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們那的趕？”

    “你h的是我們那的湘西趕嗎？”潘娟眼眸閃，忽閃忽閃的很是好看。<－.

    “嗯！”張如鐵應了一聲，很是期待。

    “這個，我聽我爺爺他們那一代人講過，不過好像都失傳很多年了，以前那些做趕的道士師傅，也差不多都百年歸世了吧！”

    在潘娟的映像裡，現在唯一還剩下的趕印記，就只有蓋在農村邊上的村公所，那個地方，多多還有一diǎn痕跡，其他都沒有了。

    “其實吧！我聽我爺爺他們講，趕，其實是在舊社會通不發達的時候，有客死異鄉的商客在我們那一代，他們的家屬就會找我們當地的趕師傅幫忙趕。現在我們鎮子邊上，就還有一座規模宏大的趕客棧。不過，那都是後來翻修重建的，是用來旅遊紀念的，本做不得數的。”

    潘娟正h的起勁，突然到有diǎn不對勁，“怎麼突然想問這個問題？”

    “額，是這樣的。”張如鐵指了指一旁的兩尊金獅子道：“這金獅子一個得有五六百斤，咱們是不可能抬得的，我堂叔的意思是，能不能用趕，把這金獅子給搬出去。”

    “呵呵，呵呵！”聽到這裡，潘娟呵呵聲笑了起來。“這個，這個不太可能吧！我聽是聽我爺爺他們那一輩人h過，不過都是皮，再h了，他們也是聽別人h的，以訛傳訛，能信嗎？”

    “趕的也是道士，我堂叔也是道士，你只要把你聽過的趕跟我們一h，h不定，我叔叔還真就能把這獅子搬走呢！”

    真是酒壯英雄膽，財壯窮人心，張如鐵這會兒也是管不了這麼多了，萬一潘娟真能h出趕的一二三來，到時候，只要把出去的路搞明白了，念它幾道咒語，搬它兩尊金獅子，那不跟玩的一樣？

    “好吧，我就把我聽到的，都跟你們hh，不過，要是行不通的話，可不能怨我啊！”潘娟一臉嗔怒道。

    “哪能啊，娟子，我跟你老爸這麼好的，加上你跟如鐵這著朋友，我怎麼能怪你呢！”

    張義滿在一旁其實一直聽著，剛剛只不過不搭話，而是跟蘭心兩人對瞄了兩眼而已，而這下潘娟問道起來，自己肯定是做出回應了。

    “叔叔！又h人家了，我哪有跟你家侄子朋友？”潘娟這時立馬把張如鐵拉著的手給甩到了一別，做出一副兩人不的表來，而張義滿看到後，又是一臉的暗笑。

    “好，好，你叔叔我h錯話了，你沒跟咱們家大胡子朋友，是他一廂願的。”一邊h著，張義滿又看向來張如鐵，“我h侄子啊，你別沒事老往娟子這邊靠啊，人家臉皮薄。”

    “額，知道了！”張如鐵聳聳肩，潘娟則是把頭埋了下去。

    尷尬的勁頭過去之後，潘娟捋了捋額前的劉海，開始風輕雲淡地h起他所知道的湘西趕來：

    趕的起源，民間有書記載：相傳幾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語：公公）蚩尤率兵在黃河邊與敵對陣廝殺，直至橫遍野，流河。打完仗要往後方撤退，士兵們把傷兵都抬走後，阿普蚩尤命令阿普軍師把戰死的弟兄送回故裡。

    於是阿普軍師裝扮阿普蚩尤的模樣，站在戰死的弟兄們的首中間，在一陣默念咒語、禱告神靈後，原本躺在地上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節”後面規規矩矩向南走。這便是趕的最早版本。

    清代中期，趕技出現，是把客死四川的湖南移民的運送回家鄉。在最開始的運送過程中，是走的水路，並不需要“趕”的。但三峽這一段，水流湍急，旋渦暗礁布，船只往往沉沒。古人又迷信，絕不願意搭載死人走在險江之上，“趕”這個職業於是就產生了。

    傳言抗戰期間，重慶打銅街一個住家屋簷下，在門框上還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代辦運還湘”。

    隨著民智漸開，炸藥的廣泛使用排除了礁石，出現了現代公路和汽車，不信邪的汽船也開始搭載。人們的鄉土觀念也淡化，川的移民不再要求把運回老家，趕這一行當也就沒有了其存在的意義。

    其實在往上，清朝有“秋決”的慣例，各州府縣衙門每年秋分時節都會奉刑部的批文決死牢中的死囚。本地的死囚決後自有其家屬收埋葬，而將被決的客籍死囚則需搬運回故裡，通常一首需要請四人抬運，花費較大，而請老司趕返鄉則相對費用，並且可以保證中途不腐不臭，因為被抬之一天以後就可能腐爛。

    趕其實是這樣的，一般在秋決臨刑的前一天，客籍死囚的親屬和同鄉甚至是那些好做善事的善人，都會湊一些銀子給他們請來的老司（慣例是各著青和紅的兩位），買好一應品。行刑當天，老司和助手以及幫忙的人都要在法場外等候。午三刻，刀斧手手起刀落，死囚人頭落地。

    一等到監斬離開法場，紅老司即行法事念咒語，助手幫忙將被斬的客籍死囚首合在一起，再由青老司將辰砂（最好的朱砂）置於死者的腦門心、背膛心、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掌心等七，每以一道神符住，然後用五布條綁。相傳，此七是七竅出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之後，還要將一些朱砂塞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辰州符）堵。相傳，耳、鼻、口乃三魂出之所，這樣做可將其魂魄留在死者。

    最後，還要在死者頸項上敷滿辰砂並上神符，用五布條紮；再給死者戴上粽葉鬥笠（封面而戴）。諸事辦妥，紅老司念畢咒語，大喝一聲“起！”客籍死便會應聲站起……

    趕的人是一個穿道袍的法師。這些披著黑布的前，有一個活人，當地人做“趕匠”。無論數量有多，都由他一人趕。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上穿一青布長衫，腰間系一黑腰帶，頭上戴一dǐng青布帽，手執銅鑼，腰包藏著一包符。

    法師不在後，而在前帶路，不打燈籠，因為他是一面敲打著手中的xiǎo鑼，一面領著這群往前走的，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若兩個以上，趕匠就用草繩將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

    趕途中有“死客店”，這種神莫測的“死客店”，只住死和趕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面，是停歇之。

    趕匠趕著，天亮前就達到“死店”，夜晚悄然離去。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裡停上幾天幾夜。到目的地兩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屬，準備好衾棺材，等“死人”一到，立刻將壽帽壽鞋給死人穿戴齊備，裝進壽木。這種殮過程，全由“趕”者承擔，絕對不允許旁人手和旁觀，正如出發時將“扶出棺材”不允許窺視一樣。h是在這些關鍵時刻，生人一接近，便會有“驚”和“詐”的危險，而殮過程，必須在三更半夜。

    一切安排就緒，就是h將死者裝殮以後，喪家才去認領。棺蓋一揭開，須眉畢現，果然是喪家親人，象貌宛如昨日，卻翹翹長眠在棺材裡了，傷心慘目，摧人肺腑，頓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聲。

    湘西趕有“三趕，三不趕”之h。

    三可趕

    凡被砍頭的（須將其首合在一起）、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

    傳h因為他們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可用法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於各自之，再用法驅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裡。

    三不趕

    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

    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閻王勾去，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那裡喚回來；

    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纏去了，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則會影響舊魂靈的投生；

    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不全，同樣不能趕。

    ……

    潘娟前前後後把所知的湘西趕全都講述了一遍，像是在述h一段過去發生過的曆史，又像是在解答自己湘西苗家一脈的特有手段。

    聽到這裡，張如鐵雖然對湘西趕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不過對於僅僅一江之隔的黔東，同樣的苗疆，而且苗族同胞更多，怎麼就只擅長巫蠱，而沒有趕一h了，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