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漓過了幾日安穩的日子。

玄王府那邊沒有傳出任何消息，風夜玄邊有鎏金在照料，應該也沒什麽關係。

現在頭疼的是，自己去參加玄王妃甄選，未必能有資格進。

那日畫師取走了的畫像送到宮中，楚千漓無所事事，破天荒第一次，自己去逛街了。

好像來到這個年代之後，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每日裏，不是被推著走，就是被拉著走。

從來沒有休息過，誰也不給休息的機會。

今日楚千漓出門，一個人都沒帶，自己在大街上遊玩。

不僅吃了冰糖葫蘆，還吃了許多連見都沒有見過的小吃。

與府裏廚子做的完全不一樣的味道，小攤子上，都是食。

玩得興起的時候，左手拿著一串糖葫蘆，右手拿著一包糖炒栗。

不顧形象，在大街上邊走邊吃。

直到，看到了某道有幾分悉的影。

秦霄？

自上次凰山一別，再沒有見過這位將軍。

看到他走路時一瘸一瘸的，楚千漓忽然間，有些愧疚了起來。

那時候他了傷，骨頭盡碎，答應過，會幫他治好的。

但很顯然，回了皇城之後，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已經將秦霄這件事，徹底給忘了。

正要過去，卻聽到秦霄眼前那男子，正在諷刺：“你已經是個廢人，還想著與本爺在祖父麵前爭寵，秦霄，你哪來的臉？”

秦霄沒有理他，越過他就想走。

但那男子還是一步上前，攔了他的去路：“怎麽？現在看到你大哥我，就像是喪家犬一樣了嗎？”

“以前仗著祖父疼你，不是很囂張嗎？對了，你還有個玄王爺，與你很深是不是？可你現在是廢了，你說人家高高在上的玄王爺還願不願意與你結？”

那男子大聲笑了起來。

後的幾個護衛，雖然不敢對自家三爺不敬，但，也是一個個麵含笑意，在看好戲。

秦霄還是不願意理會，前路不通，他就打算轉離開。

隻是沒想到，轉的時候，竟然看到後不遠的楚千漓。

他有些愣住了，沒想到在這裏遇見。

更沒想到，會被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

“怎麽了？廢，連走都走得不快，還真以為自己還是秦家三爺嗎？你在爹的眼裏，已經毫無價值了你不知道嗎？”

秦霄舉步就走。

那秦家大爺還想追過去，後的兩名護衛輕輕將他拉住。

“大爺，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要是事傳回去，老爺會不高興的。”

那秦家大爺哼了哼，呸了一口，才轉離開。

走之前，還在諷刺道：“一點用都沒有了，活在這世上也是多餘的，我要是他，上吊死了算了！”

“哈哈哈……”

總算是走遠了。

“楚姑娘。”秦霄等他們走遠之後，才來到楚千漓的跟前，略微頷首笑道：“又見麵了。”

“很久不見。”楚千漓的目，落在他的上。

想說什麽，秦霄卻搶先道：“我還有事，我先告辭了，楚姑娘一個人在外頭，注意安全。”

他拱了拱手，轉，一瘸一瘸要離開。

楚千漓在遲疑了片刻之後，追了上去：“秦霄，我說過，會治好你。”

“是嗎？”秦霄回頭看著，那張笑意明朗的臉上，寫著不在意：“我已經忘了，楚姑娘，我們改日在……”

“我可以治好你。”楚千漓的話語雖然很輕，但卻擲地有聲。

的眼神，說不出的認真。

有那麽一剎，秦霄都覺得，真的可以治好自己。

但，那就是那麽一剎那的錯覺罷了。

他還是揚起一抹笑意，道：“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不用安我，我現在這樣好。”

“秦將軍，我說過，我能治好你，我隻是想兌現我的承諾。”

那時候在戰場上，曾給他治療。

說這是可以治好的，原本也該回來之後，立即去醫治他。

但，卻將他的事給忘了。

“我不是為了你。”楚千漓走到他的跟前，“不過，我真的有辦法，可以治好你。”

碎骨而已，並不難治。

“除非，你自己放棄。”

秦霄的掌心，漸漸就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是夜玄的朋友，我與你的立場……”

“在凰山的時候，我說過，你的能治好，所以，不管你是誰的人，在我眼裏，你也隻是個病人。”

楚千漓盯著他的：“秦將軍，在坨西村的時候，我發現你確實是個好人，一個好將軍。”

“既然不是壞人，就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你若是覺得心有不安，等我將你治好之後，給我錢便是。”

錢不錢的，其實秦霄一點都不在乎。

他們秦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但一直在說什麽能治好他，這話，雖然他已經不敢信，可誰又能甘心？

“我早兩日，甚至還在勸夜玄，重新找一個姑娘……”

他覺得，他有必要將話說清楚。

“所以，楚姑娘，你還願意醫治我嗎？”

楚千漓看著他，好一會，才眨了下眼眸，笑了：“你……還好玩的。”

秦霄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千漓也不想解釋：“是我不要他，他若是能重新找個姑娘，好好過日子，我反倒就安心了。”

“當真是心裏話？”玄王爺絕無雙，整個北冥國至一半的姑娘想要嫁給他。

怎麽就對玄王爺，一點都不在意？

“抱歉，我不習慣與人聊心事。”

所以，是不是心裏話，跟他沒關係。

“你這條，需要將皮切開，訂鋼板固定……敢不敢試試？”

秦霄有什麽不敢的？

都廢了，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不用灰心，反正也都這樣了，試試也無妨，還是說，你連多接一次失的勇氣都沒有？”

秦霄看著。

其實，也沒有那麽難接。

隻是，和的關係，怎麽說都確實有些不尷不尬的。

他站在風夜玄那邊，但現在，這小丫頭，明顯和風夜玄站在對立麵。

總覺得，接了的治療，對夜玄，就是一種背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霄才道：“我付錢可以嗎？”

楚千漓沉默了片刻後，笑了：“你若不付錢，誰給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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