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確實已經回到了京城,在回京之前,也接到了高凌風的信。
他很震駭,沒想到清河已經死了,對信中的容本來存著懷疑的心態,但是夫人回京到現在,來往過書信,卻從不提及此事,看來,夫人是看出了端倪,并且已經著手調查。
回到京中,因著府中長久沒有住人,所以他也不得不先住在大將軍府,然后讓人修繕府邸。
元沫兒看到夫君回來,心里高興,但是也暗暗擔憂。
這一夜,夫妻開始了漫長的對話。
元沫兒毫無保留地把這段日子調查到的事,都告知了夫君。
張大人聽了之后,臉蒼白地道:“先不管他是否對煊兒下手,但是你幾乎可以肯定,是他殺了清河,是不是?”
元沫兒沒做聲,閉上眼睛,兩行淚水落下,良久才沉沉地點頭,“毫無疑問,是這樣的。”
“你打算怎麼做?”張大人素來知道妻子很重這個弟弟,也十分重清河,更重煊兒,可以怎麼做?
元沫兒搖頭,凄然道:“我不知道,煊兒是被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宮問他,他不會投湖。”
張大人抱住妻子,心里也十分難,他一向欣賞清河,當自己的妹妹般看待,如今出事了,連煊兒都沒了,怎人不傷心呢?
“皇上此番調我回來任職,怕也有意調查此事。”張大人猜測道。
“未必的,如今除了我,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就連郡王府和寧國候府也不知道。”
“但是,我們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張大人俊臉上浮起一怒氣,“元肅怎能這般糊涂呢?就算真的喜歡上李湘語,也不必毒害清河的命啊,清河并非是不通達理的人,若說出來,未必不肯讓位。”
“他若有腦子,怎會如此糊涂?”元沫兒凄然道:“我什麼都不怕,只怕父母不住打擊啊。”
張大人沉默了,岳母的況他也去看過,確實不好,如果讓他們知道元肅曾對煊兒下手,他們怎能接?這是要他們的命的。
“此事我再暗中調查一下,如今暫時還無人掀開,我們不必著急,等元肅回來,我們勸服他自首,只要他愿意自首,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跟皇上求,或許能留他一條命。”
大梁的律法,自首者,可酌減輕罪責。
元沫兒道:“只能是這樣了。”
“李湘語那邊,懷著孕,暫時還不宜太過為難,你明日去試探的口風,元肅若,必定聽的話,你先勸服李湘語,讓勸元肅,兩人一同自首,至,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
元沫兒說起李湘語就來氣,惱怒地道:“怎麼可能自首?這種人心腸歹毒至極,自私自利,清河真是瞎眼了,才會救回這樣惡毒的人。”
“不到不去自首,你告訴,你已經掌握了證據,如果不自首,我們便稟報皇上,讓皇上治的罪。”張大人冷峻地道。
元沫兒想了一下,確實,如果要元肅自首,還未必能說服這個弟弟,既然他這麼深李湘語,想必是會聽李湘語的話吧?
想到這里,下一口怒氣,道:“我明日就去跟說說,但是不出我所料的話,最后也必定得用到恫嚇威的手段,最近,我讓人一直盯著,發現與齊雙來往甚,兩人似乎利用元肅的在軍中的地位,謀取私利!”
張大人皺著眉頭,“這不是把元肅的前程都給斷送了嗎?如果真的是賢妻,怎會做這樣傷害元肅的事來?”
“哪里是元肅?只自己。”元沫兒一肚子的氣。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我明日會先宮面見皇上。”
“嗯!”元沫兒愁眉深鎖,其實自己也害怕,如果這事兒真的鬧開了,是元家家破人亡啊。
夫妻兩一夜都沒睡,就著案推測,兩人的心都是特別的復雜難,因為審案多年,到自己的時候,卻發現真的左右為難,沒辦法絕對的持平。
張大人知道這是考驗自己的時候,如果在這件事上徇私,他也沒打算再做了,一個徇私的員,愧對皇上,愧對百姓,愧對自己的良心。
所以,他對元沫兒道:“如果你要求我對此事視若無睹,那麼,我明日便跟皇上辭。”
元沫兒是深知道夫君的,若要他不追查真相,他必定也沒辦法再做了,他曾立志,要這天下無一件冤案,立此大愿的時候,也是支持的,也發誓這一輩子都追隨他左右,助他完大業。
如果他因為自己的家人而放棄自己畢生的事業,良心怎安?
但是,如果真的調查下去,元家怎麼辦?元肅怎麼辦啊?父母會被他活活氣死的。
元沫兒左右為難,半響也不言語,張大人見此,心里也知道猶豫為難,便有了主意,輕聲道:“睡吧,明日我便辭。”
元沫兒眼淚落下來,痛苦地嗚咽了一聲,“先別,容我想一下。”
張大人摟住,知妻莫若夫,知為難,也不忍再說,“睡吧。”
這一夜,兩人都沒能睡著,只是裝作睡去,腦子卻凌如線團。
翌日,張大人一早就宮去了。
元沫兒起之后,在妝臺前坐了許久,然后下令,“吉祥,把李湘語過來。”
吉祥道:“夫人,只怕不愿意過來,如今的架子大得很,昨天才往的屋中搬了許多家,名貴至極。”
“是麼?元肅的銀子不是都還債了嗎?哪里來的銀子?”元沫兒冷笑道。
吉祥道:“夫人,與齊雙來往甚,兩人勾結謀取了不私利,當然,李湘語從中獲了不的。”
元沫兒眸冷凝,“若不來,你們便看著辦吧。”
吉祥眸一閃,“既然夫人有此吩咐,奴婢們便酌去辦。”
每天頂著個大肚子,就以為自己真的懷孕了?殊不知的把戲能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盯著的人。
而嬋娟,已經跟們過,李湘語的肚子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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