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來暑往,此去經年。
距離聶小沫大學畢業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
勝蘭中學中,聶小沫神淡然地在充滿驚艷的目中緩緩走下講臺,的步伐明明極慢,卻讓人看不清步調,容貌亦是頂尖,當站在哪里時,仿佛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可走下來之后,卻仿佛瞬間去了形,若是不注意,便可能會直接錯過。
聶小沫的修為在一年前便已經達到了元嬰之境,吐納歸息,奪天地之靈力,修為越往上,便越發返璞歸真,到了這個境界,即便不刻意調用斂息訣,也會讓人覺得捉不清,不似真人。
而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不過是應邀回母校做宣講罷了。
下了臺之后,聶小沫便溜到了歐漁歌的辦公室,因為歐家的份再加上自的優秀,歐漁歌了勝蘭最年輕的教導主任,同時也擁有了一間獨立辦公室。
“想不到短短五年時間,你就已經到了長到我們遙不可及的地步。”歐漁歌看著眼前眉眼早已長開的,笑著打趣兒,心中卻是慨,當初接手高二做代課老師的時候,這小丫頭看上去還是個小不點兒呢。
而聶小沫聞言亦是抿笑了笑,“漁歌老師你別笑話我了,我可是聽歐伯伯說了,這個月十五老師你就要結婚了,而且結婚對象還是老師你當初嫌棄得不行的沈言卿。”
“咳咳,沒大沒小!”歐漁歌聞言尷尬的不行,臉上卻是浮起一片緋紅。
正巧,門口傳來青年的聲音,“漁歌,我來接你了。”
青年和五年前沒什麼太大差別,唯一的不同便是眼底的誼更加深厚,整個人也更加沉著穩重。
看著未婚妻邊的孩兒,青年愣了一
下便笑道:“好久不見。”
聶小沫亦是輕笑頷首,“好久不見。”
“走吧,既然到了,那就一起去我家吃飯吧,”歐漁歌拿好包起,還特意對聶小沫說了一句,“我爸近兩年可是總在我耳邊念叨你。”
聶小沫笑了笑,倒也沒拒絕。
這幾年來,雖然每次逢年過節都會托人給歐伯伯和唐爺爺他們送禮,但的確也很久未見,這次回來,正好去看看,總歸是一直都護著自己的兩位長輩。
……
拜訪完歐蕈之后,聶小沫又轉道去了莫家別墅。
時至下午四點半,唐正國正躺在搖椅上,在自家的院子里閉目納涼,午后的時。
聽著后傳來的腳步聲,唐正國眼皮子都沒掀,就迷迷糊糊地說道:“我說了我不,不想吃東西,別來煩我。”
唐正國以為是家里的保姆,不耐煩地打發到。
年輕的孩兒聞言,低眉淺笑,清澈的聲音如同山間溪流,“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鬧小孩子脾氣?”
唐正國聞言反應了一會兒,突然回過神來,“沫丫頭!”
老頭兒有些驚喜,差點從躺椅上掉下來,要不是聶小沫手扶了一把,這老爺子可就要出大糗了。
“沫丫頭真的是你啊!”唐正國看著眼前的孩兒,瞇了瞇眼睛,看清之后眼眶竟是不由微微發紅。
“嗯,是我,我來看你了。”聶小沫笑意盈盈地應道,看著老人家發紅的眼眶,心底亦是不由涌上了一陣酸。
“誒,好孩子!”唐正國拿起倚在躺椅邊上的手杖,自己站了起來,手拍了拍孩兒的頭,一如當年,親切和藹。
聶小沫看著老人花白的頭發,莫名地就覺得有些難過,想起過來前莫家
保姆和自己說的話,再看老人略顯削瘦的模樣,便不由皺了皺眉。
不過即便心里覺得怎麼樣,聶小沫也不會對老人說什麼。
攙著老人的手慢慢往屋里走去,聶小沫笑道:“爺爺介不介意晚飯多添一雙碗筷?”
“哈哈,臭丫頭,爺爺稀罕還來不及呢。”唐正國聞言心大好,原本不愿進食,卻因為聶小沫陪自己用餐而在晚飯時多吃了不,看著聶小沫清瘦的模樣,還嚷嚷著要再添一道紅燒。
晚飯時,偌大的別墅就只有聶小沫和唐正國兩個人坐在客廳吃飯。
察覺到唐正國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聶小沫不由抿了抿。
大概知道唐老為什麼不愿意吃飯了,偌大的別墅,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是該有多寂寞啊。
而且老人心思本就比較重,一日兩日也就罷了,可看著傭人和保姆習以為常的模樣,聶小沫便無奈地嘆了一聲。
三年前莫十一出國留學,只有寒暑假才會回國。而莫云天又是整天泡在公司里,等他回家的時候,唐老都差不多已經睡下了。
至于莫舟舟,小孩子今年14歲,已經初二了,除了每天去學校之外,還要去各種輔導班和課外培訓班,哪里有時間陪自己外公。而且小孩兒這個年紀正值叛逆,不氣人就好了,還指他能明白老人的孤獨和無奈?
看著唐老短短五年氣神兒就被耗盡的模樣,聶小沫不由有些擔心。
等回家之后,聶小沫忍不住和聶爸爸和聶媽媽說了一句,兩位長輩腦門一拍,便和聶小沫說,“那你問問老爺子愿不愿意和咱們一起過?”
聶小沫微愣,聶媽媽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妥,“不行,人家家里又不是沒人了,咱們這樣做有
些不地道,覺好像人家沒把人照顧好一樣。”
聶爸爸沉了一會兒,也道:“不如這樣,咱就每周個幾次去看看老爺子,畢竟當年老爺子也幫了沫沫很多,咱這也算是知恩圖報,說得過去。”
“嗯,這倒是行。”
兩人風風火火地就拍定了這件事兒,聶小沫一陣無言之后,亦是勾笑了笑,本以為無解的事,爸爸媽媽卻是用自己的赤誠解決了。
此后,聶爸爸和聶媽媽每周都會去陪陪老人家,大概知道老人家比較喜歡小孩兒,所以去的時候還會把阿翡也帶上。
憑著阿翡招笑逗趣兒一臉單純天真的模樣,倒是讓唐老爺子的神頭慢慢恢復了過來。
而莫云天他們知道這件事之后,也自覺自己對老爺子的關心太,此后只要不是什麼急的公務都會往后推一推,留出了更多的時間來陪陪老爺子。
畢竟老爺子年紀也大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
這個時候不多關心,等日后他們再想關心,可能就沒這個機會了。
有了陪伴和更心的照料,唐老神頭兒慢慢好起來,也跟著健朗了起來。
而這個月十五,歐家大小姐和沈家繼承人大婚的事亦是滿城矚目。
這對青梅竹馬從兒時便相依相伴,雖然中間有些小曲,但終歸是幸福滿。
婚禮現場,宣完誓詞之后,沈言卿為歐漁歌戴上戒指,又拿出一藍麻繩編的手鏈。
沈言卿對歐漁歌說:“漁歌,為我戴上。”
看著這藍的手鏈,歐漁歌有些怔愣,恍惚之間,早已忘的記憶卻瞬間涌了上來。
底下參加婚禮的來賓有些發懵,不知道這新郎在干什麼,為什麼要拿一看上
去就廉價和古舊的手鏈出來讓新娘給自己戴上。
然而新娘卻早已泣不聲,在新郎和新娘后的大屏幕上,一段不怎麼清晰的態剪影緩緩播放。
畫面上,是一個小男孩兒和一個小孩兒,他們在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了娃娃親。
等到上兒園的時候,小孩兒正在學習編制手鏈,小男孩兒看見了,說了句真丑,把小孩兒氣得哇哇大哭。
小孩兒一氣之下把手鏈一丟,再也不理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開始還不以為意,但是時間久了,卻變得不知所措。
于是他卻把手鏈撿了回來,揣在了兜里小心放好,想去找小孩兒道歉,但小孩兒畢竟年紀還小,生完氣就忘了,兒不記得這件事了。
再后來。男孩兒和孩兒都長了年,男孩兒出了國,而孩兒則留在了國。
許多年之后,男孩兒學歸來,重新追求孩兒,兩個人一起經歷了很多事。
五年之后,男孩兒了孩兒的新郎,而孩兒則了男孩兒的新娘。
臺下的眾人漸漸明悟了過來,原來這手鏈是新娘小時候編的啊,不過。恕他們直言,這手鏈確實算不好看。
不過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不中聽的話,而是看著新郎和新娘紛紛投去了祝福。
聽著下面的祝福,新娘臉微微發紅,“都這麼久了的事了,沒想到你還記得。”
新郎笑了笑,卻是滿眼深,“我可以忘記所有,但關于你,一秒都不行。”
新娘臉越發紅潤,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為新郎戴上了手鏈,新郎擁住新娘,溫而深。
“漁歌,從今往后,你便將我牢牢拴住了,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一輩子都甩不掉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