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之中,白炎世因為沉浸在聶小沫終于剝離了神骨的痛快中,還沒有察覺到下界發生的事。
然而等他察覺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
聶小沫踏著神骨而來,那張清靈的臉此刻是端凝和冷然,天界之中,所有神祇都在這一刻到了,那新的天梯上傳來的既陌生又悉的神息。
九玄第一個出現在了天梯與神界相連通的口,眼中藍紫芒涌,卻是勾了勾,滿眼欣然。
九州,你終于回來了!
云霧之中,似乎有神在說,“這新晉的神,怎麼覺神息有些悉……”
神殿之中,握著九州神格的白炎世此刻卻是一陣恐慌。
……怎麼回來了!
不是挖了神骨了嗎?!
當聶小沫重新踏這方萬年不曾來過的神界時,白炎世掌中的神格竟在微微發燙,就像是終于到了主人的氣息,下一瞬便要掙束縛飛離而去。
白炎世咬著牙握住神格,即便掌心被灼得發紅,也不曾放手。
而天梯與神界相連之,九玄
看著重新歸來的神明,角上揚,道:“歡迎回來。”
看著萬年不曾見過的好友,聶小沫也笑了,點點頭:“好久不見,九玄。”
說完這一句,聶小沫的眼神便直接落到了遠方落在云端之上的浩瀚神殿上,黑曜石般的眼底暗芒涌,薄輕啟,“白炎世,我回來了。”
呢喃的聲音仿若人間的話語,但唯有站在聶小沫旁的九玄知道,這是真正怒了。
九玄輕嘆了一聲,九州在下界經歷的那些……哎。
搖了搖頭,九玄卻是阻止了聶小沫現在就去找白炎世,“你如今雖功回到神界,但你神格尚未凝聚,此時對上他,怕是討不了好。”
聶小沫看著云端之上的那座神殿,不由嗤笑了一聲,“何須重新凝聚神格,這麼久了,我的神格,也是時候該要回來了!”
說罷,聶小沫便踏著祥云向著云端之上的神殿飛去,九玄見狀,蹙了蹙眉,卻是下一秒也跟了上去,而且走之間,還取下了掛在腰間的一枚玉牌。
九玄的作
便仿佛一個信號,頃刻間,在暗中的神兵便瞬間出現,跟著九玄一起,將那云端上的大殿包圍了起來。
察覺到神殿外驟然出現的氣息,白炎世眉心皺,卻是已將神格藏好。
數萬年的修養讓他頃刻便恢復了淡定,當聶小沫推門而的時候,他也只不過眼底劃過了一抹暗芒,面上卻是紋不。
此時,白炎世便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帝。
白炎世此刻沒有在坐在茶案旁,而是坐到了天帝的尊位上。
看著破門而的聶小沫,天帝眉心皺了起來,冷言道:“你便是此次新晉的神?”
看著白炎世裝模作樣,聶小沫不由冷嘲,“白炎世,這麼久了,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大膽,一個神位都還沒有的新神,便敢直呼我的名字!”天帝瞇了瞇眼睛,便要給這以下犯上的新神一個教訓。
卻不料,一掌揮出,便被踏步而來的九玄接住。
看著姿態悠然的九玄,白炎世的眼底劃過一抹暗,瞇了瞇眼睛,“九玄,你這是什麼意思?
”
對上白炎世的眼神,九玄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沒什麼意思。”
然而,下一秒,一列天兵就踏著鏗鏘步伐進了神殿,這些天兵上濃重的煞之氣,顯然是尸山海中凝煉出來的。
他們的槍戟對著白炎世的頭顱和脖頸,仿佛他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囚徒,而當他們看著白炎世的時候,冰冷的眼神也仿佛他已經是個死人。
白炎世看著突然出現的天兵,微微錯愕間,眼底便劃過了一抹暗。
這些天兵……竟是莫染手下的蒼梧神兵!
白炎世藏在袖袍下的手掌驟然握起,這萬年前便去了影的蒼梧神兵,卻在此刻出現……
像是想到了什麼,白炎世眼底不由劃過一抹驚懼,然而這緒一轉即逝,下一秒便就搖頭自我否定。
不會的,當初他對莫染可是下了狠手,除了神格沒有找到之外,神骨被,神軀被斬,神魂被碎,萬千碎魂投三千世界永世回,主魂卻被困在永夜之地。
絕不可能出現的!
這般想著,白炎世便
定了定心神。
然而九玄見狀卻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便也冷下了臉。
九玄目直視著那坐在天帝寶座上的男子,神肅然,音量恢弘道:“白炎世,你還不伏法認罪嗎?”
“認罪?”白炎世聞言瞇了瞇眼睛,雖心下不安,卻仍舊鎮定地揮了揮手,神輕蔑道:“我有什麼罪?”
“九玄,即便你是神界執法者之一,但這樣隨便闖我的殿宇,只怕也是不妥吧。”
“況且……雖然不知道你這蒼梧神兵是從哪兒找來的,但我奉勸你一句,莫染當年勾結魔族,這些蒼梧神兵,只怕也不見得有多干凈,你還是不要摻和這趟混水的好。”
九玄看著白炎世拒不認罪,還倒打一耙的模樣,倒也不氣,只笑著說道:“白炎世,你真當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發現嗎?”
白炎世看著九玄竹在的模樣,袖袍中的手掌不由微微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九玄也不在意白炎世的說法,只慢悠悠地向后看去,“莫染,你還不出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