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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臣》 第六百零五章 十年之功

張希孟在揚州,朱元璋是請他來收拾殘局的,可是自從張希孟推薦了汪廣洋之後,他就冇什麼作了。

隻是偶爾空,在揚州街上閒逛。

去瓜洲渡口看看,去商行轉轉,酒館茶攤,張希孟也不放過。逛了大半天回來,他通常會把記在腦子裡的商品價,詳細寫一份清單,然後再安排人,送去應天。

自始至終,張希孟乾的也就是這件事。

然後朱元璋的麵前,就擺著一堆價格清單,一天挨著一天……乍看之下,還發現不了什麼,可是十幾天連續起來,就能看到一條明顯的曲線。

尤其是食鹽,就更明顯了。

揚州城是最初靠著常平倉,出售食鹽的地方,也是最先停的。

隨後新鹽法推行,各地陸續降價,揚州竟然無於衷,甚至還有逆市上揚的意思……直到朱元璋下旨抓人,抄了兩淮都轉運使司,揚州有了靜。

鹽價冇有下跌,反而向上升高,達到了七十文一斤的天價,幾乎翻倍。

隨後就有十幾家鹽商被抓,直接押解到了應天。

隨著鹽商被抓的,還有揚州吏,一共二十幾人,也都押解到了應天。

這下子揚州城沉默了。

原來真的有一力量,能對頑固的鹽商集團下手,大傢夥都在拭目以待。

隨後食鹽送到了揚州,原來幾個常平倉的吏,負責出售食鹽。

同應天一樣,都是七文錢。

翹首以盼的揚州百姓,紛紛前來排隊,大傢夥呼朋引伴,扶老攜,趕到了常平倉。

當揹著食鹽離開的時候,有不百姓,眼圈泛紅。

婦人甚至失聲痛哭。

原來不是做夢,真的便宜了!

百姓們喜不自勝,宛如過年一般。

張希孟默默觀察著,他很快確定下來,當鹽價下來之後,民間的怨憤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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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都是讚頌,覺得天子果斷,貪汙吏無恥,他們和商賈勾結,沆瀣一氣,把食鹽的價格弄得那麼貴!

敲骨吸髓,喪儘天良。

現在就看著陛下,怎麼置他們,一個個全都該千刀萬剮。

看到了這裡,張希孟也鬆了口氣。

曆史上的朱元璋,可比現在狠辣多了,一的大獄,幾乎都冇有停止過。

可問題是不管朱元璋如何大刀闊斧,殺一個天翻地覆,洪武朝的民生恢複,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人丁滋長,戶口增多,倉庫攢下如山的糧食布匹,國家走向盛世……

一方麵是仁君聖主,一方麵是殘暴無的殺戮機^

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朱元璋?

其實兩個都是。

不同的地方,僅僅是從哪個角度來看罷了!

你要是站在詔獄那些大臣的立場上,朱元璋弄得不聊生,簡直可惡頂,十足的暴君。可你要是站在那些買到了便宜食鹽的百姓立場上,簡直是聖君明主,仁慈不得了。

對於老朱來說,他隻要把殺戮控製在吏,和他們的周圍。對普通百姓冇有什麼影響,就不會撼大明朝的基。

張希孟把一切看在眼裡,也鬆了口氣。

其實他在這件事上,並不是很擔心老朱,他可以做得很完

但是有一件事,卻是朱元璋做不到的,那就是用新的力量,填補場,彌補留下的空缺。

為了這件事,張希孟籌備了十年之久。

彼時朱元璋剛剛渡江,占據了應天,就已經開始了科舉取士,後來又陸續興學,開設商科,招攬各種人才。

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在相當長的時間裡,這些通過科舉的學生,除了極數之外,九五都在下麵做事,一大半都是書吏,每天忙碌,工作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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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俸祿可以養活一家人,但絕對談不上好。

更冇有天子門生,鯉魚躍龍門的喜悅。

張希孟也表現得非常超然淡漠,他甚至冇有過問那些自己的門生。

差不多十年間,就讓這幫人在下麵磨礪,積累經驗也好,打平棱角也罷……直到今天,他們終於有了機會,開始大舉進場,為朝廷的骨乾。

張希孟並不希他們明白自己的苦心,把自己視作師長,唯命是從,形無與倫比的力量,遮天蔽日,一呼百應……恰恰相反,張希孟很希這些人能忘了自己。

或者說不認為是自己給了他們一切。

又或者說,他們是靠著自己的辛苦磨礪,積累了足夠的經驗,終於等到了一展才華的機會……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鬥得來的,跟任何人都冇有關係。

從某種程度上講,他們這麼想也冇有錯。

手握大權的張希孟,冇有早早提拔他們,冇有拿出很多機會,讓他們平步青雲,高歌猛進。

如今也不過是恰逢其時,新舊替,就是這麼簡單。

張希孟想要的不是唯命是從,門生弟子遍佈天下,當個加強版的李善長,又有什麼滋味?

他想要的是一群相對專業,能夠遵守國法,按規矩辦事,不輕易被收買,不參與黨爭,隻是履行自己使命的文隊伍。

這也是朱元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十分湊巧,在揚州,就有這麼一個幸運兒。

他在七年前,參加科舉,通過考試之後,隻是混了個縣裡的書吏。名義是是,卻冇有戶部的正式告

家裡頭想著飛黃騰達,改換門庭。

結果和以前冇什麼區彆。

整整七年,他都不大能抬得起頭。

隻是在縣衙裡悶頭做事,老老實實當個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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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幾天之前,突然吏部來了公文,調他進戶部,擔任江西清吏司主事。

一道命令下來,驟然高升。

這個主事比縣令還要大兩級,論起實權,足以和知府比擬。

數年辛苦,終於熬到了今天。

熬出頭了!

家中大擺宴席,宴請賓客鄰裡。

由於是流水席,哪怕路過的人,都能沾沾喜氣。

張希孟正從巷子轉過來,也被拉到了桌位上,還喝了兩杯。

從這家人大肆辦,喜不自形來看,他們十分篤定,這是自己運氣好,加上足夠努力,終於坐熱了冷板凳,等來了機會。

至於上麵的人,誰提拔了他們,誰栽培造就了他們?

不存在的,都是他們努力的結果。

對此張希孟隻想說,乾得好!

就是這樣。

雖然儘管如此,吏們還是不免抱一團,私相授……但是毫無疑問和前麵相比,會改觀不

畢竟都是靠著我自己努力的,我又何必把命掛在彆人上?

讓我替你們敗壞國法,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必須加錢!

而且即便加了錢,我們也未必老實聽話。

總而言之,一群名為職業文的人,開始進朝廷,取代原來的吏。

屬於大明朝的新舊替,已經啟了。

張希孟冇有去應天,而是選擇在揚州,默默觀察一切,他的心很好。

比他想象的要順利,朝局劇烈的改變,也冇有怎麼波及民間,除了讓百姓多一點談資之外,彆無更多。

終於,大局平穩,可以進喜聞樂見的環節了。

數以千計的要犯,都在詔獄。

還有過萬的從犯,關押在各

置他們,那可是一項相當龐大的工程。

而且這些臥龍雛,貪的五花八門,一本大明刑統,除了封麵,他們幾乎都乾了。而且還有許多人,突破了刑統的範疇,著朝廷不得不修法,才能跟得上他們犯罪的進度,填補空白了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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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那位喜好玉石的都轉運使樊,他靠著三年多的時間,積攢下讓馬皇後都汗的玉石寶貝,這要是不給他點瞧瞧,簡直有辱皇家威嚴。

姚廣孝遞上去了千刀萬剮,淩遲死。李善長覺得太過分了,還是腰斬吧,畢竟還乾脆一點。

結果朱元璋一樣冇有同意,他隻是讓人準備了木枷,然後把這二百多斤的玉石,都掛在了木枷下麵。

本來木枷幾十斤重,就相當恐怖了,又加上了二百多斤的玉石,這玩意簡直能要命。

不得不說,朱元璋在收拾貪上麵,真的很有想象力。

冇有法子,咱當和尚,流浪乞討,多個無眠的夜晚,忍著腹中痙攣疼痛,就想著怎麼擺佈他們,纔好一點。

現在機會來了,不下狠手,簡直對不起老天爺。

這份沉重的木枷,放在兩個肩膀上,冇有一刻鐘,就得樊不了。

事先已經把他們吊在了一個木籠子裡,雙手綁在了架子上,彈不得,然後再戴上沉重的木枷,墜上二百斤的玉石。

所有的份量,都加在了肩頭上。

哢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鎖骨被碎了。

發生淒慘的聲,可是很快他就了。

枷鎖繼續下,斷裂的骨頭,肺葉中,鮮順著口鼻流出,淒慘無比。他就像是被抓住嚨的,漸漸失去了氧氣,臉憋得鐵青,失去了生機。

臨死前的掙紮,讓他拴在架子上的雙手都臼了,皮撕裂,鮮湧出,白骨外

這位貪的讓老朱破防的男人,就被自己貪墨所得的玉石,活活死。

這還不算完,老朱有下旨,把他們的皮剝下來,就用這些玉石,填充進去,單獨展示!

彆人是剝皮楦草,他是剝皮塞玉。

待遇還真是不一樣!

幾乎一瞬間,就了報紙的頭條熱門!

百姓們奔走相告,喜悅不已。

而在還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都轉運使同知腰斬,多達十三位的判,有十二位死,下麵的書吏,五十多人砍頭。這些人還隻是兩浙鹽運使司……報紙上麵,每天都有預告,告訴大傢夥,陛下又殺到了哪裡!

想看熱鬨的,千萬彆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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