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看著清河，道：“當日在花園中發生了什麼？禮王與云妃說了什麼話？看來，不止尚貴嬪知道，連你邊的宮彩菱也知道。”

　說完，淡淡地睨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彩菱一眼。

　彩菱臉蒼白，這件事，終究是要牽連到了。

　清河看著彩菱，語重心長地道：“彩菱，我知道你不愿意把你的前主子供出來，這是你做人的的原則，我尊重你，所以之前只是稍稍跟你提過，你當時不愿意說，我也不勉強，但是，現在事關你自己，還有云妃娘娘的清白，你還堅持不說嗎？你忠心是好事，但是如果你的忠心傷害了別人，害得還很慘，你還固執你自己的原則而讓一個好人蒙冤嗎？”

　彩菱低著頭，心里百集，知道公主是在幫，只要愿意說，公主一定會為求，就算最終未必能保住這條命，也至不會死得很慘。

　可是，能說出來嗎？如果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便等同親自送貴嬪上刑場。

　長春見猶豫，遂冷冷地道：“你倒是忠心，只是怎麼對你？忠心也得看人是吧，若對你恩深義重，本宮不會勉強你，可你不要忘記你在暴室的那些罪，都是賜給你的，如果不是懿禮，你還能活著出來嗎？掂量掂量后果吧，你應該清楚，就算你不說，最終本宮都能追查到尚貴嬪和你的上，到時候，你沒有立功，本宮便沒辦法對你網開一面，你便白費了懿禮救你的一番苦心，彩菱啊，你又可知道，你這樣做，是對你那位殘暴不仁的主子盡忠了，卻把真心實意對你的主子背棄了，這就是你所謂忠心之道？”

　彩菱心中，眸中已然染了淚水，看著清河，眼底仍然有些為難。

　清河嘆氣，“罷了，你不說便不說吧，我也不勉強你，你自己也不惜自己的命，誰能救你？只是，在云妃娘娘被打冷宮的時候，你去看過，證明你心本善，這一次替云妃翻案，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是要為蘇家翻案，你可知道，你的口供有多重要？云妃娘娘的親人，如今被發配在苦寒之地，你若配合我們，便能救他們回來，你立下這樣的大功，也可免你的死罪，云妃娘娘在天之靈，也不會再怪責你。”

　清河一口一個云妃娘娘，彩菱想起那天晚上看到云妃上了清河的，云妃跟說，不會怪罪于。心里很難，因為做過的那些事，自己都知道天理難容的，但是云妃娘娘竟沒怪罪。

　彩菱的心痛了一下，猛地抬頭，“公主，您要知道什麼便盡管問，奴婢會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公主。”

　說完這句話之后，的心陡然一松，原來，早就不想堅守自己的原則了，又或許說，尚貴嬪是真的不值得自己這樣為。

　人都是自私的，要活命，不想死。

　長春與清河對視一眼，角都勾起了一抹淺笑，有彩菱的口供，則省事很多，彩菱是尚貴嬪邊的人，知道的最多，只要沒有瞞，再找旁證，基本上就可以定尚貴嬪的罪了。

　清河問彩菱，“你先說說當日花園中與尚貴嬪看到禮王和云妃在一起，他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長春道：“時隔多年，就算不能夠清楚記得他們的對話也不打，把意思說出來就行了。”

　彩菱苦笑，“這麼多年，他們的對話都在奴婢的腦子里縈繞，怎麼會不記得？”

　“哦？”清河看著，“既然你記得，便說說吧。”

　彩菱陷了回憶中，好一會，才開始說：“當年奴婢也是剛宮不久，得以在貴嬪邊伺候，還被破格提升為殿宮，不必做活，貴嬪也帶著奴婢出去，說奴婢聰明伶俐，做事爽快。那日，記得是初春的連綿小雨過后，初見，貴嬪說花園應該是姹紫嫣紅開遍了，便帶著奴婢出去賞花。當年云妃得寵，貴嬪雖憎恨，但是也想結，因為，只要結到云妃娘娘，便可時常去宮中閑坐，那便可經常看見皇上。那天出去之前，還命了淑雅去請云妃娘娘的，但是淑雅回來告知說云妃娘娘不在凝拂宮，只好作罷，領著奴婢便去了。那日花園里的花開得很麗，貴嬪娘娘的興致也很好，走累了，便坐在紫荊樹下歇腳，因紫荊樹是被一排指甲花樹圍著，所以，里面可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里面。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得外面有人在說話，而且聲音很像云妃娘娘。貴嬪娘娘與奴婢看出去，見云妃娘娘與禮王就在涼亭里說話。”

　長春對方才的那些話是沒興趣的，但是見陷回憶中，便不好打斷，怕會忘記一些片段，見馬上要說正題，便神一端，道：“他們說什麼？”

　“禮王問云妃娘娘，說為了可以一切都不要，哪怕是皇爵位，天家富貴，一并可拋，只要云妃娘娘答應跟他走。云妃娘娘說，早就做了選擇，現在也不會再改變。禮王說他比皇上更，說錯選了皇上，后宮三千，以的子無法在后宮立足的，他不希一輩子都不開心。云妃當時掉淚了，說讓他去找個真正值得他的人，忘記了。話題一直都是糾纏這個，到最后，禮王說得急了，有些絕，竟手抱了云妃，對云妃說，你日后一定會后悔的，他不會真心對你，就算一時真心，以后也會改變，因為他的后宮有太多太多麗年輕的，始終會對厭倦的。云妃輕輕地推開他，說了一句話，奴婢記到現在，當時眸中含淚，盈盈說，妾擬將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棄，不能。”

　彩菱說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說：“當時云妃娘娘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禮王整個人都呆住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出了手，手停在半空，不收回來，也不過去，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云妃轉離去。”

　清河聽完的話，神悵然，云妃當日是何等的決然要嫁給皇上啊，但是，這樣的結局，是否真的不能以此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