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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仙難求》 002 祠堂異事

?中午回去做了飯,陌天歌又來到祠堂。?

上午是老夫子教族中所有孩子識字,下午卻是隻有寄與厚的孩子纔來。?

陌天歌既是,不能考加科考,也不方便到城鎮謀事,原本是不用多學什麼的,只是當年老夫子十分敬服父親的學識,所以對另眼相看。加之母親也覺得,父親學識淵博,也應該多念些書,而不是像普通村一般把時間消磨在家長裡短上。?

下午的課業,比之上午隨意得多,五六個孩子或是自己唸書練字,或是由老夫子單獨教授。?

陌天歌進來,與夫子行過學生禮,便進了藏書間。?

陌家並不是大族,祠堂只有一個大堂一個院落和東西廂房。大堂供奉著歷代祖先之靈,後院是過年添丁吃祠堂酒的地方,東廂房前半部分改作了學堂,後半部分則是藏書室,西廂房則住著幾個孤寡老人,平日就由他們看守著。?

藏書間並不大,靠牆擺著六個書架,加起來也有上千本書,是陌家歷代所傳。?

陌天歌拉了張凳子到東邊,這個書架的書,都是些遊記雜聞,用字通俗,圖畫甚多,正適合這樣進學不久的孩子看。?

對於喜歡看這些雜書,老夫子倒是沒說什麼,一個子,又不能科考,看什麼書都不要。?

陌天歌挑了一本書,又找了本《大晉字典》放到旁邊,坐到窗邊看起來。?

這本書名《天極略聞》。據說,天下之大,有無數的土地海洋,他們所在的,就天極。天極之大,包括晉國及另外十數個大小國家,東北有廣袤的森林,西邊是一片沙漠無人之境,北邊有冰川奇景,南邊是山脈連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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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記錄的就是天極的奇人異聞。?

傳說,天極的南端,橫亙著一條山脈,人稱昆吾。昆吾綿延萬里,峰巒不斷,從東到西,自古無人能過。離山脈不遠的凡人,偶爾可以看到山中紫雲氤氳,五彩閃爍,山去尋,卻會迷失在雲霧裡,只有回頭,才能尋到出路。?

漸漸的,人們便知道此山是仙山,只有仙人才可。?

居住在昆吾山上的仙人們,朝吸雲,晚食月,上天地,無所不能。如若他們在凡間尋到了靈者,便會帶回仙山修煉。修煉大,就會仙。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腳踏雲彩來去千里,移山倒海上天地,還可以容不老長生不死。?

俗世間的人們,無不希仙山,練就仙骨,可惜靈難尋,對於仙人,大多數人只在傳說中聽過而已。?

這書中記載了一個故事。古時楚國的一位國君,酷道法,想要修煉仙,召天下道人於京都,尋一道行高深者拜爲國師。就在全國道人比試道法的時候,有個渾髒污的乞丐走進道場,說,爾等與我提鞋乎,衆位道人大怒,乞丐卻哈哈大笑,一揚指,道臺中央忽然出現一汪深潭,再一揚手,深潭消失卻燃起大火。在場衆人大驚,楚王意立爲國師,那乞丐卻揚塵而去,倏忽不見。?

又記載,樑國有位書生,家境貧寒,刻苦讀書,終於得中狀元,卻在瓊林宴上得罪了當朝權貴,被派去管理翰林院的藏書閣。堂堂狀元郎就這樣窩在藏書閣十年,前途無亮,可是十年後,這位狀元郎卻因爲在藏書閣中找到仙法,一夜悟道。當年得罪的那位權貴得知此事,驚慌不已,狀元郎卻一笑置之,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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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天歌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有個人站到面前,陌天歌擡頭,連忙合上書站起來:“夫子。”?

老夫子點點頭,取過手上的書翻了幾頁,問:“都識得嗎?”?

陌天歌回道:“有些字不識得,我就查字典,查不到的,我都記下來了,下回問夫子。”?

老夫子將書:“好,多讀書是最好的認字方法,你繼續吧。”?

“是,夫子。”?

西斜,陌天歌把書放回書架,出去打掃學堂。?

其他孩子們都已經回去了,老夫子也到後堂用飯去了,前堂只有一個人。?

完桌子,掃清地面,去倒垃圾經過大堂後門的時候,停了一下。?

裡面,好像有。?

看了好一會兒,放下簸箕,湊近去。?

子是不能進祠堂的,哪怕是招了婿的,都是由夫婿進祠堂,所以陌天歌從來沒進過這個擺靈位的大堂。?

此時,大堂大門是關著的,那朦朦朧朧的像是,又像是煙,實在看不清楚。左右看看,發現周圍沒人,猶豫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把簸箕放到一邊,躡腳了進去。?

大堂很高,又關著門,整個屋黑漆漆,只有窗格子裡進來微,還有後門的。?

小心翼翼地靠近,卻見那似乎來自最上面的靈位。?

一排排的靈位安置在大堂上,足有四五十個,連兩邊牆上也擺滿了,看起來分外可怖。?

陌天歌有些退,但,一進來,那更明顯了。?

控制不住好奇心,擡頭尋去,發現最高的一層,只有一個靈位。?

那靈位通,很像是玉,爺爺家裡就有一個白玉雕的道君像。但是這個靈位,更白,上面似乎飄浮著霧一樣的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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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天歌四打量了一番,從角落搬回一張椅子擱到靈位的旁邊,踩上去,剛剛夠高。小心地探出手,去抓那塊靈位。?

子矮小,幾乎半個子都靠在案上才把靈位拿到手。?

有些涼,白氣瀰漫過的手,已經可以清晰看見了。?

陌天歌將靈位翻過來,看到上面有這樣五個字:陌瑤卿之位。跟其他的都不一樣。?

白氣越來越濃的,甚至開始淹沒盯著靈位,發現白也越來越亮。那原先只是白濛濛一片,漸漸的就變了亮瑩瑩的,目睹這樣神奇的事,不由地睜大了眼。?

卻忽然一閃,衝著的眉心倏忽沒嚇了一跳,眼眸卻忽然失去了焦距,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一下從椅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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