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給我住手。”
見孫德勝要我母親的,我堂叔哪裡能答應,吼了一聲就往前衝去。不過孫德勝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衝過來一樣,裡面讓幾個知青把我堂叔和董國制住,而後說道:
“方虎,我可是在執行主席的指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怎麼?你想對主席他老人家不敬?”
“放屁,主席讓你去毀人家了嗎?死者爲大,孫德勝,你敢我嫂子我就跟你拼命。”
有人要毀自己親人的,換是誰都淡定不了。別說是我堂叔,就是董國也目呲裂,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可能是因爲人多的緣故,剛纔被嚇的差點尿子的孫德勝現在反而是鎮定了不,這傢伙一臉笑的看著我堂叔,說道:
“我要代表dang打倒一些牛鬼蛇神,方虎,你不用跟我使狠,你就等著挨收拾吧。你們還看什麼,給我把那東西砸了,瑪德敢嚇我。”
孫德勝毀我母親的主要是因爲剛纔我母親讓他丟臉了,孫德勝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簡直看的比命還重。
更何況他十分深信主席的教導,一切鬼怪之說都是虛妄。那些知青雖然不願意手,但見孫德勝目咄咄的盯著,只好揚起手中的傢伙往我母親上招呼。
起初他們不敢用力,但打了幾下見沒什麼反應,膽子也壯了一些,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許多。
“完了,這下完了,孫德勝,你闖了大禍了。”
八爺無力的堆坐到地上,裡只是唸叨著這句話。此時孫德勝也跳進了大坑,掄起手中的洋鎬就砸在我母親的上。
洋鎬落下,我母親的上竟然噴出一簇,那直接打在孫德勝的臉上,把他打得一個趔趄,而這時天上的烏雲變得更加的稠,樹林裡也一下黑了許多。
可能是被鮮給激發出了***,孫德勝又連續在我母親上砸了幾下這才罵罵咧咧的出了棺材坑。
這傢伙臉上都被給染紅了,而且還呲著牙,樣子十分猙獰。
“哇……。”
這時躺在八爺懷裡的我忽然哭了起來,我的哭聲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的上。
本來還咧著笑的孫德勝幾步走到八爺跟前,指著他懷中的我問道:“這小崽子是從哪來的?你們還倒賣人口是嗎?”
“從哪來的?是從那裡來的。”
八爺苦笑了一聲,手臂指向棺材坑的方向。孫德勝微微一愣,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把我從八爺的懷中搶了過來,說道:
“你是說這小崽子是那個生的?這怎麼可能?老胡頭,你別想糊弄我。”
“我沒心糊弄你,孫德勝,你闖了大禍了,你完了,而且可能會連累咱們整個村子。”
“我完了?我看要完的人是你吧,把他們幾個都給我帶回去,我要好好審問。”
手一揮,孫德勝招呼過來幾個知青,把我堂叔他們三個人都控制了起來,而後便下了山。至於棺材坑則沒人理會,也沒人去填。
到了山下,孫德勝讓人直接把我堂叔三人給綁了,然後關進了牛棚。而我則也進了牛棚,用孫德勝的話說,我是封建迷信的產,理應給那些牛鬼蛇神關在一起。
我的事很快就在村子裡傳開了,除了我父親,其他的人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牛棚他們進不來,看管牛棚的是孫德勝手下的知青,誰要是靠近的話,都得被當牛鬼蛇神一塊關起來。
村裡的人雖然很想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卻沒人能進的了牛棚。可能是我天生就反那地方,一進了牛棚我就不停的哭。
堂叔幾人以爲我是的,看著心疼。堂叔從地上掙扎著起來,走到牛棚門前,用子在門上撞了幾下,對外面的人說道:
“李,孩子了,你幫個忙,我老婆來喂喂孩子,算我求你了。”
李是住在八爺家的兩個知青之一,跟那個孫健一樣,這傢伙也十分寫那些專門批鬥別人的東西。
要在平時我堂叔是不屑與這種人說話的,但我不停的哭,而且哭的有氣無力的,堂叔怕我壞了,所以纔開口求他。
“方虎,你可是牛鬼蛇神,這裡哪的著你提要求,給我老實的待著。”
他今天沒有跟著孫德勝去東山,而是代替孫德勝領著村裡的人幹活。這傢伙是孫德勝的心腹,所以孫德勝纔會把他給過來看著我堂叔他們。
“李,你特麼還是不是人,我侄子剛出生幾天,不起,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
被李的話弄的急眼了,我堂叔忍不住張就罵李。而李只是嘿嘿的笑,也不還,那意思是我就不幫你,看你能怎麼樣。
“子,你來我們這隊也有幾年了,始終都住在我家,我對你怎麼樣?”
這時坐在牆角的八爺開口了,他把堂叔了回來,不讓他說話。八爺很清楚,現在逞口舌之快只能讓事變得更糟,得打牌。
“老爺子,您對我和孫健都不錯,但這可是原則的問題,我不會放你們出去的。”
還以爲八爺是讓他放我堂叔他們出去,李直接就把話給封死了。
“我不是讓你放我們出去,我只想讓孩子吃口東西。天氣這麼冷,孩子又,要是不吃東西他可能連今晚都不過去。
子,做人得講良心。之前你沒寫七八糟的東西迫害人,現在你又讓這孩子活活死,你還嫌自己做的孽不夠嗎?”
八爺的話聽上去像是責備,實際上卻是到了李的心窩子。和他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長時間,八爺很瞭解這個年輕人。
他寫過不的批鬥文,把被批鬥的人給整的很慘。但八爺知道,大多數時候李所寫的東西都是被無奈。
之前是縣文革會的幹部著他寫,孫德勝來了之後也著他寫。李的良知並非完全泯滅,他也經常會疚。
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八爺看人很有一套,他知道李還是有良心的,所以才用這話刺激他。
“老爺子,也就是看你的面子,,我去找虎子媳婦去。”
遲疑了一陣,李終於還是答應了八爺的請求,也正是他這個舉,才讓他留的一命。
牛棚裡沒有生火,十分的冷。小的我被凍的瑟瑟發抖,臉發青,連啼哭的聲音也變得很小,這讓他們都覺我養不活,即使是吃了我堂嬸兒的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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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得找高人看一下,要不然肯定養不大,但我們被關在這沒辦法出去,他能不能活也只得看他的命了。”
看著我有些發青的小臉,八爺嘆了口氣。此時已經天黑,牛棚外面也傳來了人聲,是孫德勝帶著人來了。
“老胡頭,方虎,還有董國,你們知道你們所犯的錯誤的嚴重嗎?最好主承認你們的過錯,要不然後果會更嚴重。”
牛棚裡擺了張桌子,孫德勝大大咧咧的坐在坐在桌子前,一副嚴肅的表,就好像他是爲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似的。
“我們有什麼錯,只不過是救了個孩子,這有錯嗎?”
我堂叔脾氣直,說話也直,要不是先前八爺代過他不能衝,他都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咬孫德勝一口。
“嘿呀,還,你們說這孩子是唐雲生的,但村裡的人都知道唐雲已經死了半年多了,死人又怎麼可能生孩子,你們這是宣揚迷信,難道你們還沒有意識到錯誤的嚴重?”
“哼哼。”
聽到孫德勝的話,我堂叔只是冷哼了兩聲。此時他們幾人已經凍的脣發抖,臉也有些發青,在油燈的亮下顯得有些嚇人。
“不承認是嗎?好,我總能找到你們拐小孩的證據,現在把孩子給我。”
說著孫德勝就把我抱了起來,而我堂叔見孫德勝要抱我走,立馬就掙扎著站起,想要去攔著孫德勝。
可是他被綁著,又哪裡能攔得住孫德勝。就在這時,牛棚的門被打開,一個知青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對孫德勝說道:
“孫……孫主任,不……不好了,出事兒了。”
“看你那熊樣,出什麼事兒了,慢慢說。”
那知青十分慌張,臉上帶著驚恐,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孫德勝瞪了他一眼,那知青纔好了一些,而後開口說道:
“孫主任,孫健中邪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麼?中邪了?馬濤,你可不要說話,什麼中邪,這也是宣揚迷信知道嗎?”
“是是,孫主任,孫健生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被孫德勝喝斥馬濤立刻就換了個說法,而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冷笑聲,那笑聲十分森,讓人從骨子裡往外冒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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