落在你手裡了！這期間咱們見過數次，你都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藏得夠深啊！”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老者笑道，“眼紅天級神符的高人太多，擔心出意外，只好連老朋友你也瞞了。”

“看來這小夥子對你很重要，否則你也不會捨得用這麼寶貴的神符轉化他了！”

老者點頭，說：“先幫他開一個賬戶吧。”

那人看出老者不想深談，也不再打聽，坐到電腦前面，一邊敲字一邊問道：“名字。”

“李閒。”

“年齡。”

“年齡？”李閒愣了一下，說道，“我剛轉化半鬼沒幾天，怎麼算年齡？”

那人笑了，道：“大名鼎鼎的老林是你的魂導，這些肯定應該和你講過吧，我們之所以半鬼，就是因爲我們延續了我們生前的一半壽命。這樣說吧，如果你沒死的話，現在應該多大了？”

“25歲。”

“那作爲半鬼，你仍是25歲。”那人記下後，又問，“職業？”

經過剛纔的提醒，李閒已經明白，這職業問的也應該是他生前的職業。

半鬼們要想更好地和人類社會融合到一起，一般都會在人類社會裡找一份職業的。

“千山市室逃俱樂部，職員。”

“做什麼的？”

“扮鬼的。”

“哈哈！”那人笑了起來，“這個工作有意思，以鬼的份扮鬼，那些人類要知道了，肯定嚇個半死。”

……

登記之後，那人遞給了李閒一張金卡，說道：“這金卡可是份的象徵，只有天級神符出的半鬼才能擁有。連老林也只是銀卡。”

對半鬼世界瞭解的越多，李閒就越明白天級神符的價值，也就越發激老者。

老者付出這樣大的代價，想必他要讓自己幫的忙，也決非小事。但無論如何，知恩圖報是做人之本，他必盡心而爲！

“把我這些卡都銷了，氣全轉到李閒卡上。”老者忽然掏出錢包，將裡面的各種卡都遞給了那人。

聽到這話，那人和李閒都嚇了一跳。

“老朋友，你這是——”

“老伯，我不能要——”

老者表凝重地一擺手：“照辦就是。我自有安排。事後我也會詳細給你們講的。”

李閒又再三推託，終沒能說服老者。

那人嘆了口氣，坐回辦公桌前，將老者卡里的氣全轉到了李閒的名下，那些卡同時也被銷燬了。

“年輕人，你是富翁了，你的卡里現在有一萬多兩氣！”那人將李閒的卡遞了過來，又說，“當然，老林把天級神符都用在你上了，這些氣也算不得什麼了！”

“不說了，”老者拍拍那人的肩膀，“回頭我會再聯繫你的。”

“我已經猜到你要做什麼了！”那人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在千山市，我就你一個朋友。沒想到你也要——”

聽著他們的對話，李閒心中有一種不詳的覺。

離開貴賓室，老者直接帶李閒到了自助服務區。

酆都銀行的自櫃員機是一米見方兩米多高的、全封閉的玻璃間。

這樣的自櫃員機足足有四五百個之多。

在老者的指點下，李閒來到其中一個玻璃間門口，先刷了一下卡，電子屏提示輸待充氣的額度。老者直接替他選了個“充滿”。

李閒忍不住笑了笑，這實在太像給汽車加油了！

玻璃門自打開，李閒走進去後，又自關閉。

隨著一聲“嘀”，李閒忽然覺到鋪天蓋地的氣，過每一個孔，往裡涌，並彙集到氣海之中。

那實在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舒服覺，連李閒這種不太外的格，都忍不住想大吼一聲：“爽！”

不過兩三分鐘時間，近一百兩氣已經充好。

走出玻璃間時，李閒神采奕奕，恍若新生。

“老伯，這氣實在太好了！如果每個半鬼都可以來這裡吸氣，也就不會再有傷害人類的事件了。”

“傻孩子！”老者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這些氣是從哪裡來的？這就是收集過來的人類氣。酆都銀行裡這麼多人，只有數是來取氣的，大多數都是來存氣的。一些低層雜鬼，因爲氣海有限，終年守在火車站附近收集氣，一旦氣海裝滿，立即跑這裡存起來，只怕將來年老弱奔波不時，靠這些積蓄養老呢。”

“這樣啊。”李閒的心裡陡然有些沉重，“原來半鬼們的生活也不容易啊。”

“不管是人類世界還是半鬼世界，普通百姓都是最可憐的，發財的往往是那些貪和那些商，”老者慨道，“我曾聽說有些半鬼商，竟然還開設了飼養人類的養場！”

“啊？飼養人類！”李閒失聲道，“那麼天網探測不出來嗎？執法隊不管嗎？”

“怎麼管呢？這並不違法。人類世界裡不允許吃野生，但人工飼養的卻沒有問題。半鬼世界亦如此。”老者說道，“那些人自生下來便被關在養場裡，甚至就是在養場裡出生的。他們一輩子呆在髒兮兮的鐵籠子裡，在裡面吃喝拉撒甚至繁衍下一代，每天只等著被半鬼收取氣——唉，那才真是人間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