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心中陡然一,再看向前面的車夫,雖然只能看見一個背影,但舒寒還是覺出來了,這車夫似乎并不是從王府出發時的那位,難道是中途換了人?
同時也想起了方才路上猛然顛簸的那一瞬間,舒寒的心一沉,知道定然是那個時候換了人,而路線,似乎也是從那個時候改變了,舒寒咬了咬,暗暗懊惱自己竟然這麼大意。
可是現在完全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又要將帶到哪里去,四周也是陌生的環境,又想到蕭溯送給的信,不由皺了皺眉。
著未知的前方,舒寒心中忐忑了一會,還是對著前面的人問了出來:“你要帶我去哪里?”
舒寒問這話的時候,聲音出奇的平靜,就連駕車的人也不由一愣,但他并沒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行駛的速度,朝前方的林子火速奔去。
舒寒心中再次沉了沉,了前方,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喊了句停車,可是車夫完全當作沒聽見的話。
當馬車到達林子之后,車夫猛地一拉韁繩,馬聲嘶鳴,因為急剎車導致舒寒差點往車里摔去,人還沒站穩,就瞧見前方的車夫以奇快的速度跳下了車,然后迅速往林子深竄去,不到一分鐘,人就已經沒了影。
舒寒下了馬車,在周圍轉了好幾圈,當發現這里無一人時,頓時就有點愣住了。
對方是什麼意思?把扔到這不管了?
如果舒寒認識路以及會駕馬的話,多半會重新跳上馬車往回走,可是此刻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怎麼駕車,更別談回去了。
舒寒在這地方站了許久,最后帶著滿腦子的疑往林子外走去,四周一片死寂,只是舒寒并不知道,這這座看似無一人的林子,其實周圍早已埋伏著大片的殺手。
但舒寒并不能覺到這些人的存在,就在即將走出林子時,忽然聽見后許多“嗖嗖嗖”的聲音傳來,舒寒心中一驚,知道這是什麼聲音,然而下一秒,忽然就被人迅速帶著飛了起來,功的避過了那些過來的箭矢。
舒寒的第一反應是蕭溯來了,可當轉頭一看,發現并不是自己所想的人。
咦,這人是誰?
救舒寒的是一位藍衫男子,雖然不是蕭溯,但也是位年輕的男子,面容俊卻好像繃起來,使他看上去臉上似乎籠罩著一層寒冷的冰霜,嘖嘖,真是個冰山男!
他帶著舒寒在空中一個飛,便躍到了一棵高高的樹上,林子下面一下子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舒寒低頭看去,方才還空無一人的林竟然多出了幾十個黑人,與黑人糾纏在一起的,是另外幾個穿著普通服的人。
藍衫男子神冰冷的著下面,然后轉頭向舒寒問道:“你是宴清王的人?”
連聲音似乎都如同寒月結霜,冰冷不已。
舒寒有些發愣,覺上的寒氣似乎因為邊的這人都升起了不,遲疑了半晌之后才看著他點點頭,藍衫男子又瞥了眼下面,同時似乎覺到了什麼,他一轉頭,便看見了另一個方向,伴隨著越來越明顯的馬蹄聲,有人正往這邊趕來,馬背上的人一聲白獵獵飄揚。
藍衫男子臉上浮現一個微妙的神,隨即對道:“救你的人來了。”
話音未落,他又帶著舒寒一個飛,卻是往下降去,伴隨著袂破空的聲音,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便落到了地面。
帶著舒寒降落到安全的地方后,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他看了眼前方下屬與黑人的打斗,藍衫男子迅速一閃,快得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不一會,便沒消失在了這片林子。
舒寒正想道謝,一轉頭,發現人已經沒了。
四張了許久,見找不到那冰山男的影子,只得再次在心中嘆這古代的輕功就是牛,不過他剛才說救的人來了,什麼意思?
剛想著,耳邊就聽見一道急急的馬蹄聲,轉頭看去,便瞧見了蕭溯坐在馬上的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他終于來了。
看見前面沒事的舒寒,蕭溯同樣在心中松了口氣,這時空中忽然發出一道尖銳的鳴聲,林子里那些與黑人纏繞的幾人似乎收到了什麼命令,迅速從戰斗中退了出來,也不看舒寒這邊,齊齊往一個方向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林中。
而就在這些人退走的同時,蕭溯帶來人幾乎是一秒不耽擱的迅速接替了那些人的工作,與黑人打斗在了一起。
看見蕭溯到來,這些黑人原本已經生出了退意,但蕭溯帶來的人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們,只得再次兵糾纏了起來。
蕭溯沒看那些人一眼,只是盯著舒寒,下馬來到的前,靜靜道:“我來晚了。”
舒寒一怔,隨即遙遙頭道:“我沒事。”
以前不管遇上任何危險,蕭溯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及時救自己,今天他雖然來得沒這麼及時,但自己卻并沒有出事,只是看他的態度,似乎十分認真啊……
蕭溯靜靜握過的手,帶著些涼意,看了許久后,對后的下屬吩咐道:“全殺了。”
聲音是不帶一的,也沒有任何起伏,但實際上他說出這句話時,心中帶著極大的殺意。
當他知道舒寒被常家送去的假信所騙獨自來到這里時,心中在一瞬間恐懼到了極點,一生之中,甚至從未有過如此害怕的時候,他怕萬一舒寒在這林子里真的出了什麼事……
他一路上用著最快的馬速趕來,心臟如同弦一樣繃,只怕來的太晚,這種恐懼幾乎要將他的心臟碎,當看見平安無事站在這里的,心中的弦才總算微微一松,只是,他確實還是來得太晚了,若方才不是有人出手救下舒寒,只怕現在看見的便不是這樣的了吧?
雖然心中涌著從未有過的激烈緒,但在看見舒寒后,又重新歸于平靜,蕭溯并沒有將這一切表現出來,只是靜靜的握著的手說自己來晚了,僅一句話,便蓋過了心底所有的涌的,然后他帶著舒寒躍上馬,離開林子,后的打斗聲也被拋置漸遠。
舒寒坐在馬上,蕭溯就在自己的后,的后背著他的前,不知道為什麼,怎麼覺得隔著這麼多層的服似乎還能到蕭溯的心臟在不太平靜的跳啊……
他不會是在張吧……
一想到此,以及方才蕭溯那認真的神說自己來晚來,還有那句全殺了,舒寒角就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容,哎喲喂,原來這廝也會張的啊,還是因為自己……
舒寒用自己的后背往他的膛蹭了蹭,問道:“那些殺我的人是誰?”
風在耳邊呼呼吹過,過了許久,才聽見蕭溯的聲音從后傳來:“常家的。”
“常家的?”舒寒愣了下,“他們為什麼要……”
舒寒的話沒問完,便想到了什麼,似乎知道了答案,這尼瑪一定又是常艾艾的杰作啊,在府上沒能殺,沒想到竟然出自己家里的人了,同時舒寒似乎也猜到了今天常老將軍為什麼會來找蕭溯了。
找他喝茶談孫是假,把蕭溯調開來方便殺才是真,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連信都能作假,一想到剛才那嗖嗖的箭矢聲還有幾十個黑人,這常家人是有多想殺?
舒寒忽然覺得有些累了,這常艾艾果然是個比姐還能生事,還要險虛偽沒人的人,舒寒這時候也生出了種恨不得對方立即去死的想法……
兩人坐在馬背上一路往王府方向回去,吹著北風,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花,舒寒想起剛才救自己的那位冰山男,問道:“剛才有人救了我,你看見了嗎?”
只聽后的蕭溯輕輕“嗯”了一聲,舒寒微疑,他這是說他看見了?
舒寒又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蕭溯垂眸看了一眼,其實并不能看見舒寒的表,回想了一會,他才道:“不知,他可有和你說什麼?”
舒寒遙遙頭,道:“我本來想問他是誰的,可還沒問呢,他人就不見了,不過他好像認識你啊,看見你來,他就跑了。”
蕭溯忽然沒再說什麼,只是目變得有些深沉莫測起來。
其實方才救舒寒的人蕭溯并沒有看的很清楚,他趕來的時候只瞧見了一片藍的影子,面容也是模模糊糊,看得不甚清楚,只在竹林一閃便消失了,若是不是他將心神都放在舒寒上,其實完全可以追上去,只不當時舒寒的安全對他來說才是最為重要。
在瞧見那片模糊的藍影子以及對方詭異的輕功來路時,蕭溯便在心中起了微微懷疑,再看見他那些屬下時,心中對對方的份便越發懷疑起來。
蕭溯微微不解,只是這個時候,那個人不呆在自己的國家,怎麼會出現在北盛都城?還恰好救了舒寒?
蕭溯微微沉思了一會,隨即又舒了口氣,只要舒寒沒事便行,至于對方到底是誰,他派人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