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我,是巨鼠,但問題是巨鼠剛纔還不能,現在怎麼好了。
張國世看了看巨鼠,又瞟了一眼地上的藥湯污跡,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巧啊,好巧……”
我也瞬間醒悟。
這巨鼠被人以藥材喂大,極其喜歡之,因此被樹靈湯吸引而來。
而張國世撒的“罡靈”正是剋制巨鼠的毒藥,其藥本來很厲害,卻誤打誤撞被我所潑出去的樹靈湯破解掉。
在我想用刀捅張國世的時候,巨鼠也恰好甦醒過來,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巨鼠趁著張國世不備,用舌頭刺中了張國世的肩膀!
張國世了傷,捂著肩膀站在那裡,看看我,又看看巨鼠,一時也再發攻擊,巨鼠一擊得手,神大震,眼中芒一閃,順勢又張開大,出兩顆大門牙,猛地朝著張國世的腦袋咬去!
張國世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往後一退,躲了過去,然後不顧地往一旁滾去,隨手撿起地上的鉤鐮槍,盯著金頭蜈蚣。
我站在那裡,正有點不知所措,腦袋裡忽然一陣混熱,子一歪,又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我心中恨得直罵娘。
要麼就別好,要麼就一直好,不能這麼折磨人!
巨鼠看見張國世握著割斷自己前的利,頗爲懼怕,也不敢再貿然進攻了。
張國世見我復又倒下,便瞇著眼睛得意地笑了起來。
“陳元方,你倒是嚇了我一大跳呢。”
張國世說著,笑著,緩緩地往前走著。
巨鼠略頓了頓,便放棄了繼續進攻張國世的打算,忽然俯下腦袋,張開輕輕將我咬了起來,然後一拋,竟將我丟到它的背上,然後倒退著快速地爬了出去。
張國世一愣,待要追趕,但是子忽然一晃,目愕然地瞟向自己的肩膀,那裡的竟然變得有些黑了!
這是中毒的跡象,張國世臉一變,大罵一聲,立即待住不敢再了。
巨鼠則趁機帶著我逃了出去。
我伏在巨鼠背上,頭腦一陣發昏,這巨鼠爲什麼要帶走我?
想了片刻,我覺得應該是報恩吧。
在巨鼠被“罡靈”迷、將暈未暈之際,看見我潑掉樹靈湯,擾張國世心智,救了它,便認定我是它的救命恩人,眼見我昏倒在地,它便將我帶走。
這雖然是救了我一命,可也是要了我的命!
老爸還在屋裡!
我想掙扎著跳下來,但是子卻本不能,巨鼠拖著我只管風馳電掣地跑,張國世在屋中揚聲道:“陳元方,你不要你爹的命了?”
我心中一急,氣上涌,眼前登時變黑,幾乎暈死過去。
巨鼠遠遠地逃竄,月影之下,我忽然瞥見一道黑影從遠朝著那小屋疾馳而去。
這影子竟有些悉,我昏脹的腦子裡慢慢浮現出來一個名字——陳漢琪。
巨鼠穿過樹林草叢,漸漸跑到一片山嶺上,山腰上,到巨鼠強烈氣息的撼,附近的一衆祟,尤其是些大蛇、蜥蜴、蛤蟆、蜘蛛、蠍子、蜈蚣、蚰蜒、百足蟲等等,全都躥了出來,屁滾尿流地潰散。
兩道綠閃爍,一匹蒼狼跳了出來,跟著又有三匹狼隨其後,跳了出來。
這是一個小型狼羣啊!
巨鼠驀地停住,惡狠狠地看著那四匹狼。
爲首的那蒼狼顯然是嗅到了巨鼠傷口的氣,忍不住起了垂涎之心,兩隻狼眼綠幽幽的發亮,裡流下三尺口水,它雖然畏懼型龐大的巨鼠,但還是站在巨鼠面前,磨蹭著慢慢後退。
巨鼠雖然傷,但是對那蒼狼卻不屑一顧,當下它了舌頭,行如風,三條飛馳而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出紅舌,閃電般穿進蒼狼的腦袋,蒼狼哼都未哼就喪命了。
巨鼠用舌頭將其挑了起來,“吱溜”一聲吸進口裡,用大牙撕爛蒼狼,大嚼著嚥了下去,連骨頭都沒吐出來。
其餘三匹狼驚得屁滾尿流,紛紛作鳥散。
巨鼠吃了蒼狼,神大振,當即揹著我飛速而去,不多時便鑽進一無邊的深山中去,消失在蒼茫的夜裡。
張國世始終沒有追出來,我先前看過巨鼠噴出去的那口毒,實在是厲害的很,張國世現在能不能還是未知呢。
最好是毒發亡,這樣老爸也就沒事了。
只是,我腦海裡還時不時地浮現出月下那個彷彿陳漢琪的人影。
究竟是不是陳漢琪?
如果是陳漢琪,他要幹什麼?
如果不是陳漢琪,那會是誰?
那個人影,如果不是陳漢琪,那就只能是面人了。
不管是誰,總讓我憂心忡忡。
希太爺爺能儘快趕回!
一定要帶著江靈安然無恙的趕回來啊。
且說巨鼠馱著我,一路急行,曲曲折折,左轉右拐,翻山越嶺,穿林過澗,毫不停歇,行了大半宿,也不知道走了多路程,忽然到了一個的山口,那山口外面被藤蔓、荒草層層覆蓋,十分,從外面本看不出來有個山匿其中。
巨鼠馱著我鑽了進去,這是一個狹長的,地上白骨累累,都是各種的骸,這顯然是巨鼠的巢,它進了自己的窩以後,扭頭在口吐了一層明,然後才往深走去,它吐出來的是那毒,乃是保衛自己巢的一層屏障,防止其他東西侵。
走到盡頭,巨鼠將我放了下來,用眼睛細細地打量,然後又使勁嗅了嗅,我心頭一,暗想這巨鼠不會是沒有吃飽,想把我吞了吧?
還好那巨鼠看了半天,嗅了片刻,最終沒有吞掉我。
它的背上還有前都了重傷,放下我之後,它扭著,發出“咔咔”的聲音,裡分泌出一些白,塗抹在前的傷口上,然後它鑽進盡頭的一個土坑,也不管我,自顧自沉睡去了。
我這一路被風吹的頭脹,再加上兩氣一冷一熱,翻騰不止,躺在地上沒多久,便再也堅持不住了,眼睛一閉,昏睡過去。
天很快就亮了,等我睜開眼睛時,口的亮進來,我知道外面已是白天,巨鼠還在睡覺,像死了一樣。
或許老鼠在白天是不會醒的,老鼠都討厭白晝。
我的子依舊有些僵,雖然能微微,但卻還是爬不起來,費了半天勁兒,累得半死不活,只好作罷。
我臉上的跡早已經幹了,自覺呼吸也慢慢沉穩,不是之前那麼微弱了。
我想了一會兒老爸、太爺爺和江靈他們,再次憂愁起來,不經意間瞥見自己的手臂,我登時悚然起來,我赫然看見自己胳膊上的脈膨脹得很,的驚人,其狀若虯龍盤,幾乎要從裡蹦出來!
我眼睛死死地盯著胳膊上的管,竟駭然地看見一赤紅的氣息涌而去,管旁邊,還有一墨黑的氣息伴隨閃現。
兩道氣就像兩條蛇一樣在鑽行,臨行到腦後時,忽然停住,這一猛然停滯,竟十分難。
就如同洪水正在洶涌澎湃地前進,猛然衝到一道堤壩上,洪水難,堤壩也難。
兩道氣息阻之後,也不後撤,而是繼續在那裡頂!
一波接著一波地頂!
頂的我都幾乎窒息了。
我躺在那裡,像個高位截癱的病人,脖子又又脹,我恨不得有人過來用針在我脖子上狠狠刺幾下!
但這裡除了那隻大老鼠以外,就只剩下我了。
那兩氣就一直在那裡憋著,雖然衝不過去,但是卻越聚越多,我甚至都覺到腦袋後面一點一點地腫脹起來。
脖子上的皮全都拉扯到後頸,那裡甚至都撐了起來,腦袋也離了地面!
我已經完全不能呼吸,半個小時是我練習鎖鼻功時的極限,現在已經過了極限,我僵的子漸漸開始發抖、搐,眼珠子都要往上翻三百六十度了!
如果誰在這時候進這個,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嚇個半死。
這是要自己把自己給憋死嗎?
就算不憋死,脖子也要撐破了!
我痛不生,心中翻來覆去都是一個念頭,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到後來,念頭又變了,我只想大,怎麼還不死,怎麼還不死!
就在我完全無法忍這最非人的折磨時,耳朵裡忽然聽見一聲“嗤”的輕響,接著腦後一,“噗”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扎進壁。
巨鼠一下子醒了,睜開眼睛,昂著腦袋,支起耳朵觀察了片刻,發現沒什麼變故,然後又倒下去睡了。
而我腦後堵塞的兩氣一下子了!
就像衝破大壩的洪水,一瀉千里!
兩氣從“風府”上穿過,督脈至此貫通!
而我也一下子輕鬆下來。
這得之不易的舒服實在是令我心花怒放,我心中雀躍了好一會兒,才想到,怎麼督脈說疏通就疏通了?
剛纔是什麼東西從我腦後迸了出來?
我想了半天,忽然一個機靈,暗道:“難道是風府的冥封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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