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睛,姬清發現自己已經進柱之中,上升到了半空之中。
不,不在。
回首朝著山巔看去,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正站在原地,還是雙手微微攤開的模樣,隻是……已經沒了呼吸。
現在還能思考,因為是神魂狀態。
雖然還有記憶,卻已經恢複到了最原始的模樣,為了一團最純的靈力。
神魂離,離了沉重的桎梏,隻覺得自己輕盈得像是一片雪花,正在被天道之力緩緩的吸蒼穹之中,等到完全的回歸,便能用的力量改寫天道規則,用以對抗浩劫了。
“主人,帶我走,小紫也要和主人一起走!”一道紫影突地朝著山巔趕來。
紫狐站在山巔,焦急地看向越來越靠近天空的姬清,目中滿是依和堅決。
姬清抿了抿,手揮出一道靈力。
靈力席卷而來,將紫狐的影包裹其中,紫狐小小的子很快便融瑩白柱之中,化作一道紫虹朝著姬清飛速而去。
很快,紫狐便躍姬清的懷中,撒般地蹭了蹭姬清的臉頰,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你可以留在龍魂穀的,幹嘛追著我過來?”姬清出手指點了點紫狐的小腦袋,語氣有些嗔怪。
“主人走了,小紫自然要跟著主人一起離開。”紫狐晃了晃尾,不像是一隻狡猾嫵的狐貍,倒像是一隻對著主人表達衷心的小狗狗,它又蹭了蹭姬清,“小紫知道主人要做什麽,就算這樣,小紫也要跟在主人的邊。”
姬清是五爪金龍一族竊取天道之力所化,附著在凡人上會七六。而紫狐則是無意中從天道中離的一縷天道之力,在世間遊不知道多歲月,最終被大能者捕捉而融歸元界中,以天道之力形了通天靈塔和悟道閣等存在。
因為本是同源,所以紫狐對姬清有一種天上的親近。
姬清在蒼炎國測試靈殿第九層第一次看到不悔大師留下來的封印了歸元界的畫卷之時,就算有脈限製,卻還是獲得了歸元界的認可,原因便在紫狐的上。
如今姬清打算重歸天道之中,紫狐也決意跟隨。
“你不會後悔嗎?”姬清手了紫狐的腦袋,眼中有些悵然。
紫狐原本就隻是一縷極為龐大的意念,因為它忘記了前塵舊事,還以為自己曾經是有過的,所以還求著姬清幫它凝形。隻是它吸收了許多天才地寶的靈氣而凝形之後,依舊是靈力所化,如今跟隨在姬清的邊,甚至就連軀殼也沒有沒有留下一。
它原本可以在人世間好好的玩耍,可卻跟在的邊,要化作無無的天道。
“是有點後悔呢。”紫狐眨了兩下眼睛,探頭朝著下方的世界看去,“以後……就再也吃不到香噴噴了小了,嗚嗚……”
說舍得還真是假的。
好歹做了那麽多年的小狐貍,它對小的好還真的深固的。
姬清,“……”
啞然失笑,清麗絕的麵容上終於揚開一笑意。
以後就要融天道了,就像是一滴水融無盡大海中一般,為無不在的天道中最平凡的一。再也沒有了七六,然而卻會對世間之人多一悲憫,用自己最大的力量來幫助這一方著的土地,著的人。
有小紫陪著,的心裏也終究是要好過一些的吧。
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姬清的眼中落。
瑩白的柱中姬清和紫狐緩緩上升,可就算在緩慢也終究有盡頭。
“轟隆!”
瑩白的柱就像是一道頂天立地的巨大柱子,立在大地之上,撐起了天空。
當柱中那一團最為明亮的芒終於抵達了蒼穹盡頭,轟然一聲巨響,瑩白芒猶如水一般洶湧蔓延開來,瞬間驅散了漫天的雲層,將整個天空都變了一片平整如鏡一般的瑩白幕。
就像是,有大能者將靈界給整個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靈力罩中一般。
一溫而慈悲的氣息充盈了整個靈界,化作清風拂過人們的臉龐,化作花香縈繞人們的側,化作飛燕從低空斜飛而過……無不在。
可是,最讓龍魂穀牽掛的那一個人,卻永遠的離開了。
“啾啾……”小如意衝天而起,朝著高高的蒼穹飛去,稚的啼聲中含著聲聲悲切。
小無憂悄悄躲在樹梢上,大眼睛中蘊著淚水,依看著姬清消失不見。
在姬清離開之前,便解除了紫狐和小如意、無憂的契約,放它們三個小家夥自由。紫狐本也是一縷天道所以能陪著,但小如意和無憂卻有心無意,隻能留在龍魂穀中。
不過姬清也給了它們任務,便是讓它們好好的保護兩個小主人,讓鬧鬧和靜靜平安健康長大。
“走。”影,一個玄衫的高大影轉,朝著天帝城的方向走去。
雖然強作鎮定,可艱的聲音終究泄了緒。
“為什麽不送最後一程?”跟在拓跋烈後的蘇言問道。
“不願。”
“喝酒?”
“好。”
兩人尋了一開闊的草地坐下。
抬頭朝著天際看去,看不見藍天白雲,有的隻是一片瑩白之刺心一般地提醒著剛才的離別,讓在這一片天空之下的人想要忘卻也難以視而不見。
背靠著大樹,麵前放了數百壺酒,拓跋烈隨手拿起一壺酒,朝著口中倒去。
酒甘甜清冽,中帶著清涼,在腹中卻化作躍火焰。
桃花釀,姬清最喜歡的酒。
往事曆曆在目。
想到曾經貪喝的某人在他心積慮之下終於醉酒,甚至膽敢拉低他的襟強吻他的憨模樣,拓跋烈隻覺得心中悶悶的,像是被堵住的江川河流,囤積在堤壩之後的洪水快要無法阻攔。
桃花釀還有,可卻是人非。
口甘醇的桃花釀後勁很足,這洶湧的酒意澎湃著,仿佛要化作淚水從眼眶中湧出。拓跋烈隻覺得天幕上那瑩白的刺目得很,抬起修長有力的手擋住眼睛,卻擋不住從指中落下的熱淚。
他從未如此的懦弱,可卻不想管。
“想起了?”
“嗯。”拓跋烈應了一聲,將手中空了酒壺遠遠拋開,“想。”
“後悔嗎?”頓了頓,蘇言說道,“就這麽沒有阻攔。”
“後悔。”拿開手掌,拓跋烈的眼睛已然赤紅一片,“我不舍得讓一個人走,不舍得孤單。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
隻可惜,再沒有後悔的餘地。
時朝前行走,沒有什麽會在原地等著。
可是,就算離別,就算他們兩人走上了兩條路,他也會讓這兩條路在未來叉!
天道不可撼,可人定勝天,誰說他就沒有希?
“我以為你們會廝守一輩子,卻沒有想到……僅僅隻有不到十年的。”蘇言清雋的黑眸看向天空,瑩白的天空中緩緩浮現一張清麗的臉,那是印刻在他心中的痕跡。
他的聲音低落,像是歎息。
“不。”拓跋烈搖頭,“我會讓回來。”
“有辦法?”
“有。”拓跋烈眸湛黑,深沉無垠,“既然五爪金龍一族曾經能竊取天道,我也能!”
“你難道想讓五爪金龍一族再滅族?”
“總有其他辦法。”
“你別忘了,五爪金龍一族的鎮宗之寶在那一場劫難之中早就消耗了,你上哪裏再去找一個同樣的來?”
“總會找到。”
“你打算找到什麽時候?”
“一輩子。”說出這三個字,拓跋烈心中終於好過了一點,認真說道,“是,一輩子。”
瑩白的芒將天空遮蓋,看不到一藍,也看不到猶如棉絮一般的白雲。
有的,隻是一片沒有毫波瀾的瑩白,還有一種縈繞心間的不祥預。
幾乎每人都有一種危機將要到來的焦灼,雖然好像沒有任何的兆頭,也沒有任何的原因,但就是莫名其妙的讓人心煩躁,心生不安。
在這樣的況之下,天空中的異象已經持續了有足足兩日,如果不是地位超然的天機門之前傳遍靈界的天機令,說這種異象是神跡而不是災難,這種異象怕是要讓人心更加浮。
兩日之後,當無數轟隆巨響從蒼穹之上響起,當白天被遮天蔽日的影變了黑夜,當眾人看到那瑩白芒化作的幕將莫名襲來的巨抵擋……這無數的心慌終於落在了實,而對神跡的懷疑卻煙消雲散。
兩個大世界的撞,力量何其的強大。
天道之力保護了靈界,使得靈界在撞之時免劫難,魔界卻在浩劫之前並沒有想到更合適的辦法,在兇猛的撞擊之中魔界幾乎生靈塗炭,隻有個別修為強悍的逆天存在才能殘存下來。
兩個世界無限的靠近,以後也許會在漫長悠久的歲月中形一塊新的大陸,但靈界卻因為姬清的犧牲而擁有絕對強大的力量,足以製衡元氣大傷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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