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是天生就被誰偏的。如果你不能被認偏,隻能說明,你本不值得。”蔣嫣然傲然道。
“是,我不值得。”隋星悅低著頭道。
蔣嫣然王被噎得無話可說。
關鍵隋星悅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是賭氣,而是真的這麽認為的。
“對我來說,他就是天上的月亮,我就是地上的凡人,每天仰著他已經心滿意足。”隋星悅道,“我上不了天,不能和他站在一起。”
所以即使他邊眾星拱月,隻有淡淡的苦,卻沒有嫉妒。
蔣嫣然:這該不是個傻子吧。
“我若是你,就算上不了天,也要把他從天上拉下來。”
隋星悅驚訝地看著,目仿佛在說,你怎麽能這樣?
現在簡直都懷疑,這位太後娘娘和阿貍有仇了。
是的,肯定是這樣的,不能上當。
後退一步,後背就到了樹上,警惕地道:“太後娘娘,您是不是對他不滿?可是畢竟蘇夫人對您有養育之恩……”
“還得到你教我做人?”蔣嫣然冷笑,“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
隋星悅:“我不笨!我隻是舍不得他,您又何必這般嘲笑我?”
頓了頓,又繼續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您是很厲害,和燕皇鶼鰈深。但是我阿貍,也不比您對燕皇的半分。所以,您不能這般說我。”
蔣嫣然“嗬嗬”笑了兩聲:“?小姑娘,我教你一句話,喜歡是離不開,是不離開。你離得開,又徹底離開,所以既不是喜歡又不是,你那,自!我!陶!醉!”
隋星悅咬著,一副“我說不過你,但是我也不會聽你”的樣子。
“我真是太有閑心了,竟然在這裏跟你扯了這麽久的喜歡不喜歡,不的。”蔣嫣然自嘲地道,“你不用糾結,不用輾轉反側,我替你定了。”
“什麽?”隋星悅打心底裏有點怵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後娘娘。
“想要我徹底把你娘治好,那就乖乖地跟我進京。你自慚形穢也不要,可以母憑子貴,我做主了,讓你給他做姨娘。”
“那怎麽行?”隋星悅失控地口而出。
“嗯?”蔣嫣然瞇起眼睛,眼中閃過。
泥人也有幾分脾氣,現在總算被自己激起來了嗎?
就是看不慣這種泥的子!
“我的份,肯定會為人詬病,讓人看不起他的!我幫不上他什麽忙,但是也不會給他扯後。”隋星悅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他估計都有好幾個孩子了,就把離哥兒留給我吧。”
蔣嫣然氣得差點吐,指著額頭道:“你,你真是提不起來。”
“我知道自己提不起來,所以我安分守己。”隋星悅道,“若不是我娘生病,我也不會想到進京求醫。”
懇求地看著蔣嫣然:“太後娘娘,我的事您就別管了。也求求您不要讓他想起我們母子……”
“為什麽?”
隋星悅別過臉去,“因為,因為他本就不知道,我們曾經發生過關係。一夜,就那一夜而已。”
蔣嫣然:“……你敢做不敢當?”
“不,我敢作敢當。我當時就想得很明白了,日後絕對不和他有任何牽扯。”
“那時候算數,現在也算數。”
“太後娘娘,我不知道您目的是什麽,但是在我這裏,您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害他的。”隋星悅眼神堅定,“他沒有對不起我,從來沒有。”
當初他沒有讓馮僉事直接剿滅鹽幫,想那是為了;後來他拿了證據進京,也如約保住了絕大部分人,讓爹能夠全而退。
從始至終,陸離沒有任何對不起的地方。
所以讓兒子這個名字,希他日後長為他父親那般偉岸磊落的男人。
“如果要說錯,隻能說錯在我沒有一個好的出,可以不拖累他。我爹娘對我極好,所以我想,這是命。”隋星悅道。
蔣嫣然這種從來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對這種說法自然嗤之以鼻。
可是看到隋星悅眼中的淚,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我現在去,除了讓他左右為難,還能幹什麽?”
“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他若是知道離哥的存在,肯定不會置之不理;可是他對自己的妻兒,又會充滿疚。”
“我承他恩,怎麽能陷他於不義?所以太後娘娘,請您不要這麽做。尤其,您大概是想為他好的。”
蔣嫣然被氣得腦殼疼,道:“你這些話,留著進京之後和他說。我就是這麽任,就要你進京,就要陷他於不義!”
說完,不給反應時間,蔣嫣然直接轉離開。
隋星悅淚流滿麵。
認識阿貍之前,幾乎沒怎麽哭過;過去的七年間,大概流盡了一生的眼淚,可是為什麽現在提起他,還是控製不住流淚的衝?
陸離,你到底是我命中的恩賜還是在劫難逃?
看著蔣嫣然難得出的幾分慍,燕雲縉不厚道地笑了——他在後麵聽了許久,把兩人對話聽得八九不離十。
他笑著道:“你不是最討厭蠢貨嗎?怎麽今天和浪費這麽多舌?”
“若是我沒猜錯,阿貍這麽多年不娶,玉團兒是一方麵,或許還有這個姑娘的緣故。”蔣嫣然抿了一口茶,“不過現在好在隋星悅把生米煮了飯,生了兒子,那就由不得阿貍自己把頭紮進土裏裝鴕鳥了。”
那麽大一個兒子在麵前,怎麽都要麵對現實。
這也是最好的讓阿貍的生活走上正軌的機會,蔣嫣然不會放過。
“你覺得這個人可以?”燕雲縉挑眉問道。
“阿貍的妻子不是宗婦,隻要對他足夠深厚就可以。”蔣嫣然道,“若是要調教宗婦,估計教導的嬤嬤能氣死十幾個。”
說到底,赤子之心難尋。
燕雲縉笑道:“總算有個人能治你了。下次我也學學。”
“是嗎?那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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