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敢問琴瑟偕否?
帝釋天是佛教護法神之一,天神的首領,乃三十三天忉利天之主,居須彌山頂善見城,帝釋天慕阿修羅王之姝麗,重金聘求,揚言若不允婚將訴諸武力,阿修羅王大怒,兩部由此爭戰不休,最後和解,阿修羅王以歸帝釋,帝釋以甘為回報——
陸夫人張文紈聽了陳之的解釋,笑道:「天神也如俗世一般爭執嗎,為求親還要打仗,.」
謝夫人劉澹道:「是啊,天神也要爭執的,若不爭,帝釋天如何能娶到阿修羅王之!」
顧愷之哪裡會留心陸、謝兩位夫人所言都是有而發,他仔細看了壁畫后說道:「子重,這帝釋天的飾筆跡不夠周,待著暈染時要以濃加以點綴。」
陳之點頭道:「長康說得是。」
顧愷之又端詳了一會,說道:「別無瑕疵,子重畫得極好。」問:「接著畫哪一部眾?」
陳之道:「畫阿修羅王與其。」
顧愷之「嗯」了一聲,對著西壁帝釋天像發獃,忽然雙掌一拍,象是記起了什麼,快步回東壁繼續作畫去了,還說:「我畫未,不喜圍觀。」將青布幔扯上,遮得東壁嚴嚴實實。
顧愷之癡名素著,陸夫人張文紈與謝夫人劉澹皆笑,不以為忤。
謝道韞道:「三叔母,我們回去吧。」
謝夫人劉澹道:「難得出來一次,自然要多多隨喜,藥師殿、孔雀明王殿還未去參拜呢。」
陸夫人便道:「那就一起去其他佛殿參拜吧,免得打擾陳郎君作畫。」
陳之微笑道:「不妨事的。」目與謝道韞一即分,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眼轉向陸葳蕤——
謝道韞又到那種錐心之痛了,今日第一次以本來面目來見陳之,淡掃蛾眉、長窈窕,然而離得越近,卻反而隔得更遠,不能說話、不能微笑、就連相互對視亦是不能,反不如綸巾襦衫祝英臺時可以從容談,以前想念時天涯若比鄰,現在面對面卻如陌路人,世間之事,乖離若此!
謝道韞垂眸下視,看著紙本畫卷上那個面如子又英武不凡的帝釋天,心裡道:「子重,我再不會以子份來見你了,在你眼裡,我只能是祝英臺,也罷,就這樣吧,我是祝英臺,與你終生為友的初衷不改——」
謝道韞跟著三叔母劉澹出了大雄寶殿,聽得陳之道:「陸夫人請稍等,晚輩有話對你說。」陸夫人和陸葳蕤便留在殿,曇壹又把殿門閉上。
謝夫人與謝道韞參拜了藥師佛和孔雀明王之後離了瓦寺,出山門拾級而下時,謝夫人劉澹對邊睫、眼神遊離的謝道韞道:「元子,你死了心吧,我原以為陸氏不會同意陸葳蕤嫁給陳之,卻未想那陸夫人明顯縱容,竟親自帶著陸葳蕤來與陳之相見,我看這姻緣早晚得,你也莫要往裡陷了,這個是爭都爭不來的。」
謝道韞低聲道:「我又沒打算和誰爭,說什麼死心不死心、陷不陷呢!」
謝夫人劉澹嘆了口氣,說道:「元子你真奇怪啊,別的事你都是不甘人後、非要爭個贏不可,可在終大事上卻如你叔父居東山一般淡泊,上回你還瞞我說陳之並不知你子份,原來是早已知道了,不然的話他不可能看到你而毫無驚詫的神,就連那顧愷之都看了好你幾眼,定是奇怪這謝氏郎怎麼似曾相識啊,而陳之卻是半點都不奇怪——」
謝道韞薄嗔道:「三叔母,不說這些好嗎!對了,既然三叔母說難得出來一趟,那我們乾脆再去湯山東安寺遊玩一番,可好?支公也是三叔父的故——」
謝夫人劉澹看著侄略顯蒼白的臉,微笑道:「好好好,就去東安寺散散心也好,現在就回烏巷的話,可要把我家元子鬱悶死了。」遣一仆回去報信,以免府中懸。
謝府三輛牛車,七、八個隨從往東安寺行來,半路上烏雲四合,大雨來,謝府管事請示謝夫人是否返城?謝夫人便問謝道韞,謝道韞道:「不過是一場雨而已,若現在回去,這些路可都白走了。」
謝夫人劉澹笑道:「說得好,走下去,你三叔父也不喜有始無終之人。」
謝府管事趕派人去前面小集鎮買雨,牛車剛駛進小鎮,大雨就瓢潑而下了,清明前後總有一場這樣的狂風暴雨。
待雨勢稍弱,謝府一行便繼續上路,午後申時初刻方至湯山腳下,雨直到這時才停,謝夫人和謝道韞來至半山腰東安寺,在佛前禮拜畢,謝道韞問執事僧王獻之書寫的大字何在?
執事僧便引著謝夫人和謝道韞繞至寺左,說支公已派人去剡縣請名匠吳茂先,要把這壁上大字拓下刻碑,永久留存。
謝道韞在王獻之書寫的的「片片仙雲」和陳之的禪宗二偈下徘徊久之,謝夫人這才明白謝道韞來東安寺的用意,不搖頭,心道:「這個癡心孩子,當初為聽陳之的豎笛曲,不惜舟行六百里,現在明知陳之心不在這裡,卻還要冒雨顛簸來看陳之寫的字,唉,都雲陸氏癡,更有癡勝陸氏者。」
……
瓦寺,大雄寶殿西壁下,一葦席、一松木小案、三團,陳之與陸夫人隔案對坐,陸葳蕤侍坐一側,陸府四婢被支到大殿另一端。
陳之道:「張姨,我現在是葛仙翁弟子,醫者的份,張姨莫要諱疾忌醫,有事須直言。」
陸夫人張文紈一聽陳之這麼說,頓時就明白了,白皙的雙頰浸染桃紅,橫了陸葳蕤一眼,微有些嗔怪,覺得陸葳蕤不該把這私對陳之說,雖說陳之通醫,但畢竟是年輕男子,而且將是的婿,不過此時陳之既已說明,也就低了頭,輕聲道:「嗯,之請問吧。」心裡懷著希,不育無子可是最大的心病啊。
陳之躊躇著如何開口,見陸葳蕤睜大一雙妙目,期盼地著他,便笑了笑,說道:「葳蕤,你先到佛前跪拜祈禱一回吧。」
陸葳蕤立時知道陳郎君要問繼母的話不方便聽呢,盈盈起道:「娘親,我去為娘親祈福。」自去佛前禱告去了。
陳之緩緩問:「張姨與陸使君琴瑟偕否?」
陸夫人張文紈低聲答道:「偕。」
陳之冷靜問:「房事一月幾度?」
陸夫人真想找條地鑽進去,卻還是答道:「三、四度吧。」
陳之心道:「才三、四度,了點吧。」問:「陸使君飲食如何?」
陸夫人終於緩了一口氣,答道:「陸郎疏食,食量尚可。」
疏食,即素食也,陳之墨眉一挑,問:「陸使君疏食幾年了?」
陸夫人道:「自我嫁陸府,陸郎便一直疏食,聽說是葳蕤生母病逝后,陸郎傷心絕,從此不食葷腥,今已十五載矣。」
陳之點點頭,說道:「張姨,此事你不用著急,急也無益,我有一方,張姨回去要每日敦促陸使君服用,此是食療法,並非藥劑——」
陸夫人奇道:「陸郎服用,不是我?」
陳之道:「張姨也要調養,最重要的是放寬心,努力加餐飯,心愉悅,多與陸使君琴瑟偕好——我寫方吧。」
陳之提筆寫下:
「羊腰子一對、蓯蓉、地、枸杞子、戟天各半錢,將羊腰子洗凈,切丁,與蓯蓉、枸杞子、戟天同時鍋,加水適量燉半個時辰至腰子爛即可。吃,飲湯。每日1次。」
陸夫人看著陳之寫的方子,又又喜地問:「就是這些嗎?」
陳之點頭道:「就是這些,張姨且先試試,總是有益無害的,就說是葛稚川先生方,一定要說服陸使君每日服用。」
陸夫人仔細將方子折好放懷裡,莞爾一笑,說道:「之,這世間事還有你不懂的嗎?」
陳之微現赧然道:「張姨,我所知的都是書卷上的事,見識其實很淺薄,所謂紙上談兵者是也。」
陸夫人微笑道:「之太謙了」。
大殿突然昏暗下來,顧愷之在東壁喚道:「子重,子重,還在否?」
陳之應道:「在這裡。」
顧愷之道:「烏雲蔽天,都看不清壁畫了。」
陳之道:「那先歇歇,先陪張姨閑話一回,待雨過雲散后再畫不遲。」
顧愷之奇問:「那個張姨?」
陸夫人張文紈心甚佳,笑道:「顧虎頭,你要迎娶我家彤雲,卻不知我是誰嗎?」
顧愷之「啊」的一聲,心想:「陸夫人怎麼還沒走啊。」過來再次向張文紈見禮。
陸葳蕤知道陳郎君與繼母事說完了,見繼母神歡娛,顯然陳郎君有治不育的法子,陸葳蕤也甚是歡喜。
張文紈與顧愷之閑話一會,主要是問顧愷之與張彤雲的婚事,說道:「陸、顧兩家三十年不相來往,我都不便參加彤雲的婚禮,這可真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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