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沫慢悠悠地收回落在黃究上的目,姿態散漫無意,但卻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狂傲無畏之。
關于黃究,若是他接下來愿意相安無事,那此前的種種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他再得寸進尺,那麼。總有辦法讓他老實閉!
思及此,聶小沫的眸中便劃過了一抹肅殺。
然而不知覺到了什麼,原本松開的眉頭下一秒便重新蹙起,目向腳下看去,只一息,便就對著眾人大喊,“火山要發了,快跑!”
果不其然,就在眾人躍上天空的時候,整座火山島竟然都了起來,先是主火山,后是連綿的火山群,整座火山島的底部,竟是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而下一瞬,滾燙的氣息便‘嘭’的一聲就從山腹中炸開,直沖云霄。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火山島的上空炸開,而這還不算,在主火山發出這‘嘭’的一聲之后,其余眾火山竟也接連不停的開始噴巖漿。
火山迸發,巖漿從山腹中噴而出,隨后便沿著山不斷落,巖漿所過之,茲起一道黑煙,一時間,火山島上的所有生靈便陷了驚慌的逃亡之中。
如此規模的火山發,即便是當初這座火山形時,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
生靈們驚慌竄,然而卻仍舊敵不過熔巖留下的速度,所有火山一齊發,威勢絕非一座火山可比,所以不過頃刻,整座火山島便陷了一片死寂。
島上的生,除了飛禽,竟是無一生還。
在火山島上空的眾人見到此種景象,驚愕不已,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他們都還來不及反應,整座火山島上的生靈便全部滅絕。
但即便如此,他們除了有些惋惜之外,便再無其它想法
。
修道之人,就是這般冷心冷。
聶小沫著一片死寂的火山島,瞳孔微微,手指也不自覺地卷起,眼底涌上一悲涼。
若是沒猜錯,這場火山的發,應當就是那枚火靈的離去所造的。
火靈存于這山脈之中,其一是汲取其中的火元素蘊養自,其二便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制著火山。
而火山每年規律的發,應該也是火靈暗中控制,將自己吸收不了的那一份力量釋放出去。
聶小沫的猜測沒錯,在這座火山形之初,火靈便就落到了此,藏在這座火山島的源頭之。
火靈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悄悄上來口氣,不過轉息便又會回去,這也是這麼久以來,島上的生靈存活至今的關鍵。
然而也是巧合,火靈這一次冒出,正好上了潛巖漿之中的許均。
火靈很是好奇,便湊了上去,卻不曾想反而被出了火山。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什麼,火靈每次出現不過幾息,卻正好被許均撞見,若是再晚上幾秒,哪怕他潛得再深,也發現不了任何蹤跡。
火靈所在的火山之源,是火元素最為濃厚,溫度最為極端的區域,除非元嬰之上,否則沒人能到達。
而聶小沫之前的覺也沒有錯,相比起此前獲得的金靈,火靈汲取到的力量更多,所以靈也更強,已經誕生出了微薄淺弱的意識。
看著腳下的瘡痍,眾人微微慨,然而真正的災難卻還未曾開始,在第一波的噴發之后,火山便得更加厲害。
眾人心下震驚,騰起的熱氣撲面而來,驚的眾人再次遠離,熔巖不再滿足于島嶼,竟沿著四周融進了海洋。
巖漿越過海岸線,整座島嶼的周圍便被蒸騰起的霧
白蒸氣包圍,而島嶼,便像是一顆了餡的湯圓。
然而這流出的濃餡兒并非什麼味,而是來自地獄的須,一旦被,便永無明日。
在海島周遭的大部分魚群都是普通生,并沒有開啟靈智,所以此時見巖漿襲來,還呆愣愣地看著,覺得是什麼好玩兒的東西。
可下一秒,魚群便被巖漿包裹,連一片魚鱗都沒有留下。
有了魚群的首當其中,其它生終于反應過來,連忙逃離,然而他們的游帶了海水的翻滾,連帶著巖漿的前進也更快速了。
無數生紛紛逃竄,卻大都死于非命。
聶小沫立于天空之上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終于咬了咬牙,一頭扎進了海洋。
火山的發是因為火靈被他們奪走,這些生靈生活了千百年的家園一夕之間被他們毀壞,卻還要遭這等無妄之災,若還有心,便不能坐視不管。
聶小沫沒有要求其他人怎麼做,然而眾人對視幾眼,看著聶小沫越發模糊的影,卻是握了拳頭,也跟著躍了大海。
“聶主,我們該怎麼做?”
聶小沫用靈力撐起一道碩大的屏障,將巖漿阻攔在外,為周遭的海洋生爭取更多的逃離時間。
然而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攔住整座島嶼流出的巖漿。
聶小沫聞言,看著趕來的眾人,說實話,有些意外。
但形勢刻不容緩,所以便立馬說道:“每人自尋一個位置守好,將巖漿攔下,只需堅持到這些海洋生全部撤離便可。”
在出發深海之前,靈界便集各族之力給每個人配備了一枚避水珠,所以此時到是可以在海中自由暢談。
聶小沫的眼神從趕來的弟子們
上掃過,微微容,卻是沉聲說道:“阻攔巖漿不需要這麼多人,余下的便全力牽引生靈到達安全的海域。”
說罷,聶小沫便騰出一只手取了一大疊的符箓出來,說來也奇怪,這些符箓竟然遇水不化。
將符箓分給一些弟子,聶小沫便沉穩地下著命令,“這些是引靈符,可吸引周圍五百米的生,領到符箓的人分散去牽引生靈,剩下的便和我一起筑起屏障!”
聶小沫話落,眾人便立馬行,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
一時間,聶小沫竟了整個隊伍的主心骨。
而懸浮在半空中的黃究看著海中奔波忙碌的眾人,眼睛卻鷙地瞇起,這個死丫頭,倒是好手段,竟在短短時間就將這些蠢貨收服。
黃究沒有下海,只冷眼看著眾人忙碌。
他自詡高高在上,這些連靈智都未曾開啟的低等生,在他看來本不值得浪費時間去救。
然而聶小沫的作卻是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一呼百應的氣勢更是他氣得發狂。
此前他要人進火山尋找火靈還要威利才可,但如今,聶小沫什麼都沒說,就讓人跟隨,任其差遣。
這樣的差別,他怎麼可能不怒!
他惱怒,憤恨,卻從未想過這其中的原因,人心都是做的,他幾次命令眾人所做之事,無一不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
此前靈舟之上,他讓眾人以靈力驅使靈舟,本意為何,稍有些腦子的人便能想明白,以靈氣取代靈石,那那些節省下來的靈石去了哪兒?他們總歸是一一毫都未見到。
而讓眾人前往火山尋找火靈,這之中修為最高的便是他,可他為何不去,不過是貪生怕死,想要用他們先探探路罷了。
若是有幸尋到
了火靈,那最后的功勞大概也會被其包攬到自己的頭上,而他們即便明白,卻也無可奈何。
黃究以長老引薦為,他們確實很心,但若仔細想想,即便最后真的找到了火靈,即便黃究真的信守承諾為他們引薦,可他們卻未必有命等到那個時候。
許均就是最好的例子,火靈雖尋到,但人卻近乎死亡,若非聶家主及時趕到救治,只怕此島嶼,便就是他的埋骨之地。
黃究當時的表現他們都看在眼里,為了尋找火靈,許均差點搭上整條命,可他卻看也不看一眼,只顧得去抓獲火靈。
雖說找到火靈和水靈是他們的目的,可黃究的做法,卻未免太讓人寒心。
人心自私涼薄,可卻偏偏溫暖。
黃究沒做到的事,聶小沫卻是給了他們希。
遇見巨型烏賊時,是孤留下,以一己之力為他們拖延時間。許均瀕死之時,是出現將其從死神的手中救回,而現在,他們棄之如敝屣的生靈,卻愿意舍下段,去為豎起一道保護的屏障。
是聶家的主,聶家唯一的繼承人,將來還有可能是聶家的掌家人,都肯這般作為,那他們這些被審判之地拋棄的人,還有什麼臉面作壁上觀?
聶主不言不語,行的卻都是大義之舉。
這樣的人,他們自然心甘愿任其差遣,因為他們明白,像聶主這樣的人,即便是自己傷,也萬不會讓他們有半分損傷。
在眾人的心里,聶小沫竟是直接取代了黃究的位置。
但聶小沫這會兒卻正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翻滾而來的紅浪,并不知眾人的腦補。
這會兒火山已經進行了第三次發,而溢進海洋的熔巖。也越來越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