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怔住了,下意識地看了白蘇青一眼,只見站立于門口,長衫飄,分明是那麼潔凈的一個人,看上去卻是十分狠辣,眼底的森,是平生未見的。
到底是什麼人?
“那……我便先走了!”齊夫人頓時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當知道自己的夫君與這個人不是那麼一回事的時候,的理智又回來了。
對著白蘇青福,“姑娘,打擾了,請您不要見怪。”
白蘇青沒說話,依舊森森地看著,齊夫人心頭噗通噗通地跳,有些懊惱自己的沖,急急忙忙便帶著人離開。
齊大人見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白姑娘,對不住,子是子刁蠻,讓您委屈了。”
白蘇青冷冷地道:“齊大人,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人來驚擾,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是,是!”齊大人連忙道。
齊大人走上去,輕聲問道:“如今我們該怎麼辦?您是否有把握說服云妃?”
“說服?”白蘇青看了他一眼,“說服自然是說服不了。”
齊大人微怔,“那這……”
白蘇青冷冷一笑,“我從不說服任何人,只做等價換,就等同我為你齊大人辦事,你給我相應的報酬。”
“是,是,那是!”齊大人連連應道。
“對付云妃也是如此,要的兒子平安,便按照我的話去做,這是等價換,當然,也可以拒絕。”白蘇青傲然道。
齊大人放了心,云妃應該明白,已經是死了的人,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更重要?做母親的,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死。
他上前一步,低聲音問道:“白姑娘,您要的男,都必須是七月生的?”
“沒錯,不能超過七歲,最好是三歲到五歲之間,必須七月生,五月生的也可以,如果能尋到五月初五所生,那便是最好的。”
齊大人好奇地問:“不知道白姑娘要這些男做什麼呢?”
白蘇青冷著臉道:“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只管做好你的事就是了。”
“是!”齊大人已經沒了開始接的傲氣,這個人是跟相得越久,便越覺得恐怖難測。
“還有什麼事嗎?”白蘇青不甚耐煩地問他。
齊大人這才想起來,“是的,有一件事得先問問白姑娘,這云妃和六皇子如今都在白姑娘的手上,但是,如何才能讓皇上見到呢?”
“這不是你該費心的事!”白蘇青道。
“姑娘是已經有所安排?不知道能否一二?”齊竹榮追問道,在朝中多年,早就養了他多疑的格,雖然知道白蘇青有能耐,但是,若不知道全盤的計劃如何進行,他始終有些不安心。
白蘇青對他的再三追問十分的不悅,淡漠地道:“齊大人,過程你知道來做什麼?你不就是只要個結果嗎?”
齊大人訕訕地道:“也是,本只要結果。”
“那就行了,你走吧。”白蘇青轉進去,“找人把門修好,沒事不許打擾我。”
齊竹榮還沒遇到過對他態度這麼惡劣的人,心中很生氣,但是,現在有求于,也是沒辦法的事,只得應聲而去。
白蘇青徑直走進了室,室布置了陣法,一長長的紅線圈一個大圈,紅線上掛著銅錢,銅錢經過了很多人的手,氣很足,用來鎮邪是最合適的。
這些都只是基本的東西,云妃只是尋常的鬼魂,并不需要特殊對待,也不需要出法寶。
屋中燃著一盞燈,以蓮花為底座,火焰是青的,跳躍不定,看似隨時熄滅,但是,卻不會熄滅,因為,這盞燈,是六皇子的魂凝的,魂在,燈就不會熄滅。
從袖袋里出去一只小小的葫蘆,這葫蘆如手指頭般大小,剛形便被摘下來,里面也僅僅只有丁點的空隙,但是,卻足以把一個魂魄藏在里面。
放飛葫蘆,出手,那葫蘆里飄出一道青煙,小葫蘆便落在了的手上。
把葫蘆一收,看著那道青煙漸漸地轉化為人形。
此人,正是云妃!
云妃的魂魄很散渙,只能勉強形,想手扶住什麼,但是,影子飄忽不定,就像風中的敗柳。
“你……你是誰?”云妃勉強穩住,看向白蘇青。
白蘇青緩緩地坐下來,“我白蘇青。”
“是你帶我來的?”云妃想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但是,白蘇青分明就坐在的面前,卻看不甚清楚,只到渾散發出來的寒氣息。
這種氣息,很讓不安,有危險的信號,云妃腦子里警鐘大作。
“不要怕,我們來做個易!”白蘇青緩緩地說道。
“什麼易?”云妃抬眸問道。
白蘇青手指緩緩指向那一盞蓮花底座的油燈,火焰飄忽不定,火尾發出幽幽的青。
的手輕輕地一抬,那火苗陡然飛過來,便落在的手掌心上,然而,油燈上的火苗卻沒有熄滅,只是變了如常的淡紅。
手心的火苗漸漸地騰起,一個人形也落地,云妃一看,不由得駭然,怒道:“你抓了他來?”
白蘇青微微笑,“你誤會了,是他說想見你,所以我帶了他來,不信,你問問他。”
白蘇青說完,喊了一聲,“六皇子!”
六皇子的神有些癡罔,怔怔地回頭看著白蘇青。
白蘇青溫地道:“你不是跟我說,想見你母妃嗎?”
六皇子癡癡地點頭,眸發直。
“就是,趕上去喊母妃吧!”的手指向云妃,笑容可掬,然而,無論怎麼笑,總讓人覺得的笑容里藏著莫大的寒冰冷。
六皇子猛地回過頭,看著云妃。
云妃瞧著他怔惘癡的眼神,心中陡然一痛。
“你是母妃?”六皇子沒有上前,帶著疑問側頭看。
云妃點頭,眸悲涼,“我是你母妃,孩子,你好嗎?”
六皇子的眼睛沒有離開過的臉,那想象了無數次的人,忽然出現在面前,就像做夢一樣,他知道一定是在做夢,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半點的重量,似乎隨時就能飄起來。
“您長得好,比如母妃還麗。”六皇子說,他靠近,但是,隨即又退了一步,說:“我不能靠得您太近,否則的話,您就會不見了的,每一次做夢都是這樣,我想走近點看清楚您的模樣,可我一靠近,您就走了。”
他的語調十分平常,仿佛就是跟尋常人說話一樣。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是他心心念念一直想要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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