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時間去到了二月初,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如期而至。打工一族紛紛離開榮城,回到了自己的故鄉,榮城一下子空了下來。大街小巷車人,讓人幾乎要懷疑,這是否還是那個人滿為患的榮城。
傅明月已經整整八年沒有過春節了。在監獄的時候,為了歡度春節,也會做一些慶祝的活。可從來不參加,甚至那些所謂的表演,連瞅都沒有興趣瞅一眼。
這是離開監獄重獲自由後的第一個春節,最重要的是,還結婚了。這個春節注定是意義非凡的,是不一樣的。
對高逸塵來說,也是差不多的況。
春節前一個星期,向暖就已經拉著傅明月去逛街買東西了。過程中特地告訴,高逸塵已經好多年沒過春節了,每年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甚至還是在加班中度過的。
“有一年春節,他還冒發燒,是在生病中度過的。關鍵還沒人照顧,可憐死了。”提起那年春節,向暖就皺起眉頭,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心疼。
傅明月想象著說的那個場景,也覺得高逸塵可憐的。家財萬貫、高高在上,可許多東西是錢財和地位所無法帶來的。
“現在好了,他有了你,不用再孤單單地看著別人熱鬧了。等以後有了孩子,家裏就會更熱鬧更歡喜。說真的,你們打算要孩子了嗎?你不是丁克支持者吧?”
“當然不是。”傅明月是不太喜歡孩子,但從來沒想過丁克。
向暖放心了。“那就好。我哥他這麽多年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如今雖然有了你,可家裏到底還是冷清了一些,還是有個孩子好。過來人的經驗之談,我是真覺得有個孩子會很不一樣,那種心,等你做了母親就能明白了。”
傅明月笑了笑,完全相信向暖這話,因為看起來就很幸福。無論是提到家那位牧先生,還是提到兩個孩子,的眼裏都滿滿的全是幸福,這是騙不了人的。
“你還年輕,確實不急。但是,我哥年紀真不小了。如果你不介意要孩子的話,還是趁早,畢竟生兒育講究緣分,不是說我想30歲那年生就一定能生的。我當初可是千辛萬苦才懷上湯圓,吃了很多中藥還是沒有效果,我們都已經想要放棄了,以為這輩子就隻有果果這麽個孩子了。幸虧老天待我們不薄啊。”
事已經過去了,向暖提起來倒也不會難過,還是帶著笑。
“我看你很好啊,怎麽會這麽艱難?”
“我是好的,但是因為小時候沒保護好,有宮寒的病。我家牧先生怕公婆怪罪我,還特地給自己造了一份不孕不育的檢報告,真是個傻子。”
但是提起這個傻子,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盈滿了幸福和意。
傅明月心生羨慕,越發想見見那位傳說中的牧先生。“你家牧先生這樣的男人,可真是打著探照燈也找不著幾個啊。分一下經驗,你到底是怎麽找到的?”
提起兩個人的初識,向暖直接忍不住笑出聲來。雖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當初的景,甚至牧野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都記得清清楚楚,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模糊,更別提忘卻。
“我要是說出來,你肯定不相信。我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就跟看小說似的,而且節還特別狗。”
說著,又吃吃地笑了。
傅明月等不及地了的腰,你倒是說啊。
向暖躲開的手,止了笑聲,但笑意依舊浸染了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角落。
“那時候,因為家庭的緣故,我對沒什麽憧憬,就想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長相材、經濟條件這些都不考慮,隻要人品好就行。那天我家牧先生,哦,那時候他還不是我家的。”
又是一陣輕笑,就跟吃了笑笑果似的控製不住自己。
“那天他在咖啡廳跟人相親,我恰好就在旁邊那桌。跟他相親那的相當心高氣傲,而且特別現實,一開口就問他房子車子存款的況,還說這些以後都要給來管理。最後,那你得問‘我說完了,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牧先生直接來了一句‘我隻有一句話,你可以走了’,把那的氣得一杯咖啡就潑他臉上去了。那的氣走了以後,我就直接上去遂自薦,於是我們兩的故事就這麽開始啦。我家牧先生提起這事兒還得瑟,說是我對他一見鍾。是不是狗的?”
傅明月不想說謊,於是點點頭。“確實有點。不過清新還是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幸福了。”
“這話中聽。我覺得我運氣不是一般好,隨便抓了個壯丁,就抓著了牧先生這樣的良品。”
“你這樣得瑟,真的好嗎?”傅明月也笑了起來。喜歡看向暖幸福的樣子,仿佛會傳染的。那覺就像這冬日的,任誰見了,心都會跟著變好。
向暖手勾住的肩頭。“為什麽不好?反正你也是泡在罐裏的人,我又不需要擔心會刺激到你脆弱的心髒。哎,說句老實話,你跟我哥在一起是幸福的吧?”
“還行,但估計不能跟你和牧先生比。你哥這人就是一朵高嶺之花,子冷,不說話。不像你家牧先生鐵漢,還是個說話風趣幽默的居家好男人。”
說話風趣這點,是從向暖那句“他還得瑟,說我對他一見鍾”得出來的結論。
“哈哈哈……”向暖這回直接笑了個驚天地,就跟被誰了笑一樣。
傅明月皺眉。想了又想,也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可能中笑點啊。要是不高興,那倒還說得過去,畢竟有點說哥哥壞話的嫌疑。
“別笑了。”傅明月手了的腰。“大家都把你當傻子看呢。”
“哎喲,我忍不住嘛。我說,你對牧先生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說話風趣幽默?我家牧先生?可拉倒吧!不行,我得趕安排你跟牧先生見上一見,免得你對他誤會這麽深。你等著,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麽時候有空。”
向暖是個行派,瞥了一下時間,就直接撥了牧野的電話。“牧長,今晚加班嗎?要是不加班,我介紹個人兒給你認識。”
然後,傅明月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低沉好聽又無比威嚴的聲音。向暖沒開免提,隻是兩個人離得近,才不小心聽到了。
“向小暖,你皮了是吧?晚上回去洗幹淨等著,爺好好給你撓一撓。”
噗——傅明月差點兒沒嗆到。這種語氣好悉啊,高逸塵也會用。看來,男人都是一路貨錒。
“你說話注意點,我邊有在呢。哎,我說真的,晚上想介紹以為姓傅的給你認識,到底行不行?”
一提姓傅,牧野立馬就懂了。“可以,地址發我。不過我可能晚一點,你們先過去餐廳。”
“好。那你忙吧,我先掛斷了。”按斷之後,向暖笑瞇瞇地晃了晃手機。“搞定了。”
“搞定是搞定了,不過晚上那頓撓,估計會撓得不輕吧?”
向暖臉一紅,掐了一下的腰。“輕還是重,你回去讓我哥撓一撓不就知道了?”
“這哪能比啊?你家那位是鐵漢,鋼筋鐵骨,你哥能比嗎?”這絕對是大實話。高逸塵雖然也經常鍛煉,材保持得比二十多的小夥子還要好,但那跟在訓練場上爬滾打的牧先生相比,本就是花拳繡跟絕世神功的區別。
向暖哈哈大笑。“這話,你敢當著我哥的麵說,我就服你。”
“你覺得我會上當嗎?”這話要真讓高逸塵知道了,的下場絕對會很慘。男人在這方麵的心眼,比針眼大不了多。更何況,他本來就對兩個人的年齡差有點介懷,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向暖又笑個不止,笑夠了才催打電話給高逸塵約時間,然後商定去哪個餐廳。
“想喝酒嗎?想的話,可以去深俱樂部。”
“還是不要了,高先生的胃不好,能不喝酒還是別喝了。”
向暖聽了這話,心更好起來,因為傅明月顯然將高逸塵放在了心上,否則不會首先考慮到他的胃。
“要不去吃豬肚吧?寒冬臘月,喝湯最好了。還是算了,你家牧先生估計不喜歡。”
“咦?你怎麽知道的?”
“當兵的男人我見得多了,就喜歡大碗喝酒大口吃,對湯湯水水的東西都沒興趣。”湯這種東西太過細,而當兵的大多是糙漢子,兩者本來就不搭調。
向暖給了一個大拇指。
最後,們決定去榮城有名的一家烤店,邊烤邊吃邊聊,覺也很不錯。
兩個人逛了整整一下午,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這才驅車前往烤店,要了一個小包廂。反正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客氣,所以們直接要了材料就手烤上了。兩個男人到了就能吃,也好。
高逸塵直接從公司過來的,們到後沒多久就出現了。
傅明月放下手裏的叉子,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喝點湯,暖暖胃。”
高逸塵沒說什麽,端起湯慢條斯理地喝著,眼睛一直看手上的作。
坐在他們對麵的向暖則一直笑瞇瞇地地盯著他們看,越看角翹得越高。突然,額頭被筷子輕了一下。
“傻笑什麽?”
“因為高興啊。我一直擔心你會永遠都是一老,如今好不容易推銷出去了,我當然高興啊。高總,恭喜你終於有人承領了。來,以湯為酒,幹一個。”
傅明月差點兒沒笑噴。老?幹湯?
“嫂子,別傻愣著啊!趕的,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從外麵推開。
傅明月下意識地抬眼看去,隨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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