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像是告了一段落,宮中表面平靜如故,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但是,宮中卻連續出了幾件怪事。
先是馬廄的馬匹接二連三地死掉,不過短短的十天,就已經相繼有十幾匹馬兒死去,最重要的是這馬怎麼死的,無人得知。
皇帝一向喜歡騎,對馬匹也是特別的重視,加上大梁國是在馬上得的天下,所以,大梁人一直把馬匹視為自己的戰友伙伴。
而就在馬匹連續死了十天之后,收到邊疆的塘報,說軍隊吃了敗仗,如今暫時退守在玉關。
皇帝召集了大臣商議此事,戚相指出皇帝不該派出淮南王,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齊大將軍已經幾乎掌控了局面,臨陣換帥,影響軍心。
戚相與其他大臣督請皇上查辦此次建議派出淮南王的大臣,因為錯誤的建議,導致梁軍被迫退守玉門。
皇帝并沒有查辦,因為,這一次他是接了清河的建議,把調派出淮南王以遏制齊大將軍。
雖然,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個過錯皇帝是不承擔的,他心中不對清河有了微詞。
議事完畢之后,他心中煩悶,到了鳥雀園去散心。
去到鳥雀園,卻發現所有的鳥兒都萎靡不振,雀監告知他,說從幾日前,這些鳥雀便是這樣,喂食也不喜,甚至試過打開籠子,放它們飛出去,它們都不愿意離開籠子,似乎全無力。
皇帝大為驚異,親自打開鸚鵡的籠子,這只鸚鵡是他最喜歡的,往日他來,這只鸚鵡總會說皇上萬福,今天卻了無神地趴在籠子里,見到了他,也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眼,便沒其他反應。
他親自取來鳥食,投喂鸚鵡,鸚鵡也只是看了一眼,并不愿意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皇帝大怒,責問雀監。
雀監道:“回皇上的話,也命醫前來檢查過,醫只說這些鳥雀食不振,沒了神氣,也說不上什麼病。”
“之前試過這樣嗎?”皇帝問道。
“回皇上,以前不曾試過這樣,即便是前年有一部分鳥雀染病,但是也不過幾日就找轉了,這一次大范圍的鳥雀萎靡不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皇帝打開鸚鵡的籠子,引它飛出去,若是往日鸚鵡撲棱棱就飛了出來,但是現在只是站了起來,隨即又弱無力地趴了下去,一副病得很重的樣子。
“這分明是病了,沒給藥嗎?”皇帝問道。
雀監道:“回皇上,請了醫過來瞧過,也開了一些藥,但是,灌下去,也沒有作用,都是這樣。”
“竟這麼奇怪?”皇帝心更是不好,“再請醫,朕下次來,不要看到這樣子。”
“是!”雀監應道。
離了鳥雀園,皇帝心煩意,喜公公見他神不好,便道:“皇上,不如到鼎和宮去請安吧,煊兒爺在那邊,熱鬧熱鬧,人也會歡喜起來的。”
皇帝擺擺手,“罷了,去賦神宮吧,朕也許久沒見小七了。”
小七,是戚貴妃所生的兒子,當今的七皇子,皇帝對他也是十分的喜歡,因他自小便聰明伶俐,如今不過七歲,說起文學來,已經是頭頭是道。
倒不是他不想去鼎和宮給皇太后請安,只是,想起多半懿禮也在那邊,就不想過去。
雖然他沒有下旨罰懿禮,但是,心中多有些怪責提出這樣的建議。
去到賦神宮,卻見侍衛抬著一人走出來,見到皇帝,急忙放下那人就行禮。
喜公公見到地上躺著的竟然是一尸,不由得大怒,“大膽,竟敢沖撞了圣駕?不要命了嗎?”
侍衛連忙請罪,然后抬著尸下去。
皇帝見了尸,心中自然不高興,戚貴妃聽得皇帝來了,急忙出來相迎。
“臣妾參見皇上!”
“這是怎麼回事啊?抬出去的是誰?怎麼死的?”皇帝不高興地問著,大步進了殿中。
戚貴妃跟著進去,道:“回皇上,這是賦神宮的小宮,剛調過來不久,了些委屈,回來想不開,竟然在房中上吊自盡了。”
“自盡?”皇帝然大怒,“這還了得?你是怎麼教奴婢的?”
宮中奴婢自盡,是極為晦氣的事,如今邊關兵敗,又遇到這樣晦氣的事,皇帝氣得肺都要炸了。
戚貴妃連忙跪下請罪,“皇上息怒,這宮是剛宮不久的,什麼都不懂,本來已經命教引姑姑教導了,但是沒想到如此傲,竟連半點委屈都不得。”
“怎麼個委屈法?你說出來,朕倒是看為何非死不可。”皇帝執意要找個人開刀,泄泄火氣。
戚貴妃猶豫了一下,道:“不過是了幾句責罵,并沒什麼要的,就是不知道為何竟想不開了。”
皇帝冷聲道:“幾句責罵就不得了?這麼傲的子,還真把自個當主子了?馬上命府查的家人,降罪下去,九族之,全部發配!”
七皇子從外面走進來,聽得了皇帝怒的聲音,上前道:“父皇,云兒又不是一個壞人,為什麼要發配的家人啊?死了已經夠慘了,您就放過的家人吧。”
“云兒?”皇帝神有片刻的怔忡,“云兒?”
“是的,父皇,云兒和兒臣很好的,每天都給兒臣講故事。”
皇帝手抱他,“小七,你很喜歡這個云兒?”
“喜歡!”七皇子坐在他的膝頭上,抬頭看著皇帝,“父皇,您就放過云兒的家人吧,是個孝順的人,總跟兒臣說起的母親。”
“是嗎?”皇帝聲音著微薄的不悅,“若是念著家人,就不該點委屈就自盡。”
七皇子一撇,“那也怪不得,換了兒臣,兒臣也心里也不會舒服,這好端端的人,被人當賊看,誰心里會舒服?”
“當賊看?怎麼回事?東西了?”
七皇子道:“母妃讓去給懿兒姐姐送東西,結果懿兒姐姐宮里丟了東西,便說是的,兒臣知道云兒的為人,云兒是不會東西的。”
“懿兒?”皇帝的眉頭鎖,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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