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闌一怔,連忙收斂神,狼狽地把上的水掃抹了一下,“參見父皇。”
清河也連忙行禮,“參見父皇。”
皇帝環視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臉上帶著笑容,眼底卻渾然沒有笑意,“這是怎麼了?你們潑水呢?”
星闌笑了一下,“父皇,我們在嬉鬧呢,您怎麼過來了?”
皇帝道:“朕聽聞你過來住了,特意來瞧瞧你還習慣嗎,這不是懿兒的寢宮嗎?你怎麼住在這里了?這蘇和宮沒有其他殿宇了嗎?”
星闌臉僵了一下,勉強笑道:“這……兒臣過來住幾天,也懶得再尋個地方了,便與懿兒一個殿。”
小綹卻快地道:“不對啊,是公主說要住這里的,懿禮公主只得讓了出來。”
星闌神一冷,“你這什麼意思?是說本宮趕出去嗎?”
清河連忙打圓場,“不是這樣意思,小綹不許多,快收拾一下地方。”
上前對皇帝道:“父皇,這里糟糟的,到外邊坐吧。”
皇帝看著兩人都噠噠的,道:“你們先換一裳,朕在外面等你們。”
“是!”清河道。
星闌也應道:“知道了。”
皇帝吩咐彩菱去煮姜湯,卻沒有再問這滿地水的事。
星闌狠狠地剜了清河一眼,轉進去換裳了。
兩人換好裳出來,皇帝已經喝了一杯茶,坐在殿中,像一座雕像般,一不,臉有些不好看。
星闌小心翼翼地上前,“不知道父皇過來,失禮了。”
心中不免懊惱,沒想到父皇會突然過來,幸好父皇沒看見那小賤人幫洗腳。
“嗯,朕找懿兒有幾句話說。”皇帝淡淡地瞧了一眼,眸不如以往親厚,似乎帶著一生疏冷淡。
星闌心中一沉,怕是因為侵占了小賤人寢宮的事。
這事兒本來是著懿禮那小賤人去鬧的,沒想到這麼乖巧地出了寢殿,才會有洗腳的事發生。
清河問道:“父皇找兒臣有什麼事?”
皇帝道:“慈院的事,是你跟綠淺姑姑說的?”
清河點頭道:“回父皇的話,是高凌風跟兒臣提起,兒臣覺得大有可為,便問了一下綠淺姑姑的意思。”
“嗯,主意甚好,難得你有為朕分憂的心思。”皇帝贊賞地地點頭,“明日朕微服私訪,你要不要和朕一同出去?”
清河神一喜,“父皇真的要帶兒臣出去?”
“你不愿意嗎?”皇帝笑道。
“愿意,當然愿意!”清河笑得明眸皓齒,“太好了,兒臣一直都想出去見識見識。”
彩菱在旁邊聽到,不莞爾,瞧公主說得像是沒怎麼出過宮一樣。
“你也該多出去走走,這蘇靈若是合適的話,以后慈院便由你來監督。”皇帝道。
清河住心頭的喜悅,這總算是謀得一份差事了,以后要出宮就不必藏著掖著。
星闌聽得臉沉,卻又不上,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
皇帝見狀,便道:“星闌,你還是搬回去吧,朕看你妹妹緒也大好了,不必你陪著了。”
星闌錯愕地看著皇帝,“父皇……”
“父皇知道你疼妹妹,想過來陪陪,但是你的婚事馬上就要定下來了,你多些留在宮中陪你母妃。”
星闌臉微紅,“父皇,兒臣還不想嫁人,想多留兩年陪陪父皇和母妃。”
“瞎說,孩子都是要嫁人的。”皇帝笑道。
“皇姐不是還沒嫁嗎?哪里有做妹妹的先爬了頭的?這不合規矩。”星闌嘟道。
“你皇姐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只是那邊有母喪在,還需要兩年才能親,你可不能等你皇姐,這留來留去,就留仇了。”
星闌道:“父皇也可以與陳候說說,讓他們再等兩年。”
皇帝道:“陳候那邊,朕已經另外指了淑匹配,如今赫連大人已經在為你尋人家了,你放心,必定是最合適你的。”
星闌一怔,“什麼?為何要另外尋?陳世子不合適嗎?”
皇帝道:“不是那麼的合適,朕不滿意,要再為你尋一個好人家。”
白蘇寧說過,妖星發,其中一個很大的因素,是因為夫家不合適,所以,必須要另外尋命之人,才可制。
星闌臉陡變,“為何啊?”
“這其中原因,父皇會跟你說明白的,你先回去告知你母妃,朕已經命禮部開始著手準備你的婚事了。”
星闌覺得荒唐不已,提高了聲音道:“父皇,這駙馬的人選還沒定下來,就讓禮部辦婚事?這合適嗎?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父皇就這麼不待見兒臣?要兒臣嫁也可以,但是,必須是陳世子。”
星闌怎會不知道赫連穎與白蘇寧楚瑾瑜懿禮是一伙?他尋的人,會是什麼好人家?
“胡鬧,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哪里有你說想嫁誰就嫁誰?”皇帝神微慍地呵斥。
星闌不敢挑戰他的權威,卻也不甘心就這樣被擺布,“既然是父母做主,那父皇也得問問母后和母妃的意思吧?”
皇帝忽然冷笑了兩聲,眸異常冷漠,“你的意思是,你的婚姻大事,朕做不了主,是嗎?”
星闌神一驚,連忙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父皇不要誤會了。”
“你先下去吧,朕跟你妹妹有幾句話說。”皇帝淡淡地道,神已經不如方才來的時候那麼和悅了。
星闌自知已經得罪了父皇,不敢再說什麼,依言退下。
星闌和孝如有一個很大的分別,那就是孝如若有不順心便會胡攪蠻纏,不管面對的是皇帝還是其他人,都會不顧分寸地鬧。
但是,星闌不會,很知道分寸,如果此計不行,會立刻撤退靜候時機。
“是,兒臣先行告退。”星闌跪下來,磕了一個頭,“兒臣言語上有所冒犯,請父皇恕罪。”
皇帝神稍緩,“嗯,也怪不得你,去吧,回去好好陪一下你母妃。”
“是!”星闌抬起頭,不著痕跡地掃了清河一眼,緩緩地退出去。
此計雖不,但是,也讓探了清河的底,至,可以確定綠淺姑姑果真是跟他們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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