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無巧不書。向暖們兒園的園長當天晚上居然不小心從家裏的樓梯摔下去,左骨折了。
第二天一早,向暖就接到了李曉敏的電話,約一起去醫院探園長。兩個人商量好了在那家醫院附近的地鐵口麵。
向暖吃了早餐,就在錦繡園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花,又在旁邊的水果店挑了一個水果籃。
向暖快要出地鐵的時候,李曉敏才打來電話,說臨時有點事,讓先進去看園長。“你那事不要吧?需不需要幫忙啊?”
“不要的。放心吧,需要幫忙的時候,我肯定第一個就找你。”
“行,那我先過去了。”
從地鐵口走到醫院大約五六分鍾。
向暖上穿著不久前新買的淡藍羽絨服,拎著水果籃抱著鮮花慢悠悠地溜達過去,冷風吹在臉上不僅不覺得冷,反而覺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愜意。
直到在醫院門口遇到劉秀清和向玉林,向暖才知道,向晴剛好也住這家醫院。
“向暖?你來幹什麽?”跟從前一樣,劉秀清一見到就橫眉豎眼,活像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你不是不肯幫忙嗎?那還來這裏假惺惺幹什麽?”
向暖很想大聲地告訴,我本不是來看向晴的,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看到一向講究的人這樣蓬頭垢麵又憔悴難看,到底還是忍著沒有落井下石。
劉秀清見不吱聲,自從向晴出事就一直像毒蛇一樣盤踞在心頭的那怨氣立馬就膨脹起來。突然一把將向暖懷裏的花搶過來,魯地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誰稀罕你的臭花!誰稀罕你的臭花!”
“你——”向暖氣得說不出話來。
向玉林也覺得劉秀清有點過了,抓住的手臂拉了一把。“你這是幹什麽?向暖也是好意。”
“好意?能有什麽好意?如果真那麽好心,就應該幫向晴討回公道。別說不認識什麽厲害的人,上次他們把我跟向晴往死裏整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怎麽現在讓幫向晴,就不行了?分明就是不願意!”
應該?應該幫向晴討回公道?
向暖不知道劉秀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那麽一點心虛。不過,以那麽糟糕的人品,估計是不會有的。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不願意。我為什麽要願意?我又憑什麽願意?我不欠向晴的,我幫是分,不幫是道理,誰也沒資格指責我。”
“你——”劉秀清氣得直哆嗦,突然就撲了上去。“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向暖拎著果籃子飛快地往後跳開,差點把別人給撞倒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這一耽擱,劉秀清就已經追到跟前,一把揪住了的襟,扇一樣的手掌高高舉起。“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劉秀清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像鐵鉗一樣鉗製住,怎麽也掙紮不開。側頭一看,發現居然是高逸塵,頓時怨氣又膨脹了許多。
“原來是你。好啊,你們果然背著向晴勾-搭在一起了!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
劉秀清又開啟了潑婦罵街的模式。
高逸塵輕輕一用力,將劉秀清推得踉蹌後退了兩步,然後抓住向暖的手腕,將拉出了醫院。
劉秀清在後麵撲騰著罵他們,罵得特別難聽。
向暖回自己的手,尷尬地扯了扯袖。“那個,我其實不是來看向晴的。我們園長昨晚不小心摔傷了,我是來看的。”
高逸塵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其實,我也想過要不要去看向晴,不過不見得想看到我。現在了傷,我還是不要去刺激比較好。”
“你的顧慮是對的。”
“你去看過向晴了?怎麽樣?”
“不知道。不過向來最在意自己的容貌,如果真的有瘸得可能,這會兒肯定快瘋了。”
啊?向暖有些意外,沒料到高逸塵也沒去看向晴。想到他和向晴之間的糾葛,想到向晴是為了爭一個男人把自己弄這樣,自己居然讓向玉林去找他,向晴突然心裏十分愧疚。
“哦。那個,昨天我爸找我幫忙,我告訴他你在警察局可能有人。他是不是去找你了?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高逸塵搖搖頭。“沒事。而且,這事我也幫不上忙。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上升到當街扭打,其中一方意外被推出了馬路……”
向暖仿佛聽到了一聲冷笑,仔細一聽,好像又是錯覺。但想來,高逸塵心裏也是很不齒向晴的所作所為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冷酷無?”
向暖趕忙搖頭。“沒有。我隻是覺得不好意思的,我不應該讓我爸去找你。這件事,你不適合摻和進來。”
因為向暖這句話,高逸塵笑了,笑中有苦。
他當初到底是怎麽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把死魚眼當珍珠,又把珍珠當了破石子?
“小事而已,沒你以為的那麽嚴重,不必放在心上。向暖,你什麽都好,就是太喜歡給自己戴上道德的枷鎖了。做人有時候就得自私一點,才能活得恣意一點,懂嗎?”
向暖愕然地看著他,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高逸塵突然又道:“你不是要去看你們園長嗎?那邊有一家花店,我陪你去看看吧?”
“啊?好。”
兩個人一起走了幾步,向暖才反應過來,其實自己一個人去買就可以了。但這個時候才拒絕,好像又有點出爾反爾的覺。糾結之間,兩個人已經停在了花店的門口。
因為附近就是醫院,花店的主要客戶就是這些來探病的人,花的種類也主要迎合這方麵的需求。
向暖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直接聽從了高逸塵的建議。
“那,我先進去看看我們園長了?”
高逸塵點點頭。“看到他們就走遠點,別傻傻地等著挨打。”
牧野也跟向暖說過同樣的話,而且會讓覺得很窩心。但這話出自高逸塵的口中,多有些尷尬,和讓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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