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道:“這件事,回頭還是讓你母後做主吧。”
燕淙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姮姮在旁邊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笑笑笑,也不怕把你笑個傻子。”燕淙憤憤不平地道。
他都已經轉圈丟人了,目的還沒達到,想想真是太令人沮喪了。
他母後能答應?不可能的,鐵樹開花,他母後都不會通融。
可憐他,為什麽就生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家庭;看看旁人家,哪有這樣的?
他這個王爺,做得真窩囊,沒意思了!
無釋放的荷爾蒙在高之下都轉變了喋喋不休的怨念。
姮姮反相譏:“我看你才是走火魔變傻子了呢!”
燕淙惱怒,有句話沒過腦子就口而出:“我傻也有人要;你倒是不傻,也沒人要。”
“誰說我沒人要了?”姮姮叉腰不服氣地道,“我哥哥要我。”
燕淙不客氣的道:“他如果想要你,還要等到現在?就算等到現在,他也沒在你父皇麵前放個屁。”
姮姮隨時都可能定親,而吳魚既深知的喜歡,也知道兩人之間的困難,可是他從來沒有為此努力過。
燕淙因此對他,並不是很看得上。
隻是他知道姮姮不許別人說吳魚不好,所以強忍著一直沒說。
今天被搶白諷刺得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心裏話頓時就口而出。
說完後,看著姮姮僵住的笑容,他也有短暫的懊悔,然而話已經說出口,便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了。
“我哥哥隻是自卑,覺得配不上我,以後就好了。”姮姮道,了,“反正有我給他撐腰,我總是要低嫁的,將來就好了。”
燕淙今日經曆了從尷尬,到希升起,又到被沉重打擊,心像坐過山車一般,腦子也似乎因此開竅了,變得伶牙俐齒。
“賀姮你別自欺欺人了,自卑這種病,不會自愈。指著時間治愈他,我還是認為你該換個人。”
雖然燕淙一直各種不靠譜,但是聽了他的話,蘇清歡心裏是極為讚的。
姮姮跺腳:“我偏不。外婆,您快說他。”
蘇清歡:“……我說什麽?”
“您也見過吳魚,您不也說吳魚人很好嗎?”
蘇清歡歎了口氣道:“吳魚確實也是個好孩子。但是……”
“外婆,我不想聽但是。”姮姮扁扁道,“我聽了好多遍了。”
“你既然問了,那你喜不喜歡,我的答案都隻有一個。”蘇清歡道,“你記住,不管男,涉及,所有後退的理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夠喜歡。”
別說什麽門第懸殊,也別說什麽外界條件。
真的喜歡,怎麽舍得割舍?
況且對姮姮和吳魚而言,客觀來說,並沒有那麽大阻力。
吳魚的退,才是眾多長輩們最不看好這兩人在一起的原因。
姮姮自然聽不進去,飯都沒吃就要走,燕淙和一起走了。
等這鬧騰的兩人離開之後,蘇清歡忍不住和陸棄道:“兒都是債。到下一輩,還是。你說姮姮和燕淙,一個天天嚷嚷著嫁哥哥,一個就,就想著通房。”
陸棄冷哼一聲道:“嫁哥哥?那還不是隨了小老虎?當時你同意,各種維護他,怎麽現在不了?”
蘇清歡:“……”
陸大爺,都多年了,姮姮都要親了,您還對阿嫵嫁人的事念念不忘?
這記,老了一定癡呆不了。
“燕淙方剛的年紀,又不比我們當時一門心思建功立業,想人很正常。”陸棄道,“既然他自己提出來了與其讓他念念不忘,被人帶歧途,不如給他找兩個和的,他得到了,自然就不會再想了。”
蘇清歡對這話表示十分懷疑。
什麽得到了就不想了,你現在還想呢!
“那也等嫣然到了之後再安排吧。”蘇清歡思索了半天,還是這樣決定。
沒過幾天,蔣嫣然和燕雲縉來了。
多年未見,蘇清歡自然十分激,晚上和蔣嫣然睡在一起,兩人說了一夜的話,早上醒來麵對兩個哀怨的男人時,嗓子都是嘶啞的。
吃飯的時候也都在一起,並未分席,除了他們兩對之外,燕淙也來了。
在四個長輩麵前,他裝得比誰都乖,寧肯低頭數著米粒也不肯抬頭。
陸棄主提起了他的事,道:“燕淙年紀也不小,你們對他的婚事,有什麽章程?”
燕淙耳朵頓時豎起來。
——他來了,他來了,他給力的舅公果然來了!
燕雲縉沒說話,直接看向蔣嫣然,意思是讓做主。
燕淙臉垮下一半,他母後做主,這事就藥丸。
果然,蔣嫣然道:“他還小,自己先混著,看能不能遇到可心的。等過了二十五還遇不到再說。”
二十五歲?!
天,這是親母後呢?怎麽能這麽殘忍?
還有七八年呢!他到底做了什麽孽,攤上這樣的親娘喲!
燕淙都快哭了,就聽陸棄不悅地道:“他這麽大了,邊不能沒有伺候的人。這樣,你給他安排兩個丫鬟伺候。”
蔣嫣然立刻明白了意思,問:“燕淙,是不是你和舅公說什麽了?”
燕淙又貪又慫,連連搖頭不肯承認。
誰知道蔣嫣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你看,他不想要。”
燕淙:“?!”
他明明什麽都沒說,他就是個害的小男孩。
他太難了!
好在陸棄這次堅持,問他:“燕淙,想不想要,說實話。”
燕淙心一橫,對上蔣嫣然似笑非笑的目,咽了口口水:“給的話,也行吧。”
燕雲縉都被逗笑了,主幫他說,“那就給他安排兩個人吧。”
燕淙滿懷期待地等著,從激等到忐忑再等到慢慢失最後徹底死心了,蔣嫣然才道:“既然這樣,你自己挑兩個去吧。多大的事,我都懶得管。”
燕淙激地快要跳起來了:“謝謝母後,謝謝父皇,謝謝舅公。”
謝謝蒼天啊,大地啊,他終於要告別孤枕難眠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